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拒绝……”没等哈利说完他的拒绝，他就感觉到肚皮仿佛被勾住，眨眼过后便是昏暗的房间，被松开手的他仿佛失去了支撑朝着左侧歪倒过去，原本怀中的苹果袋掉落在地上，青苹果在地毯上滚动着。

斯内普的视线停留难受地忍着呕吐眩晕感的少年脸上，他倾身一手撑在床上，阻止了少年想要起身的动作。

于是哈利被半禁锢在床与面前理应该从未见过面的斯内普之间。

他隔着镜片注视着这张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却仿佛这漫长的岁月从未扭断他的记忆，造成任何断差。

和记忆中那张脸对比着，35岁的男人确实要比他记忆中年轻些，眉间的沟壑还未那么深，面容更加的冷峻，而他的眼下的青黑也更深些，这表示他很久没有得到过适当的休息。

就仿佛始终紧绷着神经，保持着高度的理智去持续工作，而这都需要付出代价。哈利知道持续熬夜所带来的无止境的疲惫，那是最摧残身体以及意志的，在那根绷紧的神经突然松懈后一切代价便立竿见影地出现了。

“你也回来了啊。”他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吐出这么一句仿若是叹息的话。

随即便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或许他应该愤怒，应该推开这个老混蛋，应该指着他仿若陷入癫狂般指责他对他做的这些事。他应该奔出去，远离这牢笼般令他窒息的屋子——在他向魔法部递交离婚书的时候就告诉过斯内普，他永远都不会踏入这间屋子。

但在闪现过种种他该做的事后，哈利只觉得没意思，他不是那种喜好陷入歇斯底里的人，也不喜欢在一件事上纠结太久。

他的前半生纠结过最久的事已经过去了，而帮助他从浑浑噩噩中走出来，找回他自我的却是面前这个男人。

“已经都结束了。”哈利说，他想了很多，但既然已经重来了这么久，过去的事就应该被埋葬在回忆之中。

连这一切建立的基石都不复存在了，他们在过去，而不是那个记忆中的未来，也意味着未来的那些根本就不会发生。

“波特，你想说的就是这些。”斯内普开口，久违的声音近到咫尺，那吐息带着多年与魔药相依为伴的苦涩与那独一无二的仿佛伏特加的男性荷尔蒙，喷在哈利的脸上。

他低下头，视线与那双写着退缩却又不愿过早宣告白旗的绿眼睛对视着。

他忽然扯起嘴角，埋头在那瘦削又干瘦到纤细的肩窝上深吸，继而亲吻着裸露在外的肌肤。

另一只手抓住了少年抽出魔杖的手，将那魔杖夺去后丢开，抓着他，将他按在床上。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住、住手！”哈利的双眼中流露出惊恐，他努力挺起腰，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眼镜突然被那张亲吻着他脖颈的嘴叼离，过早的面对模糊的世界。

他睁大了双眼，淬火般湿润的绿眸瞪视着近到与他面贴面的斯内普。

“任性总要付出代价，我的司长。”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着，然后扬起手拍向少年身上唯一肉多的地方，一声响亮的啪回荡在室内。

哈利瞬间涨红了脸，但他更想掩饰地是久违的反应，他从未想象过会是如此汹涌。

从未被青春期的颜色烦恼打扰过的哈利在此刻终于陷入了窘迫的地步——也许切片魔王和他的属下对他的骚扰频繁到影响了他的青春期的乐趣。

“住、住口！”哈利嘴硬道，他脑袋里一片火烧的混乱。

而这落在斯内普的眼中则意味着一个信号——他可以让这个嘴硬又固执的波特充分了解到他的身体对于他们重逢的喜悦。而这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解说。

“年轻容易激动？”斯内普显然也察觉到了哈利陡然僵硬住的缘由，于是他挑起眉。

“我没有激动。”哈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确实很久没有经历过如此刺激又紧张到他的脑袋热晕的状态了。他原本还以为着哪怕重新回到11岁那年，他的冷静到毫无反应也跟着他一起回来，以至于他没能再一次经历青春期。

而现在被迫面对的现实令他终于有了种荒谬感——难道除了斯内普，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吗？怎么可能！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你只是把我当成安慰，我也不会心理障碍到……”哈利憋着一股气，他大声嚷嚷着，但在即将脱口而出那个他一点都不想提到的词之前就熄灭了控诉的心情。

他就该把斯内普揍趴下去，然后捡起他的苹果回到他的家。

这个终年不出门的老混蛋怎么会突发奇想走出家门在麻瓜街道上散步了呢？哈利越想越郁闷，他磨着牙想要咬上恨得他心疼的斯内普一口，然而他只是想想并没有动作。

斯内普的手指游走，他欣赏着哈利脸上的表情，那强行冷漠下的愉悦和克制，都是如此的鲜活，将那段美好的记忆逐步的点燃，如同焕发出新生般地在将记忆粉饰一新后喷吐出芬芳。

“我说过你只是压力太大，而你又十分在意着‘不行’这件事，所以造成了你的‘不行’。”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而至于其他指责我并不承认。”

“你别想赖账！”哈利尖叫着，他仿佛终于摆脱了脑热，而积蓄胸中的怒火给了他弹起来顶撞的勇气，他的手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双目正喷着火焰。

“别想让我忘记，我一直都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他咬着每一个字，如同能够将面前沉默的男人撕碎并吞下去。

然而哪怕是在未来那个时刻，忙于工作和抚养两个孩子的他最终也只是将离婚申请书寄给斯内普，并选择和他分居。

而他回来前，他们也已经分居一年多了，这一切情感不论是愤怒，亦或者曾经的爱——也许这存在过，总之全都该随着时间淡去，而不是如此轻易会被挑起。

若是愤怒，那必然是存在着点燃愤怒的基石，哈利并不想承认。

“需要帮助吗？”斯内普并没有理睬那几乎喷到他脸上的愤怒，他只是略微低下头，直视着那双动人的绿眸，那双眼睛中跳动的火焰和多年前的重叠在一起，依旧闪烁着动人的光泽，堪称摄人心魂。

他知道他不会被拒绝，于是他倾身，握住那抓着他衣领的手。

双唇相贴，温软的触感，在试探后便是呼吸相融的纠缠，从而两颗原本不贴着的心脏的跳动频率逐渐同步。

他们的呼吸都勾缠在一起，哪怕是分开时都随着拉扯的丝线而缠粘。

哈利为自己可耻的喜悦以及沉迷其中而面露羞愤。

“我说过你只是压力过大，所以只需要适当释放——但你却总是那么在意，越是在意便越得不到释放。”斯内普亲吻着哈利的面颊，在离的如此之近处说着，仿佛他们在说着私密的话语。

哈利保持着他的沉默，他忽然想起在很多年前，那混乱又呈现灰蒙蒙的记忆中，仿佛整天都下着雨，一直都未放晴的粘稠的雨季中的某一天，斯内普也是如此的告诉他，是否需要他的帮助。

他记得——“好。”他说。

和记忆的场景重叠，哈利在开口后便后悔了，但由不得他后悔。

他的心脏鼓动着，斯内普拥抱了他，他的手抚摸了他的面颊，然后他就这样低垂着脑袋看着这个经常令他恼火但有些时候——例如现在又格外好说话——总是折磨得他身心疲惫的男人单膝跪在地上。

哈利暗吸一口气，他不由得开始期待着接下来——也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据他的上一次正常发泄也过去六年多了。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自然是有着某方面需求，于是哈利说服了自己，他主动伸出手插入那油腻的发中，久违的男人的体温令他的手指颤抖着，带着一种奇异又久违的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