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不见了。”

在开学前的教职工会后，邓布利多叫住了斯内普，他一脸沉重地坐在那里，地上全都是糖纸，看来连糖果都止不住他的郁闷。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能够清理一空的物品，而任何魔法都会留下痕迹，所以我能够假设这里面没有足够的魔法痕迹能够寻迹？”斯内普拉开椅子，眉头皱紧，但却还是条理清晰地开始用逻辑去思考这件事。

“阿不思，如果我没猜错你有派人24小时监视着那个小子，鉴于这么多年你一直对那小子的下落了若指掌，声称他过着王子的生活，而整个魔法界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人清楚他的下落。”就差指控着邓布利多这么多年来都不肯将波特的下落告诉他。

如此的毫无信任感。

“我以为你会很生气。”邓布利多忽然打量起斯内普，仿佛面前的这个人与他印象中失了偏差。

“生气并不能够改变，而现在我不只觉得你派的人不可靠，你自己也老眼晕花了。”斯内普坐在那里双手抱胸，嗤之以鼻地喷了喷鼻息。

斯内普的足够理性令邓布利多稍稍有了些放心。

他又拿出一根柠檬雪宝，刚一撕开包装袋就被斯内普的魔法夺去了他手中最钟爱的甜品。

“好吧，我们继续。”邓布利多露出歉意的笑容，“那孩子是自己离开的。”

“我确实派了人——费格太太，她是一名哑炮，就住在哈利的姨妈家的附近，她愿意为我提供帮助。但并不是24小时监视。”他苦笑着。

“费格太太告诉我，她发现哈利已经三天没有出来才察觉那个孩子自海格去接他的那天起就消失不见，他没有回到德思礼家——自己离开了。”

“为什么？”斯内普的手指轻敲着椅子上的木质把手。

“他一直生活在麻瓜界，忽然得知这世上有着魔法这样神奇的能力，又了解到自己与众不同以及传奇的身世，加上即将来到霍格沃兹——他那个年纪的男孩该是兴奋地睡不着觉。”他脸上流露出鄙夷。

在大脑封闭术层层保护下的脑海中飞快闪过分院仪式时那个毫不掩饰激动的毛头小子，久远到那记忆就像是破散的烟花，闪现便乍然破碎，短暂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脸上的微表情。

“所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利取了两大袋的金加隆，兑换成了英镑。我想这是早有预谋。”邓布利多说着他所知道的，“他还带走了波特夫妇给他留下的礼物——他应该是想要留作纪念吧”

“看来他对麻瓜界留念的很。”斯内普嗤了一声。

“是我的错。”邓布利多满脸愧疚，“德思礼一家虽然给了他住的地方，但也仅仅是这样。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哈利才会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斯内普嘲讽地弯了弯嘴角，而后抿直了嘴。

他知道波特是个什么样的人——傻乎乎地稍稍对他好一些就对谁都掏心掏肺，一个堪称圣父典范的老好人。

连彼得·佩德鲁那样的老鼠，只是没有对黑魔王透露他的下落，波特就会对他的死心怀愧疚。

战后的那段时间，波特为那些死去的人伤怀了那么久，差点没能挺过去。

然而那小子就是那样回报他的。

完全不知道感恩！

波特那个蠢货就是一头倔驴！从不听人劝，却喜欢被邓布利多还有凤凰社的人摆弄。

哦，看来这次他是想明白了——想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斯内普只前后一思考就猜到了伟大的邓布利多也没有想通的真相。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地散发着他的愤怒，和对老人的失望。

“我知道你老了，所以我能够理解你无法将每件事都安排妥当，但理解是一回事，我的愤怒是另一回事。对于我们今后的合作，我可以有条件的提供帮助，但没有了波特，你该知道我随时随地有理由退出。”

斯内普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他知道波特可以任性，但他不能够——何况，那个小混蛋哪怕不在了，躲了起来，并不能真正阻止食死徒对他的追杀。

啧，活成一个懦夫的波特，他该庆幸魔法部的大染缸效果非凡吗？

“你可以放心，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会帮你去套取奇洛的情报。”

斯内普回到了蜘蛛尾巷的家，他在一片黑暗中走向了私人研究室中的那一口静置中的坩埚，亮银色的魔药液体在昏暗中反射着秘银般的光泽，就像是圣洁的独角兽的血。

他挖空心思花了那么多年研究的安定灵魂的魔药，而事实证明他的狂喜来的太早了点。

这或许就是近墨者黑的代价，格兰芬多啊！冲动又无脑的笨蛋们！在何时起他竟会染上这样的坏毛病？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盯着坩埚，嘴角划过冷冰冰的嘲讽的弧度。

“活了那么多年的智商全都长在了腿上了！”他大骂着，却还是招来了空药瓶，将这锅花费心思的魔药灌进瓶中。

哪怕重来一遍，果然波特就是生来折磨他的！

拿着课本绞尽脑汁预习功课的哈利打了个喷嚏。

“数学果然好难！”哈利苦巴巴地对着答案，如果再不努力，他说不定连大学都上不了。

用惯了羽毛笔的手别别扭扭地握着铅笔，就像是幼儿在写字，把单词写得歪歪扭扭，哈利叹息着看着笔记本上自己丑破天的字迹。

他扒拉着乱如鸟窝的头发，但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苦也要走下去啊。

“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他才不要回去重新从一年级读到七年级，再和切片狂魔大战个几回。

而且——说不定，没有他的参与，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不想了！”哈利摇着脑袋，重新努力对付着他的新课本。

他从不知道他的小女儿在整天想些什么，数学有比跟爸爸飞飞好玩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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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