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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我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我们再见的时候。”
说这句话时,哈利侧过脸令那金灿的阳光投射在他的脸上,仿佛将他的全身都勾勒出一层金边,他半是遗憾半带着忧愁地望着斯内普,歉意地收回了他的手。
不——不!斯内普极力想要抓住那只手,但是就在他扑过去将属于他的小波特拥入怀中的那刻,黑暗骤然降临,阳光颓然四散,阴影笼罩住了瘦削地仿佛随时会断气的波特。
顷刻间,那张脸和另一张年轻的满是焦急的脸重叠在一起,他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般慌乱无措地抱住他,沙哑着嗓子呼唤着他,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抽泣。
“斯内普。”
晶莹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
斯内普的手动了动,尽管那滴泪水早已干掉,但那触感清晰地仿佛是上一秒发生。
他抬起手,光是抬手的动作就无比的沉重,但他仍是抬起想要拭去那张脸上的泪水,但咚的一声——他的手似乎撞到了一堵墙。
一瞬间,斯内普睁开了眼,他终于醒来——面对这漆黑一片。
“这是哪儿?”喉咙沙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与此同时是他喉咙的灼烧痛感,在干渴之外另一种疼痛一时盖过其他感觉。
他诧异着,不太明白现在的处境。但清醒来后理智就快速苏醒了,过不了多久他便明白了他在哪儿——被掩埋在六尺之下的棺材里。
斯内普低声骂着,他没有浪费他的力气,终于在他的身侧找到了他的魔杖,小波特说过他把他的魔杖和他一起下葬了。寻找到魔杖几乎用掉了他的所有力气,这导致他居然第一次施咒失败,第二遍施咒时才成功将自己弄回了当初的密林中。
幻影移形带来的难受令他到达目的的那刻便跪趴在地上,他咳嗽着,脖颈处的剧痛强于幻影移形的呕吐感,他的胃部剧烈的抽搐,最终只是吐出一些胃酸。
喘息后,他摸索着口袋,掏出了一块手帕、随身携带的药剂箱还有一封信。他将缩小的药剂箱还原从中找到了蛇毒解剂,拧开瓶盖一口饮进,咬紧牙关压抑住药水带来的反胃感。
他的忍耐几乎超过了他的极限,脑门和手背上都青筋暴起,牙吃发出咬紧后的齿间摩擦声,药效来的非常迅速,斯内普拧开第二瓶舒缓药水,喝了下去。
就像是临时的一场暴雨,将他浇了个透心凉,斯内普张开手又收紧,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显示了时间。
1998年5月3日11点56分。
他还活着。
斯内普伸手触摸了脖颈处,那两个黑魔王宠物蛇咬出来的血窟窿已经结疤了,他醒来后的一系列动作令伤口裂开,但他的药剂的效果向来是比圣芒戈的货要出色得多。伤口既然已经愈合,他就能抽出精力处理其他事了。
他扶着面前的榉树站起来,空旷的密林比起初他睁眼时狭窄的空间要令他呼吸顺畅的多,脱离了缺氧的状态,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他会活下来。
“爸爸,如果你遇到无法处理的问题时,你再打开它也不迟。”他握着手中的信,想起了小女儿的话语。
“波特家可没有预言血统。”斯内普开口,然而扯出来的仍旧是气音,他的喉咙就像是破了洞的鼓风箱,只要一说话就会漏气,然后就会被眩晕以及各种糟糕的感觉令他一头栽倒。
沉默令他从头晕中好转,他撕开了信封并注意到信封上施了非指定人撕开就会自动销毁的魔法痕迹。这令斯内普更加好奇这封信的内容了,难道他的小女儿真的聪明到早就预知到了这一切?
信封中除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还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瓶中的极近透明的药剂令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他捏紧药瓶展开了信纸。
“爸爸,当你展开这封信时我很高兴,你摆脱了死神的追赶。这说明这些年来我的努力终于成功了。相信聪明的你也会意识到这一切究竟是如何达成的。现在爸爸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了,对自己使用逆熵咒,回到过去促成你的‘死亡’——假死药肯定能够骗过年轻的Papa,当然你有更好的办法的话,也可以去试试看。当你的死亡符合逻辑地进行下去时,我猜想下一步也可以达到了。药剂瓶中的药水就像你所想的那样,这是在逆熵状态制作的灵魂粘合剂,就像我所说的,逆熵的药剂只能在逆熵时起作用,正常时间下它就相当于加速的毒药,虽然它不会导致死亡,但时间悖论会令它看起来像是死亡。”
斯内普将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中,他看了看手中的药剂瓶,忽然他明白了什么,勾起了嘴角。
也许这便是转机。是的——必定是如此!他能够活下来,那么哈利必然也能够活下来。
斯内普按捺中他心中的鼓动,他深吸了好几次,举起魔杖对准了自己,回文模样的魔咒击中了他。
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世界大变模样,鸟儿在倒带般的飞行,声音都是与现实相反的,呼吸也——就像瑞秋说的,逆熵时空气流动的方向相反,虽然她的咒语解决了这一切,不会令人缺氧而亡,但还是会很难受。
斯内普又施了反咒,就像是从水中回到了陆地,他忍不住多深吸了几口气。
好了,现在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制作假死药了。斯内普想明白他需要做的事后便使用了幻影移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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