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这话怎么那么奇怪，什么叫做为了我可以学？说得那么暧昧……

我呼吸一顿，瞥向沈禾遥，后者阴森森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哦，是为了气他。

我头疼深吸了口气：“都给我出去！”

把两人赶出去，迅速收拾好——我也不敢慢，慢了说不定他们就在外面打起来。

匆匆回到客厅，许焉寻坐在沙发上发呆，沈禾遥坐在一旁瞪着许焉寻，恨不得把他瞪出一个洞来。

天黑了，我询问两人：“晚饭吃什么？”

沈禾遥说：“我吃什么你知道。”

见他还在赌气，我便看向许焉寻，许焉寻想了想问：“吃什么都可以？”

“不可以，”我冷漠道，“我很穷，别想吃什么山珍海味。”

许焉寻摇头：“不贵。”

不贵还问我，我好奇问：“什么？”

许焉寻瞅了沈禾遥一眼：“我们两个单独谈比较好。”

“搞什么？！”沈禾遥一点就着，“我看你是不安好心，故意想把我赶出去，什么时候说个吃的都不能被我知道？”

许焉寻没搭理沈禾遥，安静看着我。

许焉寻不像是沈禾遥说的那种人，但沈禾遥说的也没错，有什么吃的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就在这说。”

闻言，许焉寻叹气，叹得我心肝颤。

“我想要你咬……”

“啊！”我怒吼一声打断许焉寻的话，后者无辜看着我：不是你让我在这说？

你这是吃吗！——我怒瞪回去。

之前可以说是在和沈禾遥作对，现在不是和沈禾遥作对了，是想和我作对吧！

我怀疑看他。

许焉寻认真点头：“是。”

“你们在做什么？”沈禾遥看着我们打哑谜，急得团团转，“想吃什么？我不能知道吗？”

“没什么，他说你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沈禾遥没问到想问的，但我的话显然让他很满意，他得意点头：“那还差不多。”

许焉寻静静看着我，我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轻咳说：“有什么吃完再说。”

点了外卖，不到半个小时就送了过来，我把外卖打开，许焉寻起身帮忙，沈禾遥也不甘示弱，等坐下开动，许焉寻却坐着没有动。

“你做什么？”我小声问。

我警告看他，许焉寻也小声说：“不吃这些。”

我看了沈禾遥一眼，后者手里拿着筷子，视线却紧紧盯着我们两人。

“先吃点垫垫肚子。”

沈禾遥酸溜溜道：“什么叫先吃点垫垫肚子，你要给他开小灶？”

“不会，不信你今晚守着厨房。”

沈禾遥想了想，勉为其难接受：“也是，你那么懒，怎么会主动下厨。”

我幽幽看他，沈禾遥立马低头吃饭。

许焉寻被我冷落了许久，见我看他，垂下眼皮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生气了。

我吃着饭，漫不经心说：“等会儿去我房间，我给你找份工作。”

许焉寻和我对视一下，抬手拿起筷子。

沈禾遥不解问：“找工作就找工作，为什么要去你房间？”

我：“没有书房。”

“客厅……”

“客厅留给你睡。”

沈禾遥瘪嘴：“那他睡哪？”

我奇怪瞥他：“当然和你一起睡，怎么，你想让他和我一起睡？”

沈禾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吃过了饭，和许焉寻一前一后进了房间，迎着沈禾遥焦虑的眼神，我说了一句：“就几分钟。”

“几分钟能找什么工作？”沈禾遥嘀咕了一句，却开心说，“那你们快点。”

关上门，我扶额问：“你真觉得自己是发情期？”

许焉寻反问：“不然是什么？”

“第一次？”

许焉寻不说话，拒绝回答。

我顿了一下，这么问似乎是不太礼貌，便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你不懂，把发烧当成发情期了？”

“不可能。”

许焉寻嘴上说着不可能，眼神却动摇，好一会儿才说：“我成年了。”

我眯着眼看他，许焉寻长得很俊，身上带着几分疏离，让人下意识将他当做大人，仔细看才发现他脸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我有些恍惚，虽然许焉寻没说全，但不难猜出他是想说他刚成年，突然一阵心虚和罪恶感。

是还没做什么，可也差不多了。

“成年也不一定。”

许焉寻看着我没说话，眼里写满了不相信，我不想和他纠结，直接问他：“所以你要不要工作？”

许焉寻愣住：“你真的要给我找工作？”

我奇怪问：“你不找工作，打算免费住我家？”

是答应了收留，可我不过一个穷人，还想着存到足够的钱就提前退休，没理由养一个闲人。

许焉寻点头，答应得似乎有些勉强。

我忽略他的勉强，问他身份证，许焉寻随意说了一串，我默默看着他：“别闹了。”

“没闹。”

我和他对视片刻，无奈道：“没有身份证，只能打杂。”

“你给我办一个。”

“不是……你……”

“我真的没有。”

我半信半疑：“不是担心我去查你是谁，才故意这么说？”

“不是。”

“行吧。”

起身打开门，沈禾遥贴在门上，门一开就往屋里扑，我连忙躲开，看着踉跄着站稳，还嘴硬说话的人：“我刚好路过。”

我敷衍应了一声：“我要睡觉了，你们晚上别闹。”

从房间里找出两床被子，一人分了一床，径直洗漱睡觉。

半夜手碰到暖暖的东西，我睁眼打开被子，悄悄爬床的许焉寻顿了一下，干脆躺好：“外面睡着不舒服。”

我看了一眼没有损坏的门：“你怎么进来的？”

昨晚也是，明明锁门了，许焉寻竟然进了屋里。

白天公司的储物间，平时也是上锁的，许焉寻却莫名其妙躲在里面。

“我会开锁。”

“不是，你到底什么人？”我瞬间清醒了，什么睡意都没了，坐起来看着安安稳稳睡在我床上的人。

看着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娇生惯养，没什么生活技能，既然没有生活技能，怎么会干开锁这种事？

“说来话长。”许焉寻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眼看着就要睡了。

我把被子掀开：“起来，不说完不许睡。”

许焉寻忍着困意问：“我说了可以在这睡？”

我犹豫着点头，睡就睡，实在是好奇他是怎么回事。

“家里送我去联姻，我不乐意，就学了。”

“嗯？联姻？”

“我说完了，睡觉。”许焉寻翻身，背对着我。

我一头雾水，推了推他：“沈禾遥还在外面。”

许焉寻可能是真的困了，声音含糊问：“所以呢？”

“他知道你在我床上睡，会闹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和你没关系，你不进来，他就不会闹。”我把抓着他肩膀把人掰过来。

许焉寻转身面对我：“那就让他闹。”

说完他平躺下，规规矩矩闭上眼，眉眼的优越总是让人看得失神，看着看着困意也上来了。

一觉睡到天亮，一睁眼就见沈禾遥站在一旁看着我，我惊得喊了一声。

“嘘嘘，”沈禾遥偷偷看了外面一眼，“别让他发现我进来。”

我愣愣扫了一圈，屋里只有我和沈禾遥，许焉寻不在卧室里。

昨晚是我做梦了？

“出去。”

沈禾遥摸了摸脑袋：“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我瞪他，沈禾遥灰溜溜出了卧室。

换好衣服从卧室出去，许焉寻还躺在地上，听到声音，睡眼惺忪看我。

最后许焉寻也没有和我去公司，一个人待在家里。

路上沈禾遥浑身不自在：“你就不担心他偷你东西？”

“我家里没什么好偷的。”最值钱的是我的屋子，他总不能把我屋子偷了。

想着我突然喊他掉头：“回去把他接上。”

“为什么？你还想带他去公司？”他问着话还是掉了头。

我哭笑不得问：“放他在家里你不放心，带他去公司你也不放心，你想怎么样？”

沈禾遥有理有据道：“不行就送他去养老院，钱我来出。”

“你送不了。”

沈禾遥急了，作势就要从前面爬到后面，半个身子都挂在中间，我按住他脑袋，他见爬不过来，只好在停下，不满说：“我怎么送不了，你又想护着他？我们那么多年的交情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不送他去不是我舍不得。”

是关他不住。

许焉寻会开锁，复杂的锁都能开，养老院的锁他没理由开不了。

车还没停下我就闻到一股焦味，心中警铃大作，拔腿就往屋里冲，屋里到处都是烟，隐约能看到一个人站在厨房门口，我猛地过去抓住人，拉着往外面跑。

出了屋子，许焉寻看着我有些意外，咳着说不出话，眼眶红红的，眼角湿润，我皱眉问：“你做什么？要把我房子烧了吗？”

许焉寻边咳边摇头：“咳、没、没有起火。”

“在这等着，”我说着转向沈禾遥，“看好他。”

进去走到灶台前，确实没有火，把锅拿走，关了火，很快烟就散去，留下被熏得黑漆漆的墙面和屋顶。

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站在玄关门口的许焉寻，后者尴尬说：“我只是想帮你做点什么。”

“不需要……”

沈禾遥幸灾乐祸，小声问：“我之前说送他去养老院的事考虑考虑？”

“不考虑，你，”我无奈看着许焉寻，“跟我去公司。”

许焉寻没有意见，只是出门的时候把昨天我从公司带回来的毯子带上了，从屋里走到车上的时间里，许焉寻已经把自己裹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有条件的话，可能还会想把眼睛也挡住。

他这样去公司，一定会被人讨论，而作为提供毯子的人，毫无疑问我也会成为讨论的中心。

本来沈禾遥每天去找我，部门里就有不少闲言闲语，许焉寻再这样，不难想象公司里会有什么传闻。

上了车，我一把拉住毯子，许焉寻早有准备，紧紧拉住，警惕问：“做什么？”

“我才想问你要做什么，是觉得自己不够奇怪，想让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许焉寻迟疑说：“穿衣自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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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