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笑一个

国庆在任何国家都是大日子,国际会议也不是天天都有,瓷本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奈何前段时间以色列在挑起多处战火的同时攻打黎巴嫩,伊朗则出于多种原因向以色列降下数枚导弹。

这种情况任何人想要完全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的,就算不参与、不发言也总会有人找上门来。

当世界为勒欢呼时,伊私下向瓷发起邀约,美名其曰叙旧。

由于上次瓷去见塞没叫京,这半个月京几乎是无时无刻不跟在祂身后,就怕祂又悄悄跑出去,有个什么万一都没人知道。

因此这次的谈话瓷没能避开京,只好带祂一起去,一般来说,如果不是什么国际会谈,国家意识体都不会带首都,但也因人而异。

山地之上,一间年代感极强的木屋依水而建,河面上的断桥无人修缮,缝隙中已然长出根根杂草。

瓷坐在窗边的坐垫上,德黑兰端上水果和茶,同京一起退下。

坐在对面的伊枕着窗,没有太多的郑重,祂随意地伸了伸手:“请,别的你大概也吃不惯。”

瓷谢过,却没动:“你这次动作太大,以有美撑腰,最近要多留意。”

“嗯?哈哈——”伊趴在窗边,吹着河风低低地笑起来,祂就着这个姿势看向客人,“这么谨慎,可不像你啊,秦。”

“谨慎些总没坏处。”瓷拿起面前淡绿色的清茶捧在手里,叶片荡漾,温度从手心蔓延至手臂,似乎连风都暖了些。

伊不接话,懒洋洋地闭上眼,感受着清净之处带来的安逸。

祂曾为称霸欧亚非三洲的波斯帝国,后作为波斯第二帝国——萨珊王朝时首次与瓷有了较深的接触,那时后者正值秦朝,虽说如今时过境迁,就连伊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当初的那个人,但“秦”这个称呼却保留了下来。

除去正式的国际场合,祂还是更喜欢这样叫瓷。

就像唐曾用女体接待过一次阿拉伯,从此阿拉伯对祂一直都有女体滤镜,包括现在——每当提起瓷时,祂的第一反应总是东方那位戴着昂贵的丝织手套、神秘而强大的女王——丝幕之主。

由于这样的形象无伤大雅,瓷也没纠正过,就随祂去了。

“你没做错。”瓷看着杯中的袅袅水汽,轻声道,“以的结局只有这一种。”

“我当然不会错。”伊睁开眼,指着河上的断桥道,“秦,那座桥是被飞机投的弹炸毁的,很可惜对吧?不然这里只会更完美。”

祂平静地回头:“战争这种东西受苦的只有孩子,可总有人以和平的名义发起争斗,子弹就是子弹,飞多久都不会变成和平鸽,但面对一些吃硬不吃软的人时,唯有以暴制暴,我想你明白的。”

那天晚上,流星雨般的导弹划过天际,在以色列的土地上开出朵朵带血的火花,人们相信那些冤死的加沙孩子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看着,看这场中东夜放花千树,看这场赐予战火开端的罚罪,看这场盛大的焰火葬礼。

那时的瓷望着种花家漆黑一片的天空,第无数次庆幸现今的自己有将这一切挡在家门外的能力。

“可某些人不明白。”祂放下杯子,“我也没什么要叮嘱的,你当心祂们的报复就好。”

伊沉默半晌:“你说的合纵连横,我会考虑的。”

“只是一个建议,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不希望你落下风。”

“……哎哟,都说今天是叙旧了,真严肃啊秦,跟老友见面不高兴?我记得你们之前演话剧时不是这样的。”伊轻松地略过了这个话题,祂不满地伸手过去,发现太远了够不着,便隔空上钩了一下手指,“笑一个。”

“……”瓷还真笑不出来。

祂轻叹气:“既是叙旧,那聊点别的吧。”

“你先笑一个。”伊重复道。

“……”瓷起身就走。

“秦!”伊佯怒,转而又一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好啊,这就不认人了,真绝情。”

瓷回眸,瞥见其衣袖下的偷笑,脚下不自觉停步。

祂也曾问过自己伊到底还算不算波斯,但发现越深究越心酸,非要说的话,现在勉强还算旧友的都没几个了,更别提不曾变过的。

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祂还强求什么。

“……好了,说说你这些年间又发生了什么趣事吧。”瓷重新坐了下来,双手交叠放于膝上,微风缓缓入屋,茶烟飘散,祂笑道,“说些史书上没写的。”

伊一愣,也弯了唇,哼道:“那可多了,有点长,你确定要听?”

“洗耳恭听。”

窗外,残桥断处炭黑一片,又被点点绿植覆盖,河边枝叶繁盛,片片飘落水面,引得孩童俯身捞叶。

战火的伤疤会被时间抹去,但那断口却会一直刻在人们心上,直到哪天孩子们能在暖阳下笑着捧起一池闪着光的希望,和平终将到来。

华盛顿。

法躲在墙后,亲眼看着美送走以后又回到家里,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过去。

“刚才不是还看得津津有味,现在又怂了?”一旁的英直言不讳,“美不会放弃以的,只要你还没明面上跟祂翻脸,你就逃不掉。”

“不用你提醒。”法今天戴了一双极薄的丝织手套,祂思考时手上总喜欢玩点什么,此时那双手套已经被祂扯松一半了。

伊这次确实太过明目张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美记恨祂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英法作为常年站在祂身后的人,难保不会被拉去当挡箭牌。

而经过这几年的战事可以说是人心尽失,都不用别人说,祂们很清楚自己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法想找美说明自己不参与这件事,但一来就看见美在跟以谈话,神情极其不悦,英又突然从后面拍祂一下,魂差点吓掉。

“如果你要现在去触祂的霉头,我没意见。”英冷笑道,“我还可以进去看看祂是怎么把你大卸八块的,你猜我会不会在旁边鼓掌?”

“你不说风凉话会死?”法不敢吼太大声,直接拽下要掉不掉的手套一把甩祂脸上,“你以为你就能讨到什么好吗?帮不帮祂都是条死路,不然你来干什么?”

“……”脸上轻纱柔软,扑在皮肤上似水流过,舒适微凉。

英接住掉落的手套,猛然想起中世纪的法。

那时的法家里有一个习俗——决斗前会把自己的丝织手套取下来扔对方面前,这对祂来说是一种挑衅。

可惜的是在对方看来跟**差不多。

当时欧洲多个国家都有染上一点,但除法外都不是很盛行,英第一次被扔手套时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而自从法发现自己和别人的理解略有不同后就很少这么做了,只不过面对英时总是失控。

后者随手把手套揣兜里,拉着法远离美的屋子:“别想了,你不可能成功。”

“闭嘴!放手!!”法不敢在这里闹出太大动静,被迫跟着走,一步三回头,明显还不想放弃。

英置之不理,直到完全走出后院也不停,法彻底火了,抓住祂的手猛地甩开,推得英一个趔趄。

“滚开!!你到底想干什么?!”火气一旦泄露,就再装不回去,那些不满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这段时间你有多莫名其妙不用我说吧?你跟着美坑了我多少次也不用我细数吧?现在装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管不着,少在这里指手画脚!最近你对美殷勤成那样,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拖我下水,让我为你们承担大部分火力吗?你们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英一时愣神,法这是在……诉苦?抱怨?还是责骂?

不知是不是错觉,祂好像还听出了一点……委屈?

“你确定了阵营就别来干扰我的行动!你不配!我跟你不熟,关系也不好,滚回美身边当你的忠犬!以后出了什么事也跟我无关,就你现在这情况,真不行了我也不会管你,我高兴着呢!伪绅士!!”

法吼了一长串话,气得缺氧,骂完最后三个字胸口剧烈起伏,换气频繁得狼狈。

祂刚缓过来,想看看英现在的表情有多精彩,一抬头,那人站在树荫下,笑得居然有些……亢奋。

“喂……”骂傻了?法一时宕机。

“你说得对,我是祂这边的人。”英往前走了几步,捏住对方躲闪的脸,“看来你自认为不是,那你说……”

祂按住法的肩,附耳低声笑道:“不是祂的人却擅自闯入祂的私属领地,如果把你告到祂面前,我这条狗会有多大的奖励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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