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哈利。”罗恩叫住了在走廊上匆匆忙忙差点就擦肩而过的好友，“你最近在忙些什么？连周末魁地奇聚会都不参加。上次我妈妈还提到你，她已经好些年没有见到你了。”
“啊，我最近是有点忙。”哈利啊了一声，他抓了抓脑袋，面露歉意，“替我向莫莉说一声抱歉，等我这段时间忙完，我就去看她。”
罗恩注意到好友眼下的青黑，“你是不是又熬夜了？”
他揽过哈利的肩，“赫敏说下班时路过威森加摩这边还能看见你的办公室里的灯，这么辛苦还不如回来傲罗办公室呢，主任又在念叨你了。”
“也就这段时间，熬夜也是没办法——阿莉和瑞秋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我也只有晚上有时间陪伴她们。”哈利想起自己的小甜心们，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温柔。
“她们长得可快了，我给你看看她们的照片。”哈利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相册，翻到最新一两页，哈利的双胞胎小甜心们要么是套着恐龙玩偶造型的，要么是穿着迷你魁地奇球衣骑着玩具扫帚，一看就是寄托了哈利的梦想——魁地奇就要从小教起。
“你可真的成为了一名父亲了啊。”罗恩拍了拍哈利的后背，脸上欣慰中又夹杂着复杂，“一年前还是我向你炫耀我的萝丝，现在就轮到你来炫耀你家的双胞胎了，不过再过段时间我家的雨果也要出生了。”他的语气又变得自豪了起来，因为在孩子的数量上，他并没有输给好友。
然而他并不想在这奇怪的地方攀比，哈利尴尬地想着，他查看了时间，发现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便和罗恩告辞，“我该走了，我和现任的门钥匙管理办公室主任约好了。”
他说完就走了。
“他找门钥匙管理办公室主任做什么？”罗恩困惑地挠着头。
73
就像他预料中的那样，卢修斯·马尔福还是找上了他，为他所蒙受的欺骗而发了一大通的火，轻率地相信了黑市的魔药商，为一瓶宣称是魔药大师酿造的止脱发药剂花费了大笔金钱，结果却得到反效果。他悔恨地摸着自己宝贝的秀发，好似光泽度都暗了几分。
“亲爱的西弗勒斯，我最重要的朋友啊，我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了。我要把马尔福家所有的魔药订单都给你。”卢修斯·马尔福哪怕再恼怒也维持住了他的高贵，然而这次他遭受的损失过于严重——严重到危害了他最最重视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美貌。他不得不寻找到了斯内普，用他的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魔药天赋来弥补他的损失。
斯内普矜持地点头，一贯保持了他的小心谨慎。
“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他说。
既然是马尔福主动来找到寻求帮助，那么他提一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我想要进入马尔福家的藏书室。”
随着他们合作的深入，马尔福家主总会有一天发现他的隐瞒，但这又能怎么办呢？他们的已经紧紧绑在一条船上了，他的才华越出众，马尔福家获得的利益才会越大。而他的无伤大雅的算计在那是就会成为马尔福对他的赏识。
只要利益相同，便不存在算计。而如果他能够在食死徒中走得更高，那么他们就更加亲如密友。这社会的生存法则就是如此简单。
“哦，这确实是合理的请求，我能够理解。”卢修斯·马尔福在惊讶后点头便同意了。
不过是阅读一两本书，他还能炫耀一番他家的收藏。
斯内普跟随在马尔福的身后，勾起的嘴角很快隐没在那扇打开的门而投下的阴影之中。他过滤掉马尔福对他家的收藏的长长的赞美，捡取其中价值足够的信息。他站在书架前，视线扫过书脊，从中取下一本无人问津多年的魔药手札，而它放置在那里的作用仅是为了彰显这个家族的财富，为它的收藏添上一个数字。
他抚摸着书脊，阅读着上面的文字，沐浴着知识的甘霖。
卢修斯·马尔福见这位天赋卓越的药剂师沉浸在书本中后，便默默走出了书房，他已经开始期待西弗勒斯的丰发药水了，恨不得明天就能看见。
74
斯内普清空了坩埚中的废掉的药水，他拿起随手放在桌上的醒神药水，抿了口后看向放置在手边上摊开的书，书皮泛黄散发着一股难闻气味——就像是被活生生剥下的野兽皮，经年累月都难以洗去的腥味，这便是市面上遍寻不到的满是灵魂诅咒的黑魔法书，只要打开这本书，扑面而来的怨恨和诅咒就蜂拥着攀附着阅读者，仿若要粘着在阅读书的人的灵魂上，拖着他走向死亡。
这种孤本在英国太难寻到了，斯内普好不容易才在马尔福家的藏书室中找到，他将它借了出来。阅读这种深受诅咒的黑魔法书有着特殊的技巧，只有黑巫师才知晓。
而他恰巧就知晓这一方法。
他需要从黑魔法中获得灵感，就像诅咒的反面就是祝福，伤害的背面便是治愈。
斯内普翻过这一页，他仔细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下一秒，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起了头。
“梅林啊，你多久没有休息了！”哈利在见到那熟悉的高瘦的身影后就被那张憔悴得面色惨白的脸吓得惊呼出声，只见那双黑眸下的青黑色衬着冷白色的仿佛剥皮后的兽骨的脸，活脱脱就是昼伏夜出的吸血鬼。
他张开手臂拥抱了斯内普，手摸着他的下巴，看得出来他有很多天没有打理过自己的仪容了，下巴上全是细碎的胡渣。
“以后就该叫你油头蝙蝠了。”哈利嚷着，摸着斯内普的头发，手指穿梭在那些油腻的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中。
鼻息间都是苦涩的魔药味，一闻就知道他的油腻小蝙蝠怕不是没天没夜地泡在坩埚前。
“你不会是在搞什么毒药研究——为了伏地魔？”
听到那个称呼后，斯内普全身都僵硬了，他拥住了暖得就像是暖炉的小波特。
“卢修斯·马尔福让我制作一瓶防脱发药水。”他说，声音中带着轻快，就像是从逐渐走向寒冷的秋回到了日益温暖的春。
而他的身上确实穿着入秋时才会穿得毛衣，而哈利则已经换上了薄薄的衬衫。但他们之间的时间差远不止这些。一年四季，漫长的年岁，甚至是生与死。
“那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睡吧。”哈利抱怨着，他抚摸着斯内普的脸，“你的脸好冷，肯定是太久没有睡了。我在怀疑你根本没有好好吃饭……”
斯内普压抑住他的不耐，抓住哈利的胳膊，倾身吻住了那双到这时还在啰嗦的抓不住要点的唇，小波特如果能够减少他的唠叨——斯内普的手轻揉着那头乱到仿佛发丝都在亲吻他的手指的发——但这样也不错，小波特只要保持他的个性就好了。
他可以容忍各种模样的哈利·波特，只要他如此富有活力，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话。
“看来发生了足够好的事，能够让你高兴到想到我。”一吻完毕，斯内普的手指摩挲着哈利的脸，他眯起眼。
他并不想小波特平时将他忘记，只有在想起时才会召唤他，就仿佛他只是一个随叫随到的陪衬——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阿莉和瑞秋她们会叫爸爸了！我说过一旦她们会叫爸爸就召唤你的。”哈利咧开嘴，他望着斯内普，“西弗勒斯，我不想你错过这一刻。”
他说着在斯内普的大鼻子上亲了亲，又拍了拍他的小蝙蝠的僵直的后背。
“但我现在觉得你还是好好去睡一觉吧。”他叹息着，面容忧愁道。
斯内普眨着眼睛，就仿佛他的脑袋浸泡在海水之中，哈利的话的每个词他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就像是隔着万水千山——他真的该去好好睡一觉了。等等，小波特说什么来着——阿莉和瑞秋会说爸爸了！
“我要去看看她们。”斯内普抓住哈利的手。
“会看到的，现在去洗洗睡吧。”哈利点着脑袋，他推着斯内普的背，拽着他上了楼梯，又把他推进浴室。
想了想后决定还是陪着斯内普一块洗了，他新换了草莓味的洗发水，依旧是牛奶味的沐浴露，于是洗完澡后的斯内普全身散发着草莓牛奶味。
哈利深吸一口，他监督着换了睡衣的斯内普躺在床上，刚准备帮他盖上被子，就被拉住了手。
“你打算留下我一个人。”斯内普咬着牙，一脸阴沉，就像是被抛弃的毒蛇，嘶嘶拍着尾巴想要纠缠回去，死死不放。
“好吧，我陪你睡。”哈利被小斯内普的语气打败了，明明是那么凶狠——却莫名令人感到可爱呢！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就被小斯内普抱在了怀中，成为了他的助眠抱枕。
灯熄灭了，在一片黑暗中他忍不住回忆着在那些学生时代的记忆中，他的魔药学教授是否也是如此的可爱到令他想要抱一抱他，明明那个时候他对斯内普的记忆就只是恐怖老蝙蝠，要把他赶出霍格沃兹的死对头——但现在他就抱着未来的魔药学教授呢，当时的印象似乎也变了模样。
他闭上眼，沉浸在因新的感触而有了完全不同印象的记忆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