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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告诉我Papa昏迷的事？”

瑞秋火冒三丈地冲着她的姐姐大吼着，隔着地板都能听见她的尖锐叫声，就像是一只团子般的长尾山雀在发飙。

“瑞秋，你在考试，Papa也不希望打扰到你的考试。”阿莉克西斯极力安抚着她的妹妹，“现在你也回到家了，Papa知道你考上剑桥一定会为你自豪的。”

“你是个大骗子！”瑞秋抽着鼻子，“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要见到爸爸，爸爸会让Papa醒过来的，他才不会骗我！”她说着推开她的姐姐，擦了擦鼻子就带着行李往楼上奔去。

阿莉克西斯摇着头，她丝毫没有在意妹妹所说的事，只想着瑞秋以后会明白的。

“对了，我得去通知赫敏阿姨和罗恩叔叔，还有莱姆斯叔叔他们。”她想了一连串需要通知的人们，瑞秋考上麻瓜大学的事——也许并不着急，爸爸也需要过来一趟，否则谁来带她们去对角巷采买书本文具呢？

“需要做的事太多了。”阿莉克西斯想了想决定先去书房理一理她的思路。

阿莉克西斯最后决定写信通知给赫敏阿姨，毕竟萝丝和雨果也在麻瓜学校上学，他们可能会更加知道剑桥的意义。

做完这件事的阿莉从阁楼来到二楼时习惯性地去往卧室想要看一看她的爸爸，却意外发现门开着——

“阿莉，快过来。”哈利居然已经醒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上去气色还不错，虽然睡衣空荡荡地就像是大了两号套在他的身上，他的灰白的脸色却一点点红润了起来，就像是喝了酒一般。

也许他快好起来了。

阿莉克西斯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仿佛她走进了梦境，“Papa。”

“是我。”哈利张开手，于是他得到了大女儿的飞扑。

“这真是太好了。”阿莉克西斯忍不住抱紧了她的爸爸，泪水糊满了她的视线，她眨着眼睛，抬起头努力看清楚这张支撑了她的全部记忆的脸。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Papa无所不能，还有她的爸爸——对了，爸爸！

“我去找爸爸，他应该在这里的。”她收回了手擦了擦眼睛，说完就转身飞奔地朝着地下室而去。

“阿莉！”哈利只来得及伸出手，他的脸上流露出困惑，但很快他就收敛了表情，凝望着他的手指出神。

“难道这就是最后了吗？”他喃喃道。

地下室一片狼藉，召唤的材料随意地堆放在地上，魔法阵看上去还是新鲜绘制的。

这绝对是瑞秋干的好事！阿莉克西斯一边想着要去找妹妹让她打扫干净，一边拿起摆放在地上的材料，重新混合在一起，鲜红色的宛若是鲜血般绘制成那熟悉的召唤魔纹。

“爸爸。”阿莉克西斯一抬头只见她的爸爸就站在她的对面，他看上去糟糕透了，头发油腻，脸色蜡黄，眼下还浮着青黑，一看就是连续好几天没有睡好觉。

“出什么事了？”斯内普皱起眉，刚一放暑假，他才将冒出的胡渣全都清理干净，就被拉到了未来。

“难道是哈利……”

“Papa他醒了，他需要见你。”阿莉克西斯快速地打断了斯内普的话。

斯内普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而上一次同样的预感还是十年前，波特夫妇死去的那个夜晚。

他深吸口气，站在他们的卧室门前，大脑封闭术完好的控制了他的内心，令他坚定下心来握紧了门把手，推开了这扇门。

“西弗勒斯。”哈利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写满了复杂情绪的黑色的眼眸，忽然仿佛他明白了什么，勾起嘴角以一种打趣的口吻，“你是来给我送药的吗？”

“我听说你醒了。”斯内普走上前来，仿佛这是一场梦，而醒来的小波特——哦，这就是迷惑他入梦的妖魔。

“是的，我醒了。”哈利微笑，他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我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教授。”

“教授？”斯内普搅起眉，他没有坐下来，而是瞪着面前的看上去气色特别好的哈利，这令他放松下不少警惕心，但下意识的他又觉得这太好了，就像是陷阱一般——但是这哪里有什么陷阱呢？小波特好起来，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我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事，那时候我才11岁，刚刚分完院坐下来。”哈利回忆着，他看向斯内普，伸出了那只手。

于是斯内普轻轻握住了这只手，受蛊惑般地坐了下来。

“是的，我们就快见面了。还有60天。”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啊。”哈利感叹道，他凝视着面前的斯内普，仿佛要将他印在心脏中那样的深刻的凝视。

“谢谢你，西弗勒斯。我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从我18岁时的那次愚蠢的召唤时起，起初我只是想要再次见到38岁的你，想要和你说一声感谢。而到了现在——”他顿了顿，抬起手抚摸了斯内普的脸。

“我从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我们之间居然有着数不清的回忆。”他的声音中含着激动的情感，就像是上涌的温泉水，温暖的情感滋润了他的干枯的躯体，令他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泽。

一开始只是一两次的召唤，就像是上瘾的毒品般，次次积累下来，他们之间跨过了数百次的日夜，成为了彼此最亲密的伴侣。

万千爱语凝缩成了一句——“我爱你。”

“我应该感到荣幸吗？”斯内普挑起一边的眉。

实际上，小波特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样热情大方，本质上他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以至于这么多年，除了床上的逼迫，这才是他第二次主动说这一句。

“或者我应该换个问题，你这句话是真的给我的吗？”

“千真万确。”哈利说完后就忍不住捧腹大笑，他笑得倒在了床上。

斯内普不得不将他捞起来，擦了擦他的眼角睫毛上挂着的泪，令他靠在他的胸膛，还拍着他的背帮他捋顺呼吸。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有这个疑问呢？”哈利抬起头看着斯内普，仿佛在看某种新发现的神奇生物。

“这就要问你了，波特，你一直想要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吗？”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和这个混蛋波特对视着，然后忍不住咬了他的嘴唇。

“但就算你后悔，我也快成为你熟悉的那个人了。”

“是的，你已经31岁了。”哈利闭上眼，又睁开，“我就快见到你了。”

“西弗勒斯，我一直努力地想要挽救你，让你开心起来，我希望你能够获得幸福——在我的记忆中，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就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你。一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的心脏就揪痛不已。这都是我的错，我做的还不够好……我原以为你不会成为他的。”

斯内普的拇指压在那絮絮叨叨的唇上，“如果你能够少啰嗦些，那么我确实能够获得快乐。”

哈利眨着眼，他望着那张脸凑近，然后他们相拥，亲吻。一如这么多年每次见面都会发生的那样。

“但你终究会变成那样。”

“那不是很好？你一直想要见到他不是吗？”斯内普轻笑，“我现在是他了吗？”

哈利犹豫了一会，他抓住了斯内普的胳膊，挣扎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他，你现在就已经是了。”他叹息着，随后勾起了嘴角，他露出了一抹笑，一瞬间仿佛阳光照射到了屋内。

斯内普不禁抬起手举起魔杖，“来点太阳？”他寻求了哈利的意见后，挥着魔杖，令黄昏暖阳照射进屋内。

魔法的好处就在这里了，一年四时，想要什么都可以立即呈现在屋内。

“谢谢你，西弗勒斯。”哈利望着宛如日出的橙黄色，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折射出了动人的金灿，把他最喜欢的格兰芬多的颜色尽收眼中。

他不禁收紧了手，抓紧了那只胳膊。

“能够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他扭过头和那双黑眸对视着，微笑就像是孩子一般。

“如果这是梦，我真希望不会醒啊。”

“随随便便否认一个人的真实，这可真是自大。”斯内普低头骂了一句。

“我很抱歉。”哈利定定地注视着斯内普，仿佛要将他装进他的世界，闭上眼也能够珍藏。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跳了出来，“我一直都想和你说，但我从没能够见到你——但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很抱歉，斯内普教授。以及谢谢。”

他望着这个就快变成当初十一岁时的他初次见到的那个斯内普，一瞬间从十一岁到十八岁，七年的记忆有关于那座巫师城堡，有关于魔药课，还有关于那场战役，被纳吉尼咬了而倒下的斯内普，以及那些四散的记忆中所透露的另一个不为他所知的在背后默默守护他的斯内普，就像是被狂风吹翻的书卷。

哈利闭上了眼，那滴泪水终于划过他的面颊，冷得宛若是玫瑰花瓣上的露珠，淹没于他的衣袍之中。

结束了，他终于完成了他的愿望，一如十五年前他所怀着的信念而做出的召唤，画上了一个终点。

他眼睁睁看着小波特的头垂了下去，抓住他的手也失了力气。

“哈利，哈利！”斯内普抬起了那颗无力的脑袋，他的手从轻柔逐渐加重到能够在他的胳膊上留下紫印。他抱紧了怀中的小波特，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但是再也不会有回应了。

也许他是睡着了，这段时间他总是会突然就陷入睡眠，无声无息地睡上好久——他会醒来的。

斯内普抱着哈利，他们静静望着这一室的黄昏，金灿的就仿佛是哈利的梦境。

“好梦。”他颤抖着唇，亲吻了那冰冷的额头。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确信那温度再也不会温暖起来。

他抱着这具冷掉的逐渐僵硬的身体，双颊冰冰凉凉，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温度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跳一般，也许在某一瞬间他的感觉已经死亡，他连呼吸都不会了。

“爸爸。”卧室的门推了开来，波特的双胞胎小甜心站在门口，两个孩子都吓坏了般，她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像是高山一样的父亲流着泪，神情麻木地转过头看向她们。

“他走了。”斯内普说，他低头望着怀抱中仿佛只是睡着了的小波特，伸手仔细地替他将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脑门和那块著名的闪电形状的伤疤。

“我恨你，波特。”他冷漠地说。

他再一次明白，要爱一个波特艰难到几乎无法实现，还是恨更容易些。如果再一次见到小波特，他会深刻地给他上一课，并让他难受到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但波特就是那种越难受越想要迎难而上的格兰芬多，不是吗？

没有写好，爆哭。新年快乐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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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