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一个完整的故事需要什么?

开头,经过,结尾。

如果它的开头无限精彩,经过妙趣横生,结尾神来之笔,那么这个故事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好故事。

可要我说来,我的故事大抵是不够格的,它只是一部烂俗的三流小说而已。

我的出身乏善可陈,我的经历平平无奇,我的结局?

我的人生尚未结束,我不知道结局会怎样。

人生没有结局,但是故事总会迎来终点,换句话说,现在,表演即将谢幕。

该如何谢幕呢?

如果像《W》的话,那么在我认为一切该结束的时候,一切也就应该结束了,毕竟如果主人公希望故事结束,那么故事又该如何延续呢?

如果像《心跳文学社》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跳出屏幕外,篡改作者的文档,删除结局,或者写下结局。

如果像《Re:造物主》,那么,我会见到作者吗?

可是这不合理,在书中即便见到了作者,也只是作者以为的作者。

文豪的世界以书作为世界的支点本身就很耐人寻味,书这个意向太合适了,不仅是把世界比作书上的故事,还是与文豪联系最密切的物件。

这么说来,与“书”的本质最贴切的,其实是爱伦·坡的异能?

算了,这没必要深究,毕竟zw写到哪算哪。

不能有超过三个人得知书的存在,这是首领宰死亡的原因,那么作为对二维世界窥视的我的到来,属于得知书的存在的范围吗?

世界还没崩塌,证明没问题。

陀总目前应该处于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是不确定具体是个什么的范畴,夏目漱石前辈应该也是。

西格玛没有出现。

也是,毕竟书一直在首领宰手上。

我看着Lupin的牌子,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也就仅此而已了。

进去之后,早已有人坐在了座位上。

“太宰君,好久不见。”陀思妥耶夫斯基向我举杯。

“明明早上刚见过。”我坐下点了一杯威士忌,“不要乳酸菌伏特加。”

“太宰君,你觉得自己对于时间的概念是正确的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让我睁大了眼睛。

酒吧的吧台是红木的,我不知道是真的红木还是刷的红漆,但是它的纹路就像是已经久经风霜的样子,我顺着纹路看,好像自己变成了格列夫游记中的小人,走在红木上的纹路里,在迷雾中看不到前行的方向。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我应该说这毕竟综了柯南,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文野原著中的时间线也不见得有多明晰。

只是,我似乎没法这样想。

别被魔人绕进去了,有一个人这样在我内心喊到。

“……”

“其实我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我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Lupin酒吧十一点就关门了不是吗?”

“现在十二点。”魔人摩挲着自己的玻璃杯,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其实我很讨厌这样的人。

“所以,”我敲着玻璃杯的杯壁,不是说Lupin用的是铜杯吗?

“这就是二次元啊!”我张开双臂,站了起来,用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对着魔人。

那一刻,世界在我的眼前展现了,黑色,白色,无数的线条,无数的字符,我放任它们在我的周围环绕,变换,就像是在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太宰治死了。”

删除……删除……删除……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太宰治……”

“死了。”

删除……

“死了。”

删除……

“死了。”

删除……

“死了。”

删除……

“复”

删除……

“复活”

删除……

“太宰治”

……

“太宰治复活了。”

文档已删除。

……

“太宰治活着。”

文档已删除。

……

“太宰治”

指尖悬停着,键盘不断敲击的声音停止了,只有着“砰砰砰”的心跳声响彻,那道视线始终未离去。

祂注视着字符的跳动。

指尖再次落下,一串新的字母敲下。

首先是一个“c”,然后是一个“u”,最后是一个“n”……

“太宰治,存在着。”

我坐回座位,看着丝毫未动的威士忌,“我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太宰君,故事是需要符合逻辑的。”魔人还是没看我,我猜他想见的不是我,“这是‘书’的规则。”

这我知道,但人际关系交往中不是这么说的嘛,千万不要在朋友和你分享的时候说“这个我知道!”,因为这会降低朋友的分享欲,会让对方感到不爽。

虽然我完全不觉得魔人是需要我捧场的小孩子,或者说我俩的关系也完全没到朋友的范畴,更何况泼他的冷水才会比较愉悦吧?

“哦,谢谢你啊。”我喝了一口威士忌,有种小孩偷喝大人酒水的感觉,这种东西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啊?

“太宰君,”魔人停止了低头看着酒杯的动作,他抬起了头,感受到我的视线之后勾了勾唇角,“你正在被注视着。”

魔人的语气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其实这事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你的语气会让我以为自己正被老鼠盯着。”

“老鼠一直都在。”他让我想起了一些网络女鬼,“你是唯一的见证人,我们都只是浮动于书上的文字而已。”

你这话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不是文字一样。

“不,我们都是,但只有你是特殊的,你甚至比‘他’还要特殊。”

姑且认为你说的“他”是首领宰。

谜语人滚出哥谭(划掉)横滨!

“人总是很难接受一些事情,比如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行为都是被他人操纵的,但是我绝不会这样想,当他赋予我生命时,我便已经不再是他所以为的我了,或许这些话依旧是被操纵着写下或者说出的,但是当我说出这些话时,我就只是自己。”

这是一个心理防线高的可怕的家伙,我意识到。

他的自我,非常强大。

就像在对着镜头表演一样。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利用疑似霍桑的能力杀死卡尔玛,这真的不是针对于屏幕的一场作秀吗?

“愿你摆脱罪孽的枷锁,灵魂得到解放。”

以防有人不清楚,在三次元中Lupin酒吧用的是铜杯,而且晚上十一点就关门了(网上搜的,不确定对不对)

还有Lupin的名字是来自于亚森·罗宾(就是法国那个很有名的怪盗),Lupin这个单词在希腊语中有着「悲苦」之意,本身就很耐人寻味啊……

卡尔玛是第三季中被陀总摸头杀的那个小哥,最后一句台词是陀总对卡尔玛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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