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吃完了生日蛋糕，哈利想着他是不是应该抽个空去拜访一下邓布利多的画像，然后在冥想盆中看一下婴儿时期的记忆，说不定能够西弗勒斯——不，他还是不要这么做了。

就这么忽然间，哈利犹生出一种对于验证过去的抗拒，不论斯内普留给他记忆是真还是假，至少他面前的这一切——哈利注视着坐在地毯上的斯内普和他面前乖巧坐着的两个小女孩，他的面前摊开了一本适合幼儿巫师的草药画册——这才是真实。

“别忘记喝药，我在盯着你。”斯内普的声音轻飘飘地灌进哈利的耳朵里。

发了一会呆的哈利只得揉了揉耳朵，他郁闷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生日礼物，“我还真没见过生日礼物是药剂这种东西，”他小声的嘀咕着，然后哈哈了两声，声音放大，“还挺别致的——费了很多心思吧，谢谢。”他的左心口处涌上了暖暖的热流，又酸又涨。

他知道这不是任性拒绝喝药的时候，于是他认命的拧开了瓶盖，仰头喝掉了属于他的礼物。

原本他还想多让这份礼物停留一会。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一天相聚，多么难得。

“它会令你好受一些，别忘记去圣芒戈复检。”斯内普看着哈利朝着他走来，他注视着这个头发乱糟糟，整天一副无修边幅模样的小波特。

就在他们对视的时候，瑞秋暗搓搓地将书页翻了过去，然后就被她的姐姐一巴掌又把书页定格回了之前。

瑞秋睁大了圆圆的黑色眼睛看着她的姐姐。

“闭嘴。”阿莉克西斯毫无通融又面无表情地对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显然她妹妹的装模作样在她这边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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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日子开始回归平静，而平常总是如流水。在日常的教学以及某个毫无预料的时刻被小波特召唤——大部分是批改作业，也有过刚洗完头站在花洒下准备沐浴全身那样糟糕的时刻。时间总是抓的特别巧，不会出现被他人发现，至少斯内普确定明智如邓布利多也未曾发现这一跨越时空的小秘密。

于是，这就到了现在，他手握魔杖充当教棍，指着黑板——哈利特地搞来的小黑板，正适用于进行幼儿教育——上的魔药配方。

“给你们五分钟，把它背出来。”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瑞秋傻乎乎地望着她的父亲，她拿起一块曲奇飞快地塞进嘴里咔嚓咔嚓，似乎没听见她的老爸的命令。

“背不出来没收饼干。”斯内普加了一句，“还有小甜点，奶茶，热可可，糖果等等瑞秋·波特最喜欢这些能够让她快速长胖的快乐糖分。”

咔嚓咔嚓——瑞秋的手又摸进了盘子里，飞快地取了一块饼干。她无辜的眨着她的黑色的眼睛，一副完全没听懂的模样。

斯内普双手抱胸，开始读秒，“一，二……”他确信这个小小波特完全继承了哈利的装模作样，她就是听懂了也会装作没听见！

“爸爸，我先开始吧，我已经记下来了。”阿莉克西斯开口，解救了她可怜的只顾着吃东西的妹妹。

她站了起来，顺手将惹怒斯内普的那盘曲奇端起来放在她的手边上。

“听你的姐姐背诵，不要发出任何噪音，瑞秋·波特。否则你将会获得把这个配方抄写一百遍的功课。”斯内普用他的魔杖戳了戳瑞秋的头顶，然后他一挥魔杖，身后的黑板上的字迹顿时像是被一层雾蒙上了般看不清了。

阿莉克西斯开始她的背诵，她的声音平稳且毫无停顿，还能低头看向她的妹妹，注视着她在吃完曲奇后捧起她的果汁咬着吸管，喝果汁的同时和她对视上了——瑞秋还冲她眨了眨眼睛。

这下阿莉也拿不准她的妹妹是真的傻到慢一拍，还是故意这样和父亲对着干。

就在她思考对三岁的她来说如此复杂问题的时候，这剂最简单的止咳药水便背完了。

斯内普满意地点头，欣慰一闪而过便又重新恼怒地对上了喝完果汁，一副悠哉到纯洁白痴模样望着他的小女儿，他咬着牙，一边暗恨地诅咒着波特这个意味着麻烦的姓氏，一边道，“下面就该轮到……”

“是不是该休息了？”从外面回来的哈利钻出了壁炉，他满脸笑容地和听声音抬头望过来的斯内普对上了视线。

斯内普轻咳了一声，他举起魔杖朝身后的黑板一指，顿时别说是雾气了，整块黑板光洁如新，上面连一粒粉尘都没有。

“你在给她们讲童话故事吗？”哈利挥着魔杖将采买的食材飘到厨房，走过去单手抱住了他的丈夫，低头看向他的小女孩们，意外的发现他离开前给她们的曲奇现在全在阿莉克西斯这边。

“我真高兴你喜欢我做的曲奇，但是好东西要和妹妹一起分享哦。”他说着挥着魔杖将曲奇移动到了姐妹俩的中间。

“瑞秋已经吃不下了。”瑞秋抬起手拒绝道，她的腮帮子鼓起来，可可爱爱地洗掉了她姐姐身上的强占独食的冤屈。

“那么——”哈利的视线从他的小甜心们转移到了斯内普身上，哦——越是相处，他就发现，斯内普面无表情一副正经的模样，可能意味着他想要掩饰做了坏事。

“你的魔药小课堂必然又开张了吧。”哈利微微一哂。

“学习要从小开始。”斯内普开口，语气干巴巴的。但他也不是过去那个稚嫩地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的霍格沃兹年轻的魔药学教授了，随着教学的时日增长，和那群捣蛋鬼们斗智斗勇下，他的身上也越发有了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强势又锋利。

“那么你的魔药课堂的开场白想好了吗？”哈利笑眯眯地问道，“我记得那还是一年前，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两年了吧。啊，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需要什么开场白，你站在那里就等于魔药课堂，所以我的话听听也就过去了，就像风一样，不需要被记住。”他伸出手，然后放下，嘴里发出啧啧声，听说去完全不像他所说的那般对这件事毫无芥蒂。

“我已经想好了。”斯内普一言难尽地对着这个为了保护他的两个小崽子开始戳他心肺来报复他的小波特，抱着他的腰。

实际上他确实没想起来还有这回事——但现在开始想还来得及，把小波特喋喋不休的嘴堵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