夜游的日子是快乐的,十一月很快到来,霍格沃茨雾气弥漫,巫师们的袍子总是湿漉漉的带着水汽。
随着魔法学习的深入,课业难度成指数倍上涨,塞西莉娅只得整日整日地泡在图书馆学习,对面坐着她的朋友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
没错,在莉莉这跟牢固纽带的牵绊下,西弗勒斯接纳,或者说是认可了莉莉身边这个总是沉默的搭档。
至少,当塞西莉娅再一次犹豫着开口讨要西弗勒斯的魔药笔记时,他没再是一副油腻腻的阴暗表情,那张总是紧抿着的刻薄的嘴也没再翕动着说些什么,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忙碌的日子总是充实的,塞西莉娅渐渐发现自己在魔咒课展现出的卓越天赋。
“斯莱特林加五分,因为艾琳小姐刚才成功的切割咒!”
塞西莉娅在寝室里发着呆,脚边堆满了书籍,天气慢慢变冷,她实在不喜欢离开舒适的被窝,学习场所也从图书馆、自习室变成了宿舍和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她无意识转动着魔杖,维亚恼怒地叫了一声,把神游天外的塞西莉娅唤醒:她的箱子被一整齐地切割成两半,而罪魁祸首再次把地毯划开。
“哦不!”塞西莉娅连忙下床,跪坐在她的箱子前,尝试施了一个修复咒,但无济于事。
“奇怪……”她小声嘟囔着,在浩如烟海的大部头魔咒书里寻找答案去了。
一连几天,她都沉浸在失去箱子的烦恼里,善解人意的莉莉听闻她的遭遇之后,询问上了魔咒大师斯内普。
听到“无法修复的切割咒”时,那双总是阴沉的黑眼睛有了些光彩。
“塞西莉娅,再演示一遍。”斯内普难得用上了命令的口吻,就像是嗅嗅见到宝物的,隐秘而无声的兴奋。
她依言照做,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陈旧的天鹅绒窗帘随着微风晃荡。
塞西莉娅仔细回忆着当时的心理,灵魂里隐藏的战栗感又来了,她极力克制着呼吸,试图让躁动的魔力平息下来。
她慢慢地举起魔杖,想要摧毁的**在她的脑海里占据了上风,塞西莉娅一瞬间有了明悟之意。
于是,在莉莉·伊万斯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紧张又热切的眼神中,她的杖尖喷出一道道锋利的影子,把窗帘划得四分五裂。
莉莉紧张地上前抱住塞西莉娅的胳膊,斯内普上前仔细查看窗帘的破裂痕迹。喃喃自语:“你会用无声咒?”
“我不知道。”
塞西莉娅诚实地说:“我只感觉到一瞬间脑海里的渴望,就好比你见到了自己的仇人,那种希望摧毁它的情绪。”
“所以你就使出了一个无声咒?”莉莉半是惊讶半是不安地说。
她的心跳得飞快,一面为塞西莉娅的天赋感到叹服,一面为她口吻里无意识的冷漠和残忍担心。
“塞西,西弗,你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这是塞西莉娅第一次见到莉莉如此严肃的表情:“这是一个新的咒语,而且很可能涉及到我们不知道的领域。”
“我们去告诉弗立维教授,他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她嗫嚅着没往下说,塞西莉娅和西弗勒斯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她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一下手腕。
“如果这是一个新的咒语,在没有发现反咒之前,别说弗立维教授,哪怕你让邓布利多教授来也没用啊。”塞西莉娅冷静地说。
塞西莉娅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她的天赋,她的愿望都可以在魔咒里实现:“我们会找到反咒的,放心吧莉莉,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魔咒,没什么了不起的。”
西弗勒斯一言不发,算是赞同,他难得和塞西莉娅站在同一战线上。
“哦,好吧,如果你们都坚持的话。”
莉莉有些伤心地说,但并没有选择退出,也许这个善良的女孩总觉得,如果自己也在团体里研究的话,就可以在某些程度上控制着研究的走向。
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多少时间研究这个神秘的切割咒。
十一月的课业繁重,塞西莉娅整夜整夜学习,更何况,第一场魁地奇要来了。
正是深秋,禁林的树木金黄,宽敞的魁地奇球场上,微风拂过青草地,阳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她坐在斯莱特林银绿色的海洋里,旁边是板着脸的西弗勒斯,他正摆弄着他那个锈迹斑斑的望远镜。
塞西莉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愿意去触他的霉头,把视线收回到赛场上。
霍琦女士一吹口哨,数十把扫帚升上天空,这场是格兰芬多对阵斯莱特林,两大学院宿仇已久,于是美好的比赛也沾染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说真的,这场比赛可以说是五十年来最肮脏的比赛。
塞西莉娅另一侧的高年级傻大个点评道,他总是上蹿下跳,把她的袍子踩得脏兮兮的,发出含糊不清的狒狒般的吼叫。
斯莱特林想尽一切办法攻击格兰芬多的球员,游走球满场乱转,击球手的球棒总是“不小心”打到格兰芬多球员的脸上,飞天扫帚总是“不小心”失去控制撞上对面球员。
等到又一个格兰芬多替补球员被游走球撞烂下巴,被担架抬走时,那片金红色海洋似乎忍受到了极点。
魁地奇比赛也从得分进球变成了在飞天扫帚上打架,最终是唯一一个斯莱特林正常人抓到飞贼,结束了折磨。
塞西莉娅板着脸,为身边的欢呼声感到羞耻:为了那点子歧视和偏见,连脸面都不要了。
她面无表情地抽回被踩烂的裙摆,恶狠狠地瞪了那傻狒狒一眼,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了斯莱特林塔楼。
魁地奇真是浪费时间。
塞西莉娅阴沉着脸回到宿舍,她把厚重的外套往衣架上一甩,将自己摔进软绵绵的被子里,脑海里乱糟糟的。
斯莱特林就是一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没底线的蠢货。
她闭上眼睛,绝望地想起西里斯·布莱克冷漠高傲的脸。
在某种程度上,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偏见确实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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