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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迷糊了,瑞秋不是说这家伙没有记忆吗?”阿莉克西斯的声音刚落下画像哈利就像是连环拉炮般急乎乎地将他的问题说出来,脸上的迷茫都快跃出了画布,真实得差点令人忘记他只是一幅画像。
“而且,阿莉我很高兴你记得我拜托你的事,但你不需要这么着急去做,你还小呢。”画像哈利赶紧说了另一件事,原先的困惑全都化开融为了拳拳爱护,他和斯内普都成了画像——纠结画像是不是真的,当然是没有监督他的小甜心快快乐乐长大更重要啦!
“Papa,既然那本书扯出了那么多的事,早点解决掉那不是更好的吗?”阿莉克西斯看向哈利的画像,“我不相信爸爸不会不留下来线索。”
“阿莉,你需要有点耐心,等你到了高年级,精通了黑魔法防御术后,再完成我交给你的事。而且你可以等待假期时找西弗勒斯,他会照顾好你们的……”画像哈利念叨着,他真的搞不懂了,为什么进入霍格沃兹后,他的大女儿会变得这么没有耐心,而他的小女儿现在简直就是阴沉孤僻没有人爱的小蝙蝠啊!
这和他的记忆超出太多了,身为画像思考这些——画像又怎么会像真人能够思考呢?画像哈利简直要化身麻瓜名画《呐喊》了。
“所以我还活着。”画像斯内普看了这两个波特一来一往仿佛是在演舞台剧般——可不是一出闹剧嘛。自校长室时波特家的小女儿说了那一堆,他就了解到了其中最大的信息便是他们能够见到活生生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说来话长,有一种魔法能够召唤过去的你。我爸爸确实也死在霍格沃兹之战了,已经过去十五年了。”阿莉克西斯注视着画像中的斯内普,这幅画像是在斯内普成为霍格沃兹校长时《预言家日报》找人绘制好后送给霍格沃兹的,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见过如此阴冷乖僻的斯内普。
“你和我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她实话实说。
“格兰芬多。”画像斯内普咬着这个令他痛恨的学院,然而作为一幅画像他也只是继承了这份痛恨,和或许是这份痛恨源头的记忆。
“诚实是我们学院最好的品德之一。”阿莉克西斯微笑。
可见令斯内普气到肝痛的这份才能,波特的两个小崽子是实打实地继承到了。
“我记忆中确实有一本书,黑魔法书。”画像斯内普忽然说起阿莉克西斯找他的请求,“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本书和黑魔王有关。”
他皱起眉,飞快地看了眼画像中的哈利就移开了眼,他的神色中浮现了一抹讶异,仿佛非常惊讶他居然有这份记忆——就好像这是在他说话时刚刚出现的记忆般。
画像的反应自然是逃不过人眼的,就像瑞秋所说的,画像中的斯内普也只是一幅画像,画得再像也不是真人。
“那就是了。”阿莉克西斯说,她微笑道,“能够告诉我那本书现在在哪儿吗?”
“我只是一幅画像,为什么你不去找那个活着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来寻求答案呢?”画像斯内普假笑着,一口掐断了接下来的谈话。
“感谢让我看到这出闹剧,也令我这幅画像知晓了我才是被愚弄的存在这一真相。现在既然这出闹剧已经结束,我也该走了。”他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脸色木然,微微上勾的嘴角带着他们所熟悉的讽刺。
没等阿莉克西斯的劝话说出口,画像斯内普便转身消失在画框内。
“就算变成画像,这家伙还是这么令人讨厌。”画像哈利嚷嚷着。
“爸爸只有这一幅画像留下来。”阿莉克西斯说,“而且是作为霍格沃兹的财产被收藏的,除非他自愿出现在其他画框中,否则我们很难见到他。”
“见不到就见不到。”画像哈利重重地哼了哼。
“但你不是最想见到他吗?”阿莉克西斯收起空画框后抓起哈利的画像,小心地不让手指触碰到画布——她该学一个画布专用的保护咒了,阿莉克西斯如此打算着,将这个魔咒列上她的学习清单中。
“你怎么知道的?”画像哈利瞅了眼阿莉克西斯,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大女儿不怎么喜欢说话,但似乎她总是心有成算,就像西弗勒斯。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进入格兰芬多,又怎么会变成这样毫无耐心就像是缺乏时间一样?
“爸爸告诉我的。”阿莉克西斯眨了眨眼睛,她笑了起来,“开个玩笑,我猜的。”
“听我的,阿莉。好好学习,看好你的妹妹,等到圣诞节假期,我们把西弗勒斯召唤过来。”然后他要仔细地将一切告诉斯内普,教育女儿的事,除了他还有谁,总不能依靠画像吧!
他也只是一幅画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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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节魔药课,斯内普对小波特所有的幻想就打回了现实。
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子!他原以为这是在麻瓜姨妈家遭受虐待的小可怜,却没有料到波特的叛逆现在就已经巨大到,第一节课就敢和他对着干。
“这个该死的波特!”斯内普用力地捏着浅口玻璃杯,杯中燃烧着的火焰混杂着的蜂蜜黄的液体漏了一两滴出来灼烧在他的手上。
斯内普低头饮尽了手中的火焰威士忌,浓烈的酒精在他的口中化开,火焰灼烧着他的胃也烤着他的心肺。他的恼怒就如酒中扬起的火焰,在酒精的作用下层层拔高。
“你这个蠢货,波特。冲动又鲁莽,你就是被自己蠢死的!”他丢下了空掉的酒杯。
那双深怀不信任的眼睛就像是熊峰的尾刺扎进了他的眼睛中,他闭上眼就能看见那双可恶的翠绿的眼睛。
他还是对小波特太过仁慈了。那个小子一点也不可爱,他缺乏的就是教授对他的严厉和毒打。
既然邓布利多说他活得就像是王子一样,众星捧月地爱护他,那么总该有个人不停地训斥他,教他现实,不是吗?
让他哭出来,斯内普瞬间酒醒了,他清醒无比地找到了现下唯一的乐趣。
琐碎的日常总是过得飞快,斯内普在拆着腿上绷带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熟悉的窒息,他不禁骂着梅林,下一刻就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西弗勒斯,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是谁伤害到你了”墙上的画像小波特大惊小怪地尖叫着,挑战着斯内普的忍耐度。
“安静。”斯内普熟练地骂着,然后他抿起嘴,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以及之前外露的暴躁,迅速地拆完绷带并消失掉后,他放下裤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地站起来,看向地下室的门,然而出现的只有阿莉克西斯,少了一个。
“你妹妹呢?”斯内普搅起眉。
“她去学校考试了。”阿莉克西斯说,“她说麻瓜大学一年级课程太简单,准备先去考试。”
“圣诞节麻瓜不放假?”斯内普严重不信。
“谁知道呢?”阿莉克西斯耸肩,显然她也不信,“自从她进了斯莱特林,我们就分开了,除了上课时能见到,其他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波特,你身上的叛逆全都遗传给了你的小女儿,请问对此你有什么话要说?”斯内普转身瞪着哈利的画像,咬着牙就像在咬着他深恨的小波特的骨。
“这是我的荣幸?”画像哈利完全不把这个当做指责,他做了个鬼脸,“西弗勒斯,你看上去就像鬼魂,难道邓布利多不给你奖金还让你熬夜吗?”他惊呼着,仿佛要挤出画框,仔细瞅着斯内普。
“谁折磨你了?”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瞪着哈利的画像,他朝着他走近。
该死的小波特只剩下画像了,而他连画布都不敢触碰。
“你可真是十足的蠢货!”他骂着,注视着在画布上缩着肩的哈利,然后轻轻地勾起一抹笑,眼睛中是化不开的浓厚的忧伤。和之前的那副死掉了信念的殉道者模样截然不同。
这一刻,他才卸下所有的伪装防备,成为了他的家人所熟悉的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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