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信德,可全世界都觉得祂凭什么不信德,面对这些质疑,祂装傻充愣,在乱世中背着骂名一路走向盛世,又在盛世的下坡路中滚落泥潭。
祂不信德。
十至十五世纪,德为了掠夺财富掌控霸权,向意发起了长期的残忍侵略,这场征服战断断续续,持续了几百年。
在漫天似火如血的残晖之下,横尸遍野之中,意靠早已报废的武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躯体,金黄和橘红融为一体。
祂与敌人相对而站,却不看对方,只是低着头闷笑,声音堵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从张开的嘴里一股一股往外涌的血。
这次的冲突仍没分出胜负,德目睹着祂的狼狈,无动于衷。
夕阳落在琥珀瞳里,像被吞了进去。
几百年前的祂们好像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祂们还不是独立的国家意识体,压在身上的包袱与现在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
德眯起眼,莫名回忆起那时的意是什么样的。
祂看着再次拿起武器动起来的人,与当初那个披着光、笑着扑向祂的身影重叠,只不过这一次没有柔情,只有致命的狠辣。
德躲过攻击,刀一转直捅进意的心脏,血和痛哼一并蔓延,像一张巨大的网包裹住祂们的过往,笼罩回忆。
那时的意是什么样的呢?德恍惚地想。
意一刀斩过祂的手臂,几乎完全砍下来,而换来的也是其对大动脉的利落切割,就像砧板上待宰的肉块,谁也不躲,只是进攻。
是什么样的呢?
血污如水花四溅,蒙蔽双眼。
不重要了,反正祂们都面目全非。
全世界都指责意凭什么不信德。
祂凭什么信德?
一战时意与德结为同盟,而后倒戈。一九三四年,德意因奥地利归属问题再次开战,意为对抗其与英法合作,关系长时间紧张,二战德再次拉拢祂,意同意后依旧不战而降。
全世界应该问德凭什么相信意,但这个问题祂不会回答。
祂们的关系和英法很像,又不一样,祂们坦率多了。
人尽皆知的偏心,但祂们自身嗤之以鼻。
谁又信谁呢。
莫斯科。
俄没想到美跑来惹了祂没几天后居然敢直接到中东去当两面派,嘴上呼吁停火,实则煽风点火,上蹿下跳得举世瞩目。
而以也趁这个机会找到了俄这儿,后者恶心这个人得紧,但由于国际局势却不得不接待祂。
“哟,稀客啊。”
俄见莫将人带进来,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报告,也不想请祂坐,而以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
祂知道俄最烦说话啰里吧嗦的,便懒得铺垫直言道:“我想请你帮我调节一下和黎巴嫩的关系。”
“哈?”俄放下资料,看智障般的眼神良久未变,祂冷笑道,“调节?你自己收敛点比什么都强,还有,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你还没能力承担我的怒火,我不想提醒第二遍。”
“……”以跋扈惯了,面对美时都有恃无恐,但总有人比祂更强势。
祂下意识地想反驳,硬生生憋了回去,拳头攥得死紧,却不能在这里放肆。
以知道自己的处境越发艰难了。
干了那么多破事,祂几乎被全世界孤立,美利用归利用,在外交上也是一点不帮忙。英跟着美,在这方面说不上话,法偏袒黎巴嫩,至于瓷……
以还没傻到明目张胆地去找一个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的人求助,祂可不想被坑得稀里糊涂,最后连底裤都不剩。
挑挑拣拣,最后的选项只剩俄了。
且俄还在给伊提供武器,要是不能从祂这里找到突破口,以只会在泥沼里越陷越深,祂必须自救。
见祂噎了半天不说话,俄也猜出来了,祂意有所指地挑眉道:“美利坚呢?你有事不找祂,跑来跟我废话,谁给你的勇气?”
以刚想回答,俄反而呵呵笑起来,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美不愿意下场?看来你对祂也没多重要,炮灰?呵呵——”
“我和伊要是无休止地打下去,你的利益也会受损。”以不想再听祂的奚落,打断了祂的嘲笑,“伊那边你有话语权,我来找你是对美的警告,祂不愿意搭上自己的利益,那中东一乱,叙的地盘祂也别想了,这样的回答可还满意?”
俄收了笑,冷下来的眸子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祂缓缓开口:“……真是养不熟的狗,敢背刺美,你想过后果吗?”
“背刺?不,只是提醒。”以嘴角上扬,眼中泛起癫狂的笑意,“我和祂合作图的可不是变成一枚弃子,我知道你未必会答应,但我的目的仅此而已。”
以在乌那儿的事还没完,但俄并不方便在这种时候以此为要求进行谈判。
说到底,祂和乌现在只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独立意识体,就算念着旧情放点水,也不可能违背自身利益去帮祂。
“行。”俄往椅子上一靠,做了个送客的手势,“目的达到了就请吧,你说的我会考虑,在我反悔之前,滚远点。”
以眼角抽了抽,换了别人祂早动手了,可惜俄是个硬茬。
祂憋着一肚子的火转身离开,忽地听见身后人不屑地笑了一声。
“垃圾。”
以目眦欲裂,趁自己爆发前大步离开,关门时全力一摔,巨大的冲击震得墙一抖。
莫皱眉:“什么态度?”
俄不以为然:“这是祂窝囊的发泄方式,不用管——对了,把祂找我的消息放出去,呵呵,也该给美找点事做了。”
“您真要帮以?”
“帮?伊那边还轮不到我做主,我也没有这个义务,只不过——”俄弹了一下手上的纸张,慢悠悠地抬眼笑道,“祂们那边乱点,我们才有获利的机会,以都亲自把刀递给了我,不用可就浪费了。”
莫其实并不希望自家祖国大人掺和这些事,但祂也不觉得俄的决定有错,便低声应下,转头去安排事宜。
种花家。
瓷整理完近期的文件,靠在椅子上长吁口气,手中的笔尚未放下,在指间摇摇晃晃地转着。
京也看了一些资料,知道祂在琢磨什么:“爹,俄前几天说以去找祂了,可伊的立场依旧没改变,还有美,祂似乎还是不打算出手帮以。”
“俄也就是说说,祂和以怎么可能是一路人,更不会去劝伊,伊性子也直,祂动起手来根本不在乎美帮不帮。”瓷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推开窗透气,“美跑去中东拖延时间也是想扳回一城,呵,想得倒美。”
“……最近局势紧张,过两天开会祂估计也不会消停……”
“祂还腾不出这个手。”听出了京的担心,瓷应道,“不过按祂的性子,只是使点小手段……也该到我了。”
瓷在计谋的比拼上向来得心应手,而苍生这副棋盘任谁来都得落子无悔,恰好,祂也最擅长这个。
京还是不放心,刚想说话,桌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去,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京脸色骤变。
瓷挑了挑眉,淡然地按下拒听键,十秒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接电话,或者开门。]
各位各位,我签约了!
虽然被锁的风险更大了,但我也算是有窝的小作者了呢!
我以前总担心写个文都得流离失所、四处飘荡,像浮萍,在哪儿都没有归属感,因为随时会走,也没人会留,但是现在我终于在晋江有窝了!
签约真的花了我好长时间、好大力气,不过这样一来喜欢这个文的读者也有窝了,不用担心我跑了找不到。
另外,最近不更文纯属忙,要考证,复习得我头疼,更新频率实在保证不了,考完后应该会勤一点。
谢谢大家等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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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凭什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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