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维的手不老实,狄炎秋却根本没了反抗的心力——他脸红得要滴血似的,浑身软得像被抽了骨头,脑子乱得像是一锅沸腾的粥。
“为什么否认对我有感觉?”慕维摸着证据,笑得邪性。
“那是生理性的,被这么摸,肯定有反应的。”狄炎秋的腰往后缩了缩,“你也是男人,怎么可能不懂。”
“哦,那我说个不是生理性的证据吧,”慕维微微一笑,“为什么跟着我来法国?”
“我没跟你来。”狄炎秋慌忙否认。
“没跟?”慕维用手捏住狄炎秋的下巴,迫使他闪躲的眼神跟自己对视。
“那你告诉我,你怎么忽然想到来法国做生意,还能在茫茫人海中跟我重逢?”慕维似笑非笑。
“那些都是巧合。”
“巧合?我是导演,你恰巧买了个半死不活的影视公司?恰巧缺个导演,恰巧找我当导演?而且,你找到我的当天,也就是我拒绝给你当导演的当天,我恰好同时丢掉三份工作?”
这些,才是慕维坚定认为狄炎秋对自己有意思的根本——若不是喜欢,谁会如此费尽心机?
他其实早就料到自己当初失业跟狄炎秋有绝对关系,但他并不烦感这些小动作,甚至喜欢。
“就是这么巧合。”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把这句话重复一遍!”
“就是这么巧合。”狄炎秋心虚到眼珠子都颤动了。
“既然这么巧,那我们就该是天造地设。”慕维笑得志得意满。
“那如果不是巧合呢?”狄炎秋想把话往回撤。
“那你这么不远万里的痴缠,就是感天动地。”
狄炎秋感觉自己彻底掉坑里了。
“你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不信你只是吃饱了撑的。”
“我只是欣赏你的才华。”
“哦?什么时候开始欣赏的?”慕维笑嘻嘻看着狄炎秋怎么扯谎,他不信他能说出“在国内”这个丧尽天良的答案。
“重遇的时候。”狄炎秋的答案也没好到哪去。
“你说现在我也许会信,但那个时候不可能,我还没展现出任何才华。”
“我看到了你的潜力。”狄炎秋开始信口雌黄。
“别找借口了,你何必不敢承认呢?为什么每次喝多了不是抱我就是亲我的?要跟我一起洗澡?还尾随我跟别人约会?我不信你对我毫无感觉。”慕维挑了挑眉,拿出铁证。
“有吗?我不记得了。”狄炎秋眼神闪躲。
“撩完不认账吗?我可以调监控,帮你记起来。”慕维吓唬他,实际上哪有什么监控。
“那只是男人间的玩笑。”
“你怎么不对牛顿开这种玩笑?你怎么不亲老七?不跟菲利普一起洗澡睡一张床?他们不是男人吗?”
狄炎秋明显怂了:“你也说了,那是喝多了,跟着你和罗曼,是怕他对你不利,那些巴黎的gay都浪荡得很。”
“他浪荡也是对我,你紧张什么?”慕维笑了。
“我……”狄炎秋被噎得说不出话。
慕维用指腹轻轻划过他的面颊,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下去。
心理和生理同时被慕维占了上风,这导致狄炎秋毫无反击之力。
慕维这次的吻很细碎,一下一下,**般点点落在狄炎秋的唇上,吻得狄炎秋浑身不禁颤抖。
看着此时快碎了的狄炎秋,慕维很是满意,站起身,亲了他额头一下,笑着走了。
嘴脸像极了占了美人便宜的流氓。
慕维对自己的行动很满意,原来主动争取想要的,是这么让人愉快的事。
至于那些撩人小技巧的出处,他毕竟是个导演,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电影看得多,理论基础还是很强大的。
吃过早饭,慕维在补昨晚通宵没睡的觉,狄炎秋则是在发呆。
慕维一觉睡到傍晚,睡醒后就钻进临时办公室,继续倒腾他的素材,而狄炎秋依然在发呆。
班蓝和吴佳佳晚上逛街回来后,看着狄炎秋的精神状态,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慕维强行睡了。
这怎么看都像**后遗症啊。
晚饭期间,慕维强势挤开了师宁,坐在了狄炎秋身边,不是倒水,就是夹菜,一会儿给狄炎秋擦嘴,一会儿摸他小手,看得大家一个愣一个愣。
之前一天翻八百个白眼给慕维的师宁,面对这个局面,反而没啥太大反应,这是慕维完全没想到的。
狄炎秋则是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躲也不知道去哪,整个人像只受惊的猫。
“平日里明明是狄总更外放主动,慕维比较含蓄内敛,怎么在感情这件事上,反过来了?”班蓝跟吴佳佳嘀咕。
“你说的是演王先生之前的狄总,他现在成分复杂得紧,偏王先生居多,现在这个样子挺合理的。”
“也是,第一次见人入戏的程度跟鬼上身似的。”
“至于慕导,原本更像被生活折磨到无欲无求,现在忽然找回本心了。”
“你的意思是,慕维的本心是个老流氓?”班蓝若有所思。
“无论如何,希望他俩能有个好结果吧。”
当天夜里,狄炎秋没回房睡觉,慕维也不急也不恼,首先,他觉得狄炎秋确实需要时间接受,其次,他觉得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自己有的是时间跟他耗着,除非他躲回国。
他会为了躲自己而落跑回国吗?想到这个,慕维像心口被人捏了一下似的,酸疼不已。
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看过的一个科普,说心碎不是情绪,而是真实发生的状态,叫心碎综合症。
当人经历极端情绪时,体内会突然释放大量应激激素。这些激素可能导致胸痛,呼吸困难等症状,就像心脏真的碎了一样。
就连想象他离开,都会这么难受了吗?
“你完蛋了!”慕维低声对自己说。
从戛纳回巴黎的路上,狄炎秋一路都在睡觉,中途在休息站连厕所都不去,生怕被慕维逮住似的。
但他越是躲,慕维越是往他身边凑。
他觉得自己有点变态,似乎很喜欢看到狄炎秋惊惶失措的样子,他觉得那样的他很可爱。
曾经,慕维以为强扭的瓜不甜,喜欢上一个人他才知道,甜不甜必须强取豪夺了再说。
其实,他敢这么对待狄炎秋,本质上是坚信狄炎秋也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开窍而已,原因很简单,如果狄炎秋真的不愿意,以他的武力值,自己绝对不会有任何得逞的机会。
从慕维放飞自我那天开始,狄炎秋的人生就陷入了防火防盗防慕维的噩梦——慕维会时不时撩他一下,行为有且不限于,眼神勾搭,花言巧语,搂搂抱抱,甚至偷偷亲他一下。
尤其是在片场拍戏的时候,狄炎秋三不五时就会被慕维堵在更衣室,他叫也不敢叫,打也不敢打,只能默默忍受,若不知前情提要,真感觉他是被职场上司潜规则的小可怜。
《让-皮埃尔·王》进度接近尾声,慕维的小动作也达到了巅峰。
终于,狄炎秋爆发了,他爆发的方式很平和,竟然写了封信贴了邮票,寄给慕维,信中要求慕维不要再闹了,自己会当一切都没发生。
慕维看着信乐了,回了张字条给他:今晚九点,我们见一面,这种事需要当面聊清楚。
到了九点半,狄炎秋还是出现在了慕维约他的酒吧门口。
此时的慕维已经微醺,看到狄炎秋出现,兴奋地招呼他进去,他并没给他点酒,而是喊来了一个姑娘。
“你什么意思?”狄炎秋问。
“你当我的面吻她,超过一分钟,我就信你喜欢女人,从此不再骚扰你。”慕维笑着说,“你放心,她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姑娘,是一个志愿者。”
姑娘很漂亮,一双眼睛里全是八卦——慕维请求她时,把来龙去脉说得很清楚,她觉得有趣,就答应了。
姑娘主动凑了过去,坐在狄炎秋身边。
狄炎秋原本想躲,但看了看慕维胜券在握的样子,挺直了腰杆,坐在原位一动不动。
姑娘笑着,把头凑了过去。
就在姑娘的嘴唇碰到狄炎秋的一瞬间,他一把推开那个姑娘,别开了脸。
姑娘也不气恼,冲着慕维耸了耸肩,走了。
看到此情此景,慕维长长松了口气,他没有看自己喜欢的人亲吻别人的癖好,他原本打算,如果狄炎秋真的亲那姑娘,他就拉开他们。
“怎么不亲?”慕维一脸得意,“亲不下去对吗?”
“……”狄炎秋无语到了极致。
这个验证的过程慕维自己也经历过,但他是主动尝试,而狄炎秋是被动,接受起来应该比他还难,但他不想再给他时间了,他想激进一点,正如吴佳佳说的,直白点。
慕维冲他微微一笑,牵起他的手,把他拽进了洗手间,一把推进了一间厕格,自己也跟了进去,反锁了门。
厕格很窄,他俩都进去后,几乎是脚对脚脸贴脸的状态,这个距离让狄炎秋瞬间红了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为什么亲不下去那个女人。”
说罢,慕维一手搂住狄炎秋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吻了过去,这个吻比之前都要猛烈,带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层层推进,先是唇齿,然后是口腔,亲得两人几近窒息。
狄炎秋并没反抗,只是承受,但很快,慕维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反应。
他很满意这个反应,开始了动作。
狄炎秋的吐息声开始变得破碎且凌乱,脖颈的青筋暴起,整个后背像弯弓般勾起,脑袋则是无助得搭在慕维肩膀上。
很快,狄炎秋的背猛然一紧,然后松懈下来。
厕格里安静了下来,只有酒吧里的音乐隐隐约约从门外传来。
“你还好吧?” 慕维低声在狄炎秋耳边说。
狄炎秋忽然反钳住慕维抓住自己的手,一把将人甩开,满脸怒容,眼底猩红:
“你满意了?看到我狼狈又羞耻的样子你满意了?别再跟我玩这种游戏了!我不是你的玩物!”
还没等慕维给出反应,狄炎秋一拳上来,慕维的头被他打偏到了一边。
血丝瞬间从嘴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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