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夏,在救回珂波汰之后决定插手将问题解决,最终理所当然的被盯上了。
目之所及的是一片银白,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我得出结论。
这大概是某处实验室。
多新鲜啊,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把我往实验室带了?
然后我看到了一位发量感人的秃顶大叔,对方毫不客气的推搡着我的手臂,想要将我按在实验台上。
好好交流不行吗?
其实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来着。
*
当初和琴酒告别,对方意味不明的祝你好运似乎也有了答案。
琴酒可以发现她,那些背后的人也可以发现她。
故意搞事情只是试探,最终目的是想看看她现在的能力极限在哪。
很遗憾,她最不喜欢玩的就是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特别是那只猫不是她的时候。
但还是需要趁此机会收集一些东西...
反手将对方手上的药剂抢过来注射到对方身上,眼见对方全身一软,安夏不客气的用脚踹了踹。
“啧,最新版的蛋白溶解剂?还真看得起我。”
闲庭若步一般找到实验室存放档案资料的地方,修长的手指缓缓翻阅资料,看起来更像是在办公大楼里看合同的成功人士。
轻描淡写间就能决定上千万乃至上亿的生意。
在看到有些眼熟的照片时,她的手指微顿。
浅粉色的头发,相比起头发色泽更深微微偏红的眼睛,赫然是御山京的柔化缩小版。
好像是叫...rokuta?
继续往实验室里面走,大概摸索着记忆找到一处房间开门,安夏有些意外的看到了相对而立的两个实验仓。
其中一个自然是她刚刚打算找的rokuta,至于另一位...
“5号?”
看来当初零号跑路之后,陆陆续续不少实验失败,最终留下来的就是他们俩,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大概加大了研究力度。
透明的实验仓里两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面色苍白,闭着眼睛安静得好像只是暂时安睡,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微微抬头看到墙角的摄像头,安夏伸手比了个中指。
之前的进度还是太慢了一点。
*
宋家的商业链随着她这些年逐渐接手下去变成了跨越国界的庞然大物,她一失踪安全中心便会接到警报迅速出动,所以她的安全并不需要担心。
她现在需要担心的是...
“姐姐,你有吃的吗?”
被放出来的小卷毛rokuta,安夏这边简称小罗。对方撒娇似的凑在她身边,软乎乎的样子半点看不出对方实际上是身高一米八的长腿巨人。
至于另一位,itsuki,安夏更喜欢叫对方小树,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太乐观,明明年岁不大,冷着一张脸看起来一副冷都男的样子。
就是说,经历过实验的人大概都会变得很有个性?
从兜里把刚刚从实验室房间离开时搜罗到的某位研究员的小零食递给对方,安夏拉住小树的衣角询问:“小树,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在这边吗?”
“以前有,后面都不见了。”
看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记忆十分自信的小树同学笃定回答,安夏沉吟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啊,我姑且还算重要,他们还舍不得就这么让我死了。”
“怎么形容来着,重要的实验器材...?”
虱子多了不怕痒,安夏显得格外的淡定放松。
“说起来你们有见过一个叫智生的家伙吗?”
想了想安夏又仔细形容了一下:“对方看起来不太正经,头发是金色的,高高的瘦瘦的,但实际上很好相处,很温柔。”
还真是笼统的问题啊...
itsuki仔细想了想,随后有些不习惯的按了按眉心:“大概有点印象,对方似乎是另一组实验的受体。”
安夏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那现在呢?”
“另一个项目组上个月就已经转移了,具体转移到哪里就不是我们实验体可以知道的了。”
听到对方的回答安夏也不失望,好歹有知晓对方的消息知道对方还活着嘛。
哟西哟西,之后就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吧。
在此之前——
将耳坠摘下放在手心,随后在小树和小罗疑惑且惊奇的目光中,耳坠化作一个耳塞形状的东西,轻轻颤动起来。
“竟然可以通过自身改变幻影金属的形态吗?”
看对方对这里这么熟悉的态度,说不定以前也是这边的实验体?
itsuki心中这么想着,微微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毕竟以前也不是没有人说过带他们离开,但实际的结果见现在。
如果真的有用的话,他们就不会待在这里了。
另一边正在波本咖啡厅密切观察隔壁寿司店朗姆情况的降谷零手机微微震动,那许久没有消息的联系人发来消息。
【Amaimon】:坐标/
为什么?
对方在那之后完全没了音讯,现在突然发来坐标,难道是组织的试探?
想要借此钓出和对方有关系的人吗?
降谷零神色微暗,将围裙摘下拿在手上有些迟疑,最终围裙被放在桌面,开关门的声音响起——
“我去下洗手间。”
“好——”
“话说洗手间不是在里面吗?”
*
“嗯?信号好像发错了。”
后知后觉的安夏微微屈指弹了弹耳塞转换波动,面对两位弟弟不信任的目光干笑一声:“嘛,理解一下,有些久违的手生了呢。”
“这次对了。”
确定信号发出,安夏顺手揉了揉小罗狗狗毛茸茸的脑袋。
没办法,珂波汰和那由汰日常觉得撒娇不酷,她偶尔想要享受一下带弟弟的快乐反倒会被他们冠以关爱空巢老人的目光(bushi)
小罗好啊,又乖又可爱,虽然看起来好像吃不饱,但是没关系,她有钱啊!
越想越觉得可行,安夏手上把玩着拆下来的监控器戳了戳itsuki的肩膀。
“你们有考虑过之后离开去做什么吗?”
去做什么吗?
这样的想法他们以前好像有想过,却在漫长的实验中逐渐淡去。
“先去找rokuta的哥哥。”
“他现在虽然没了记忆,但当初进来的时候有提到过自己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哥哥一定会来救他。”
之后不提了,不是因为不相信了,而是因为忘记了。
rokuta的情况和安夏有些类似,都是因为经历过大量的实验导致了记忆的缺失,连带着身体其他方面也出现了相应的排斥反应。
不过安夏的情况似乎更好一些,她除了特定的时间需要服用药物,其他时候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但rokuta却是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感觉到饥饿。
身体能量消耗的走向成谜,不见丝毫长胖的样子,吃了就饿,一饿就发晕,恶性循环...
有时候安夏都想把那群做实验的人反手全部抓过来立场转换,让他们自己体会一下是什么感觉。
“然后呢?”
“和哥哥一起生活?”
安夏开始思考起买下事务所的事情,近段时间visty的活动她有在互联网看到,在她的建议下成员们暂时分开活动,人气上升很快。
但是她最近也有想要买下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装修的想法,要是都安排上,短时间精力可能不太够。
不过没关系,她有满月呀~
三个人一路往前,最终走到一处看起来完全封闭的铁片墙处停下。
“他们哪来的这么多幻影金属?”
要问到幻影金属的来处,那大概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的一场天外流星雨,从天而降的陨石裹挟着的金属,就是幻影金属的前身。
彼时上层经过漫长的博弈将金属瓜分开来各自研究,严格来说哪怕是流入社会上的金属都是经过加工稀释过后的成品。
总的来说幻影金属的含量对比起其他动辄就是一座山,一条脉的金属矿物要少得可怜。
可明明按理说是这样,但那也只是按理说。
起码现在挡住他们的‘铁片墙’上面就有幻影金属的痕迹。
这算什么?
利用幻影金属的延展性和屏蔽性来建设秘密基地屏蔽信号探测?
莫名觉得自己真相了的安夏手抵在墙上,墙面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最终到某一地步后停住。
“你们说,会不会我们一打开门,就发现对面一堆人拿着武器指着我们?”
安夏觉得自己的想法不无道理,毕竟人家只是舍不得她死,也没说舍不得她受伤啊?
失算了...
大概是因为最近太安逸了脑子都不转了。
心中默默反省,安夏反手将墙面加固。
“既然如此我们换一条路。”
自然而然的带着两个弟弟往回走,安夏仔细想了想灵光一闪:“这边是有一个电梯连通整个实验室的吧?”
“对,就在刚刚我们出来的房间旁边。”
这些年不动声色的记住了不少信息,itsuki调动记忆指路。
在确定电梯的构造也含有幻影金属之后,安夏顺手改造了一下电梯的形态,微微呼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这样的话这边就是全封闭的密室,他们进不来,我们却可以出去。”
她晃了晃手指将手上变回吊坠的金属递给itsuki,顺手把rokuta手上的戒指薅了下来。
“借我用下,出去请你吃炸鸡。”
*
萩原研二怎么想都觉得情况有些不对,除了之前遇到安夏那次的案子之外,警局陆续受理了几起有关于死者突发器官衰竭死亡的案子,最终追本溯源,发现都与风靡rapper圈的幻影金属有关。
他可还记得安夏好像对这东西非常熟悉,态度也很奇怪呢。
所以说这人该不会知道点什么线索然后又准备一个人去解决吧?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真相了。
伸手将束发的皮筋拿下,有从向日葵的装饰中轻轻一拉,拿出一张储存卡,萩原研二在电脑上将信息读取,电脑的荧光照得他整个人神色不明,莫名带上几分沉重。
第一次出现是在八年前,名为武雷.管的组合风靡而起,连带着还有一栋club。
随后传奇组合销声匿迹,但经过他之后暗访查找,发现其中的一位成员修罗在找什么东西,之后又开了一家拉面馆似乎选择了放弃。
再然后就是年轻一辈的崛起,他们接受力更强,使用幻影金属的覆盖程度更广。
而安夏,三年前出现在东京,将当时的自己救下。
之后时隔一年再次出现,但好像忘记了自己,此点存疑,再一次帮助了自己。
在那之后她短暂的停留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她一直和自己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
再然后就是对方死在了他面前,却又在三个月前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么一看似乎以科学的想法去推断并不太准确,毕竟当初是他亲眼看着对方跳入的火海,现在毫发无损的出来却又好像忘记了一切怎么看怎么奇怪。
所以这一次呢?
是否又是和之前的事情有关的,会影响到生死的事情?
界面微微下滑,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蔷薇,其侧边是一只展示的乌鸦,猩红的眼似乎昭示着不详。
还有这个标志。
他查线索的过程并不顺利,似乎暗处有人在不动声色的把所有的线索都抹去,连带着给了他不小的警告。
当然他一身反骨,自然不可能因此屈服。
但其背后所隐藏的能量却不得不让他重视,说来他自己都有些不敢如此笃定。
他似乎在那之后,隐隐看到了官方的手笔。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
他莫名觉得后背发凉,明明快要进入盛夏,却惊觉一身冷汗。
如有所感的看向窗外,只见一只乌鸦正站在电线杆之上,不详的叫唤一声展翅离开,独留下散落的黑色羽毛。
日落西沉,逢魔时刻,天空散布着乌云慢慢堆叠起来越压越深。
好像要下雨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第六感让他近乎是下意识的将内存卡收好拔掉电源,下一秒——
“轰!”
雷声阵阵,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酝酿许久的雨缓缓落下。
警视厅的办公室一角隐隐坍塌,似有若无可以看到烟尘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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