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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好了。”

“波特先生，你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另外请不要把病房当做你的办公室。”

“我已经好了。”

“你在工作上花费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了，难道你不觉得疲惫，或者某些地方疼痛吗？”

“我说我已经好了！”哈利放下他手中的积累的文件，在末尾签上字后，抬头看向站在病床旁的治疗师。

“谢谢你，辛西娅。我并没有自暴自弃，我现在感觉好极了，而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工作都积累这么多了，我总要去完成的。”

“我看过太多的病人了，你的固执算得上名列前茅。”辛西娅哼了哼，她挥着魔杖将哈利面前的等待他翻阅的报告和他写到一半的汇报文件整齐地叠在一起，自动钻进将它们带来的公文包里面。

“我知道你想要出院，但现在还不行，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我还有什么检查没有做的吗？”哈利抿嘴，配着那头乱糟糟的仿佛刚刚从睡床上起来的头发，可无辜极了，人畜无害的就像是乖巧的小绵羊。

当然，现年28岁的法律司副司长可不会真的是什么单纯小绵羊。

“你的朋友们申请来看望你了，就在门外。”治疗师辛西娅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再和头铁的哈利聊下去，她自己也要去找点药来吃吃了。

“需要他们进来吗？”

“麻烦你了。”哈利颔首，他忽然感觉到了口渴便拿起了床边柜子上的柠檬水，顺便动了动脖颈和肩膀，关节处发出了抱怨的嘎嘎声——确实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哈利，你还好吗？我听你的助力马克说你让他把你的工作都带来了。”赫敏走进来后连忙打量着她的好友，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但还说得过去，或许是喝了水的原因他的嘴唇红的有些过分了——不，仔细一看，那些红色倒像是血。

“你又吐血了？”她皱起眉。

“不，只是太干了。”哈利诧异地舔了舔嘴唇，才发现嘴唇上的刺痛，“那次只是意外，我现在已经好了。”

赫敏对哈利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她狐疑地盯着病床上的好友，“如果你好了，为什么还在住院？”

哈利顿时呛住了，他放下水杯，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来，“我想出院的，但是辛西娅一点都不松口。”他砸吧着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你这幅模样还是留给斯内普教授吧。”赫敏叹息着，“就算你托马克让我把巫师学前教育计划书带过来，我可不敢带来，万一你身体出了什么事，我想斯内普教授也是不知道的吧，你打算隐瞒多久？”

“你已经知道了啊。”哈利冷静地望着他的好友。

“你的提示都那么明显了，我不禁怀疑你是故意这么做的。你们毫不避讳，那么大大方方地到处跑，我听说德拉克都撞见你们很多次了，甚至他带着家人去度假都曾碰巧遇上了你们。”赫敏招来了椅子坐下，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就等哈利亲口告诉她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

“那次绝对是意外！我从没有想到故意去那么做。我和西弗勒斯结婚这么多年，阿莉和瑞秋都七岁了，我们出门约会、吃饭和孩子们去度假，就像你和罗恩，德拉克和阿斯托利亚——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哈利微笑道，他想到了斯内普，从而眼睛里都满是温暖的情绪，面颊红润，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哈利确实爱着斯内普。

赫敏抿了抿嘴，她无法欺骗自己，所以年轻的斯内普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整件事都是哈利搞出来的，他就是始作俑者。

“是复活吗？”赫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压抑住她的情绪，但她沙哑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极力克制。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利诧异地望着好友，“魔法是无法复活一个人的，就算是梅林也做不到。”他的声音无比的坚定，“而我也不会这么做的，既然斯内普教授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了，那么就让他获得安息吧。”

“你还是用了这个称呼。”赫敏不禁感到怀念。

“实际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我没有和我所熟悉的斯内普教授相处过，我对他的印象除了学生时代的争锋相对，除此之外就只有最后他在我的怀中停止了呼吸，我获得了他的记忆，但那些记忆中并没有我。”哈利叹息着，他迷茫地伸出手，注视了自己的手指，“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再次见到他，向他诉说我的歉意。”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听糊涂了。”赫敏忍不住追问着。

“布莱克家的藏书里有一本书中描绘了一个能够召唤过去的人的魔法，我用了它，但我召唤来的是一个男孩。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意外，但只是想要见到那个我所熟悉的斯内普教授。可是一次一次——结果就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哈利说着，他手握成拳，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令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吹得他脑门冰凉，热度降下来后便是理智掌控的冰冷。

“邓布利多教授也曾经告诉过我同样的道理，一如那本书中所写，我们改变不了所有已经发生过的事，那就是历史。”

“所以那个人真的就是年轻时的斯内普教授。”赫敏惊讶地差点说不出话来，这事的真相已经超乎了她的想象了，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哈利居然隐瞒了她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用了回魂石，或者召唤了他的灵魂俯身在什么东西上，那样的……”黑魔法。

赫敏歉意地看向她的好友，“我该知道的，你是多么痛恨黑魔法。但我只能往这方向去思考。”

“我在第一次召唤西弗勒斯的时候，也没有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哈利朝着赫敏走过去，他理解地拍了下好友的肩，“我已经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漫长时间填补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那不是一个讨人厌的总是扣我的分、关我禁闭、刻薄对待我的教授，也不是在所有人都觉得他背叛了后履行了他的承诺而默默地守护了我——这实在是太片面到，我几乎对他留下的记忆信以为真了，我还以为他真的是为了莉莉。”

“但现在我了解到的西弗勒斯，他是一个非常鲜活的人。他有着烦恼，学习的生活上的，毕了业后也很努力地生活，为了一个目标而奋斗。他是一个非常执着的，又对生命怀着敬畏的，无比可靠地男人啊。”哈利顿了顿，他微笑着，想起他故意买的牛奶沐浴露，以至于洗过澡的西弗勒斯身上一直有着一股香甜的牛奶味。

而这样的西弗勒斯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他甚至真的拥抱过那样一个牛奶少年，并和他相伴过那么多次日和夜。

想到这里，哈利的心头一热，连带着他的呼吸都刺痛，下一刻他抑制不住地咳嗽，仿佛要将胸腔中的炽热全都咳出来。

点点红色沾染在捂住口鼻的手上。

“哈利，哈利！”赫敏连忙上前扶住了哈利，将好友放在床上，她拉扯着呼叫治疗师的摇铃。

“那本书在哪里，我来召唤斯内普——他必须知道你的情况！想想瑞秋和阿莉克西斯，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的，你就像是完成了梦想所以可以了无牵挂地进入下一段旅程——这是不行的！斯内普绝对会骂死你！”赫敏几乎是吼叫着说出来，她抓住哈利的衣领，热泪从她的面颊掉落在她的颤动的手指上。

哈利瞪着赫敏，连咳血都顾不上了，“你就这么想要看见我被斯内普揍一顿吗？”

“就算他把格兰芬多的学院分扣光，我也举双手赞同。”赫敏毫不犹豫地盯着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