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月占是火气上头,还是真的对这场脆弱的感情失去了信心,他没再联系祝吟,祝吟自然也不会主动联系月占,他恢复到了没有遇到月占的生活,其恢复力之强另卫玮叹为观止。
“我以为你还是在乎他的。”
“可这是个误会。”
因为是误会,因为开头就是错误的,所以后头的一切都不成立。
“结果好就可以。”
“如果程序出了bug,但它仍然在正常运行,就是正确的吗?”
“只要它不出错,就是正确。”
“可是那是个bug,早晚会出错。”
就像这段脆弱的爱情,只要稍微施加一点外力,就出现了漏洞,错误的源头是他,漏洞也从他身上产生,他该期望老天垂怜,永远不要有足够强大的外力,击穿这段不堪一击的关系?
此时的他尚不知未来的变化,也尚不清楚月占其人。
他只是从学校的网站中得知其富二代的身份,与孙作是好友,两人行事张扬,尤其是孙作,毫不避讳地开着名车进出学校,如果要找人去演言情小说中的霸道男主,那么孙作一定是最合适人选,而月占更像陪衬在男主身边的配角,比起张扬,更像是古怪。
但让从小一起长大的孙作来说,他觉得月占是孤独的,并不是说他不爱社交,事实上,每次孙作开party,月占都会来,孙作觉得热闹够了,就会往床上一倒,明天继续热闹,但月占不同,他很矛盾,他既喜欢那份热闹,又无法与人长久维持一段关系,如果不是孙作粘着他,恐怕这段关系早断了。
作为好友,孙作也很想知道月占在想什么,可月占并不喜欢别人探究这些,久而久之,孙作明白,只要有热闹叫上他就好了,别的不要管。
可真的不需要管吗?还是说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你还要在医院赖多久?”
月占叉起一块牛排,“我请了一个礼拜的假。”
说完,他将牛排塞进嘴里。
“可我没请一个礼拜的假,你要是继续赖在这里,我就得请一直照顾你的赵阿姨过来,替我照顾好兄弟。”
居然敢威胁他,还是告家长这种手段?早八百年前,他就不用这种手段了。
可他也不能让孙作真的去告家长,赵阿姨一个人知道,那么等于整个家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么就等于一大堆的电话和教训要处理,他好不容易才从家里搬出来,才不要面对这些。
当天,医生告诉孙作,月占身体非常健康,可以立马下床参加篮球比赛,月占拿着自己的小包裹离开了医院,与护士告别之时,颇有要常回来看看的意思。
“走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上了护士,”孙作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月占立刻跳起来,“朋友屁股不可踹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我就踹了,你有本事踹回来。”
那天,月占追着孙作满宿舍跑,但没能踹到孙作的屁股,后来的某一天,孙作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他的屁股上多了一个字,足山而,写作‘踹’。
月占对此行为做如此解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踹就是踹,绝不少一个笔画。
“你以后逃课,别想我给你冒名顶替。”
“说得好像你没逃过课一样,”月占拉出课表,一个礼拜没上课,他落了进度,但并不重要,理论类的课程靠笔记就能补上来,实践类的课程更不需要担心,平日的练习量够就行,倒是有一个课程挺碍眼的。
那是一门选修课,学校要求每个学生都要选一门,选课那天,月占在睡觉,让孙作帮选的,谁知这个孙子给自己选了影视赏析,给他选了一门烘焙课。
“多好的课程,我可是凭着手速帮你抢来的,为了帮你抢这门课,我牺牲了自己的时间,最后只能选影视赏析这种普普通通的课程。”
故意的,绝对是。
“高兴点,烘焙课一定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
他现在可以确定孙作一定在谋划着拍他的照片,但课程已经录入系统,因为一些原因,总共三节课,月占一节都没去过。
他记得上第一节课那天,他睡过头,忘记了有这么课,第二次上课,他要照顾生病的祝吟,没去上课,第三次上课,他在医院撞病,依旧没能去成。
再这么下去,这么课会挂的,到时候会被孙作嘲笑一辈子,甚至会被孙作当成句尾结束词。
‘我们去吃饭,你挂了烘焙课。’
‘我请你看电影,你挂了烘焙课。’
‘昨晚遇到了一个漂亮妹子,你挂了烘焙课。’
‘今天天气真不错,你挂了烘焙课。’
‘不知道说什么,你挂了烘焙课。’
这绝不是月占妄想过度,孙作是有前科的。
再说了,只是一门烘焙课,就当是放松脑子了,月占没上过课,也没课本,双手揣兜就去了教室。
孙作是想偷拍月占的,可他也有课,这点倒是月占没想到的,不过此刻他的心思也不在被孙作跟踪这件事上。
他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在一干女同学中,格外显眼。
他似乎人缘还不错,跟同桌的女生都挺聊得来。
月占见那桌还有一个空位,想也没想,走了过去。
祝吟正跟人聊面团和水的配比问题,可边上的女生一直用手捅他,还挤眉弄眼,正觉得奇怪。
女生见暗示没用,只能明示,“你男朋友找你。”
祝吟抬眼一看,这不是好几天没见的月占?这是追杀到课堂来了?可分手不是月占自己答应的吗?
月占却像没看见一样,问他边上的女生,“这里有人吗?”
女生道,“没有。”
然后他就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边上的女生惊讶,“同学,你不是这间教室的吧。”
月占从口袋里掏出课表,指给她看,“你看,我就是在这里上课。”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没办法,谁让我体弱多病,之前一直在医院里,好不容易身体好点,今天才想着来上课。”
女生理解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月占说完,目光扫过对面几人,祝吟在斜对面,见他看过来,立刻扭过头,无耻,什么体弱多病,明明是自己作妖,掉河里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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