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拿到回魂石戒指的整个过程都简单得不可思议，除了回魂石上附着的吸取生命力的诅咒令哈利花了些时间去应对，而他恰巧处理过类似的诅咒——那是他的政敌妄图通过一枚袖口掏空他的身体让他早早去见梅林，他亲自处理了那个恶毒的诅咒，并顺藤摸瓜将那歹毒的政敌送进阿兹卡班。

在他十八岁的时候，他以为伏地魔和食死徒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敌人，在打败他们之后他的人生将恢复平和，不会再有波澜。

但还是西弗勒斯说得对，一旦他拯救了这个世界，荣誉和危机都将围绕着他，他很难从此挣脱，哪怕他泯然于众，也存在不断觊觎他的人生的人。所以他必须做好准备，而他所选择的路本身就非坦途。

“救世主已经习惯冒险了，他的人生如果不刺激，不经历各种各样的刺杀，危机，埋伏，他就会感觉无聊透顶，最终自己想办法找点乐子。”实际上这才是西弗勒斯的原话，哈利到现在都记得，在他成为傲罗后，那个男人双手抱胸一脸冷淡地望着他，仿佛他走出门就会遭遇袭击，与此同时阴阳怪气的老混蛋还给他带来了一份火腿煎蛋三明治。

哈利在解决回魂石上的诅咒时甚至抽出了些许空闲回忆着过去，想念着会讽刺他又时刻关心他别扭的斯内普。

哦，对了！——这个老混蛋现在就站在他的身旁，盯着他解咒的手法。哈利叹息着，可惜他无法说一些俏皮话，他真的怀念过去那些时光，哪怕是斯内普的画像也会和他说说话——讽刺一顿他处理的手法退步了，脑袋被那堆文件工作腐蚀了，居然在解咒时开小差，粗心大意到恨不得早日去见梅林——没错，就是这些话！

“你准备用什么来盛放这枚戒指？”斯内普见哈利的解咒工作完成，他皱着眉说出了接下来的重点。

如果波特所说的是真的，这枚戒指上有着黑魔王的一块灵魂碎片，那么为了避免激活这块碎片，就应该仔细对待它。更何况这枚戒指上镶嵌着回魂石！——死亡圣器之一的回魂石！波特已经有了隐形衣，而长老魔杖在邓布利多的手中，集齐三大死亡圣器对他来说唾手可及！

他很难不去想波特是否有着其他的考虑，才会想要将找到回魂石的戒指放在首要位置。

“啊，我准备了一个袋子。”哈利啊了一声，他放下手时，胳膊微微地颤抖着，头发更是潮湿得贴在他的额头上，他简单粗暴地拉起衣角擦拭着额头——完全没有细想这会露出他白皙又扁平的肚子。

“波特！”斯内普顿时感觉到了头胀。

喝止声只换来了哈利奇怪地一瞥，他很快放下了抓着T-恤角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皱巴巴的塑料团，他展开塑料团轻轻抖动着，很快一个麻瓜塑料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别告诉我你就准备用这玩意！”斯内普真实地感觉到了头疼。

“麻瓜的塑料袋还挺好用的。”哈利耸肩，他笑嘻嘻道，可惜嘴唇上的伤口令他的嘴角的弧度扭曲得像是毛虫，“你居然也知道这东西呀，教授。”

斯内普只给了哈利严厉的一眼，他从口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箱子，里面有一些紧急情况下用得着的药水，伪装斗篷以及绘着隔绝探视魔法魔纹的魔法口袋。

“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做好充足的准备，波特。可惜这么多年你没有丝毫长进，把冒险当做郊游，死神没能弄死你可真是他的失职。”斯内普的嘲讽扑面而来。

哈利抓了抓下巴，注视着斯内普套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回魂石的戒指，然后将它塞进龙皮口袋里。

“其实塑料袋就可以了，不用给它那么好的待遇。上面的诅咒我已经解决了。”哈利说着在对上斯内普的瞪视后挤出一抹笑。

紧接着就被老混蛋抓住手，肚皮仿佛被轻轻一勾，下一秒他们就回到了熟悉的客厅，对着脏兮兮的壁炉。

“想不到你真的会解咒。”斯内普松开了手，他在说话的同时退后，像是重新打量哈利，但很有可能他只是在防备这小子扑上来，在他看来波特像是一只刚成年的松狮狗只学会了咬人的技艺，“难道邓布利多终于想起救世主必须多才多艺，于是给你准备了一系列课程？”

“不是，我经历的未来是一年后邓布利多从高塔坠落，他死了。”哈利摇着头，“我是在成为傲罗后学会解咒的——是我的丈夫鼓励我多学一些用得着的东西，他本身就很擅长教会他人，不像某个人，明明是教授却很讨厌教书育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斯内普一眼。

然而斯内普根本不上钩，“我会帮你把话带给宾斯教授和特里劳妮教授，波特先生的O.W.Ls成绩单是他的观点最好的佐证，不是吗？”

前几天收到了O.W.Ls成绩单的哈利还以为他的成绩会是个秘密，果然这栋屋子发生的任何事，斯内普总会想办法得知。

“教授，既然你看到了我的成绩单，那么你就该知道下学期的高等魔药班上你不会看到我了，这难道不是一个愉快的消息吗？”哈利绞尽脑汁想了个转移话题的好主意。

“你从未来回来，那么就该知道下学期我的教职变动。”斯内普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道。

“好吧，原来现在邓布利多教授就已经安排了一切了。”哈利投向地拍了拍手，唏嘘着，“唯一的好消息是我们提前拿到了回魂石的戒指。”

“邓布利多会发现冈特老宅里的痕迹，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除非你想要将你的事坦白给所有人。”斯内普挑着眉，他并没有好心到替波特扫尾，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究竟打了什么主意——居然口气大到妄想着拯救世界！这可真是他见过的最没脑子的蠢货！

但是——万一存在着这种可能性呢？毕竟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奇迹，很多人都坚信这么一个普通的少年能够打败黑魔王。斯内普怀疑又艰难地去相信，努力从这小子普通的才智和瘦小的身板上找寻着说服自己的证据——可惜所谓的证据并不存在。

“这很难抉择，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西里斯。”哈利叹息着，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苦恼的神情出现在那张上一刻还在微笑的脸上。

“我估计西里斯是不能接受的——我不想伤害他，可是那是事实！”

“你做了什么会让你的蠢狗教父大吵大闹的事？我记得你说过他早就死了——你回来便改变了他的死。”斯内普虚伪地笑了，做足了看热闹的准备。

“他每天都试图用双面镜联系我——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哈利继续吐着他的苦恼。

“哦，那么令你坚持赖在我这里的原因呢？——总不可能是你觉得这里舒适无比吧？”斯内普冷笑，现在他真的是有一丁点的好奇了。

“瑞秋还在你的手里，能够把她还给我了吗？”哈利说着朝着斯内普伸出了手，“只要你把她还给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他一脸真诚地看着斯内普，那双翠绿色的眼睛中写满了期待，完全不似谎言。

但斯内普总觉得这个小子又在装傻，话题转移这一技巧被他玩得炉火纯青，看看被他丢一边的那个问题，也就是波特极力隐藏的秘密，这会令蠢狗暴跳如雷甚至遭受打击萎靡不振。

“那只是一块怀表，波特。”斯内普摇着头，一口回绝，他欣赏着哈利脸上的痛苦，可惜只持续了几秒。

“我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令你深信这会令蠢狗痛苦？——因为你背离了他的期待去和一个男人结婚？”

“我的婚姻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期待而存在，更不会因为他人的不赞同不理解就结束，那完完全全是我个人意志的选择——我爱他，在他死去之后这么多年我的感情从未变过，反而像是发酵的酒，越发地浓烈。”哈利看着斯内普，隔着镜片的翠绿色的眼睛中像是落入了无数的星芒，因他充满爱意的话语而闪烁。

斯内普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哈利第一次向他诉说他的爱。在他所爱着的那个西弗勒斯活着的时候，他从未开口倾诉过，而在他死后，哈利只能对着一幅画像，就算吐露再多的爱那也不过是一幅画像。所以这些话被他藏了很多年，现在终于能够向他想要诉说的那个人说出来了。

“但是你打算换一个人了，我记得你说过。回到过去就该有新的开始，我还以为你的婚姻相当不幸以至于你早就想要结束了。”斯内普啧了一声。

“我爱他，这和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不矛盾。我注定孤独一生，和我关系亲密的人们总会遇到不幸，与其拖累他们，不如让他们远离我，只要他们活着，那么我们之间是亲密还是生疏如陌生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哈利压低了声音，他的表情严肃又冷峻，像是竖起了高墙。

看上去他使用了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只用了一眼就得出这个结论。

对话好难写，写着写着居然忘剧情了，呜呜。明早起来再修病句哦！教授对哈利的吻是冷处理，他现在可能怀疑哈利脑袋坏了。

哈利深情：我爱我的丈夫，他就是我此生最爱！

斯内普挑眉：你不是说你这次准备不和他在一块？果然波特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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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