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地方,迟早要完。等依柏再次从医院醒来,全身象牙白的白大褂“大夫”们眨眼的功夫围过来询问她感觉怎么样。
他们看着十分着急,说的话依柏一句也听不懂。只能通过打手势交流一点。
也仅仅只能了解一点。
白肤白眼的人形生物叽哩哇啦交流几句,退出一句拉下玻璃就散了。
他们这是……
中二病?他们cos综合症犯了来骗她?
她看过《宝石〇国》,自然知道他们是月人。
接着依柏又见到了颜色各异的宝石人。
在甲板上摔一跤你跟我说穿越。6啊。
她做什么月人都记录,稍微有点动静都要兴奋好几天。
见到了一直追寻的目标,极乐世界还会远吗!
不会远了!
他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在此之前“人类”绝对不能出一点问题!
没有氧气人类可是会死的!
可是人类会生气,还很软,一不顺心就掉头发(本来就掉!),可恶,她怎么这么容易损坏,月人就从来不掉!
哼,听说人类有很多种心理疾病,一个人类哪来这么多病!
还不能压榨!
今天也是让月人科学家头痛不已的一天。
依柏被套上人类版太空服出去散步,带去逛逛街挑挑衣服。千呼万唤来的人类千万别抑郁死了,他们就指望她有一天能到下面让金刚启动啊。
仿佛是幸运值爆蓬,依柏身边的月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她也很轻松看到了一个现代的传送装置,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似的。
她用了。
但那头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安洋妍。
染了一头黄毛的男青年苦笑着弓着腰把姑奶奶请回来,好说歹说就差跪下,好不容易推进小房间清理时空灰尘,在不隔音透明墙另一边对她说:“我的姑奶奶,求您别跑行不行?没有一个月回不去的。”
依柏含了免费提供的水咕囊几下又吐回瓶子,对黄毛的话充耳不闻。
听此,安洋妍皱了皱眉,转眼赔笑脸道:“那怎么样才算翻篇?”
“第一,在我离开之前把你对我说的话对这里的每个活物重复三遍;
第二,把everyone手机铃声都设成《醉酒的蝴蝶》;
第三,在我离开之前你睡前必须听五遍男德守则和一遍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第四,赔我一套你自己做的可拆卸EVE星船模型,在我离开之前。”
“都要录像哈。”
安洋妍一听急眼了:“我击哔你——”
依柏把脱下的月人宇航服丢到地板,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安洋妍沉默一秒,认命转头抹了把脸:“好的姑奶奶。”
大小伙子一头黄毛混子模样,背心套衬衫的服软还挺好笑。
之后他带依柏看了八百项专利和国际认可权威证明,甚至是打视频问候了依柏从小到大的所有老师和同学才让她稍稍放心了些。
一个月往返一次是铁律,依柏要么付钱要么等。
一次一个亿,“免费第一次”已经被她用过了。
心.碎。
不过依柏也不能白吃白喝,只好肩负起看孩子的“重担”了。
只是。
这孩子有亿——点怪。
这屋子有亿——点怪。
不仅是四只手,房子里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拥有数不清的房间。
说是这一个月她住这里,但她怎么感觉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还是日式屋啊,大晚上唱义丨勇丨军进行曲会好点吧。
于是大半夜的依柏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歌: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
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
发出最后的吼声——
起来
起来
起来——
……”
心头热流由内而外扩散,温暖了整个人。
泰酷辣!
一首经典愣是让依柏唱出了个九曲十八弯,荡气回肠,余音绕梁,简直就是天才。
被死死圈住腰的孩子四目无神,把头扭向另一边。
孩子沉默中捂上耳朵。
女人,我记住你了。
另一边,穿管局地球时间晚上九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安洋妍委屈巴巴的换掉了凹凸曼op,换上酒醉的蝴蝶。
月人科学家:你清高你下贱:)
第二天早上起来,依柏精神倍棒,拍醒了脸色不是那么好的孩子,给他吃不知道啥做的凹凸曼头。
一看就是小学生(安洋妍)干的。
依柏用筷子双管齐下戳爆黄色软体圆球眼睛,沾着黄色液体夹成小块想喂给孩子。
孩子一脸胃痛表情,说什么也不张嘴。
依柏强硬喂,然后被咬掉了指甲盖,还是她收手快呢。
依柏当场开嗓发疯:“呜————~↗→↘~∽”
消防队都没她能叫。
孩子呸一声吐出指甲盖,她停下看一眼哭得更大声,声音仿佛能穿透耳膜裂穿屋顶,谁还不是个孩子啊!
她脑子不正常不去要急救包包扎而是对孩子发疯。
(掀桌)你不好好吃全家都别想好好吃!
(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我撒泼从来都是在别人撒泼之后!
(做臀桥)看我有一天会不会踹死你!
(撕衣服)主打一个敌我不分!
(扑过去咬回来)当然不会咬出零件,只是发疯流点“机油”而已。
“女人你、你给我等着!”
哎哟还会叫女人,呵,不学好是吧。
依柏当即改变策略,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孩子必须教好喽,怎么有教养怎么教育。
先逮住打屁股小惩一下。
“啪!”
孩子四只眼睛化身大眼萌,显然是没想到。依柏是往死里打。他四肢扑腾好似溺水的人,拼了命想要挣脱束缚,却怎么也逃不出依柏的手掌心。
他迟早会明白,打屁股只是暂时的,只是依柏的最小尺度。
但在他没干出大事情之前她也只会止步于此,不会真的和他往死里整。
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
直到——这孩子用火毁了依柏半张脸,依柏才用上了辣椒混合物和羞涩的腿铐缚颈,两次暴击,身体和精神上。
(叹气)不听劝啊。
他惊惧的目光带着深深厌恶,没关系,她开心了。
安洋妍送回来给她植皮,整个人都不好了:“姑奶奶你怎么办的?”
依柏进行着面部植皮,微激光和纳米机器在她脸上动来动去,她用写字板回他:【那孩子会人体自燃?】
“不会……我说了你别生气。”
【好】才怪。
“那个小孩是《咒术〇战》的热门角色,但是幼年期十分空白,你在里面担的是他亲妈。”
【噢——】
【我的亲儿子】
【那他亲妈呢?】
安洋妍摸了一下自己前额黄毛:“难产而亡。”
“出了院子,你就会变成长巨多眼睛的妖怪,在院子里你是人,你玩阴阳师吗?”
【玩过】
“那你希望你变成什么妖怪?”
【我就是躺进棺材也要说一句待宵姑获鸟,太特么难抽了】
“哈哈,好咧。”
安洋妍起身将植了皮之后的依柏送回去,植完新皮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烧伤,不愧是新一代苹果皮。
依柏回去把没发完的疯发完之后两人双双累倒在杂乱无章的院子里,那颗院里的樱花树根露在外面,树冠已经差不多全秃了,莲池里的鱼含泪咽气。
大人小孩还是有差距的。躺地上依柏先缓过气说话:“有点累,十息后继续怎么样?”
小孩学她翻了个白眼,没理。
十息之前他先起来被依柏有预感的搞偷袭脑袋摁从进地里。
见他一时没有起来的打算,依柏先去把樱花树扳回原位,木桩锤打复位,鱼全叉去烧成鱼渣施肥,扫扫地把掉的花扫进莲池。
就……院子勉强还是能看的。
“喂,你!”他起来了。
什么也别说,先一个大比兜甩过去。
“逆子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妈咪我没听清。”
“女人你……”
“啪。”
“叫爹。”
这孩子也不够腿长,还是可以教育一下的。她想着。
孩子的目光淬了毒。
他选择忍辱负重:“爹,我饿了。”
被取悦的依柏难得问他意见:“那你想吃什么?”
就是这一问让依柏后悔了一个月。
只见孩子笑的恶劣,目光在她颈部打转:“我要你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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