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和太宰在雪地里打闹了一会后，回房间换衣服。好好的衣服被雪水给浸湿了，只好再换。

我们在旅馆吃完早餐后走到外边，打听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比如说有人无故失踪或是夜里有食人鬼的传闻之类的。

本来我还想有鬼的话，没准还可以先黑吃黑，然后再去拿报酬。但太宰一句话让我放弃了这个念头：“鬼都穷的只能偷偷吃人，而不是去买人吃，你还指望他有多少钱？”

太宰这话说的虽然有理，但我也不禁反驳：“你别把人说的好像是称上的猪肉一般，随意买卖。而且偷和买，对于鬼来说，肯定会选择偷吧！”

太宰轻笑：“中也，你不觉得人就像是称上的买卖物吗？说到底，人不过也是一种生物的指代而已，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人就成了商品。”

我知道并不是如此，但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宰，偶尔也乐观一些吧。”

太宰摇摇头，语气轻佻：“贫民窟的人是商品，吉原的人也是商品。人就是如此，高低之分，身份之别，上位者是人，下位者就是商品。并非是我不乐观，而是事实如此，世间如此。”

我一巴掌拍在太宰的额头上：“别一口一个商品商品的，你话说的活像个反派宣言，闭嘴吧你。偶尔还是怀抱些希望吧，世间没你想的那么糟，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贫民窟里同伴的守护，吉原内的互相扶持。再怎么样，他们都在努力的活下去，只要还抱着生的希望，人性不灭，就还是人，不是商品。”

太宰撇嘴，说：“生的希望什么的，对我来说很难啊！”

我看着太宰，说道：“太宰，你向我保证一件事。”

太宰疑惑的看着我，发出疑问。

“不要擅自死去。”

太宰一愣，然后笑嘻嘻的说道：“什么啊中也，你这不是在难为我吗？我可是太宰治啊！”

我不想让他略过这句话，眼神盯着太宰：“太宰，向我保证。”

太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像戴着一个滑稽的面具。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同时，我也向你保证，我会死在你后面，不会丢下你一个。”

太宰的嘴唇动了动，沉默了会儿。

我看不得太宰这个样子，说道：“就当是让我活久一点，你别那么早死行不？”

太宰轻轻吐出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说道：“中也，你是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殉个屁的情！”

太宰嘟起嘴，念念叨叨：“明明是中也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我死了，你也跟着一起死吗？这不是殉情还是什么？”

我翻白眼：“我是说我死在你后头！别多说，给我保证！”

太宰一脸不甘愿地说道：“是是，我保证不擅自死去。真是的，中也，这也太难为我了！你这是在剥夺我的梦想！”

我切了一声，说：“梦想个屁！你要是活不下去了，就看着我，只要我还在坚持，你就继续坚持着，总有一天你会找到理由和意义。我向你保证。”说到后面，我眼神认真的看着太宰。

太宰看着我，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好亮啊，真是温暖的光。”

光？什么光？

我转头看向天空，太阳吗？

我有一点气，亏我还这么严肃，结果太宰心思都跑到天上去了。

太宰突然脸色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中也，你果然不是人。”

我就不该和太宰多说。

草（一种植物）

“不过，理由和意义什么的，我好像已经找到了吧？”太宰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就像要飘散在空中一般。要不是我耳朵好，可能就被错过了。

我疑惑的看着太宰说道：“你干什么一副飘在空中的青花鱼的表情？找到了不是很好吗？”

太宰喊道：“飘在空中的青花鱼到底是什么表情啊！哪会有这种表情存在啊？！”

我朝太宰的脸指了指：“就是你刚刚的表情啊。”

太宰嘴角微抽的说：“我们还是先打听鬼吧。”

哈，难得太宰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有点开心。

74

我们沿路打听，终于打听到了一户住在城镇旁边小山山脚的人家有被鬼骚扰的痕迹。

我和太宰先是去那户人家拜访，我充当保镖一类的角色，站在太宰身后看他和那家的主人攀谈，刚开始那家的主人看我们就像看骗子一般，但渐渐的经过和太宰交谈他对我们竟然深信不疑起来。

好强大的嘴遁，我不禁佩服。

这家的主人名叫村上正宏，被骚扰的对象名叫村上枝子，是他的小女儿。

我注意到村上枝子的房前种着一些紫藤花，怪不得还能被鬼骚扰，原来是这些紫藤花暂时保住了她的命。不过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鬼闯进来的痕迹越来越前，用不了几天就会彻底闯进来屠杀。

村上正宏邀请我们留下用饭食，晚上呆在这里逮住那个可恶的恶徒。这位正在烦恼的家主，还并不知道自己家里已经被一只恶鬼给盯上了，还单纯的以为是一个觊觎他女儿容貌的恶徒在搞鬼。

我和太宰用过饭后，一直呆到了平时鬼出现动静的时候。我们隐在村上枝子屋前的阴影里，静静等待。

我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在心里催促那只可恶的鬼快点来，我好早点解决早点睡觉。

正当我暗暗在心里念叨的时候，墙边传来了动静。一条细细的黑影从外面顺着墙滑到了屋前，鬼鬼祟祟的。

黑影到了地面后，慢慢开始膨胀起来，有了一个人形。他缓缓地朝屋子走来，我甚至能听见他口水落在地上的啪嗒声。

有点恶心。

我扭扭脖子，准备看看这个世界的特产力量如何。

我从阴影中出来，用重力定出鬼，本以为鬼会立刻挣脱出来和我打上一架，结果没想到这么不中用，直接给我定着了，怎么挣扎都挣扎不了，有一说一，怪失望的。

这也太弱了吧？！

我走上前想打量打量所谓鬼的样子，正好月亮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给了我光线。

我刚一抬眼，就被丑到捂住眼睛。

这长的也太丑了吧？！

嘴上獠牙长长的，口水顺着牙齿一滩一滩的往外流着，眼睛血红，眼球向外突出，好像要掉下来似的。四肢扭曲的像麻花，皮肤上有许多裂痕，透着那些裂痕都能看到血色肌理。

这鬼莫不是因为长成这样才被称为鬼的吧？我想到了鬼王，能成为这种鬼族的王，一定长得更为出彩吧。

我试着想象了一下，打了个寒颤，那得丑到什么地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