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到伏地魔出现时，在场的食死徒们全都被傲罗们一网打尽，哪怕愤怒的黑魔王疯狂挥舞着魔杖妄想着将魔法部变成废墟趁机占领魔法界最富权力的地方，然而无所不能的邓布利多依旧坚不可摧，他像是棵扎根这片大地的杉木，高大的身躯和磅礴的魔力将黑魔王的魔法一一碾碎，如同一位智者怀着广阔的包容宽恕地看着那个仿佛气炸了的魔头。

黑魔王带着剩余的部下仓皇地逃离了魔法部，凤凰社又一次击退了黑暗。

而胜利之后便是该打扫战场以及教育这群逃学的学生们了。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里？”身为傲罗的金斯莱现在并非代表着凤凰社，他朝着哈利伸出手，“我看见你使用魔法了，哈利，按照魔法部的条例我必须检查你的魔杖。”

“我需要去威森加摩吗？”哈利抿了抿嘴。

“我们是找西里……”罗恩大嘴巴地嚷着，还没说完这个名字就吃了赫敏一个肘击，他立即改了口，“我们是来保护预言球的！哈利梦到了食死徒想要夺取预言球的事，之前他梦到了我爸爸出事——他的梦可靠谱了！说不准波特家族就有预言血统呢！”

金斯莱摇着头，“你瞧这里都快变成危险建筑啦！威森加摩那儿的情况还不知道，说不定也需要修补一番。身为学生不能够在外使用魔法，这是法律规定——如果魔法部派其他人来，你们该如何回答呢？”他在检查完手中的魔杖后看向哈利。

其实检查完全没有必要，他们都看见了哈利上一次使用的魔法，他将魔法喷泉炸开了——在食死徒后援到来的同时，看上去完全是为了阻止食死徒，而他炸开的口，又令赶来的傲罗们发现了下方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以及卢修斯·马尔福。这个魔法实在是太巧妙了！

“法律规定了在英国范围内不得出现黑魔法，我看见了黑巫师有义务阻止他们使用黑魔法。而我们都是些弱小的学生，如果我不举起魔杖，你们只能看见我们的尸体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举起魔杖对抗食死徒。”哈利冷静地回答道。

“举起魔杖保护自己更是不犯法。我的行为完全符合法律。”他在法律司的那段经验除了令他熟悉魔法界的法律外，他对威森加摩的开庭和辩护更是了如指掌，那些政客们会如何抓住他的这错处攻讦他，而他该如何反击——他已经熟悉到了有一种反感的地步，提不起兴趣，更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哦，哈利，你说得可真对了。在面对生命威胁时，在校外不得使用魔法这可这是一句屁话！”金斯莱哈哈大笑，他赞同地拍了下哈利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有谋的男孩啦！你会有个光明的未来的！——要不要考虑毕业后来傲罗指挥部呢？”

“我会考虑的。”哈利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可以离开了吗？”

他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伸出手拿回了他的魔杖，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找个无人的地方——他必须和瑞秋说上话，确认她的平安。

“当然。”金斯莱点了点头，他朝着唐克斯招了招手，将哈利他们交给唐克斯后，他朝着邓布利多走去，现在校长俨然成为在场的焦点了。

而这时闻风赶来的福吉大张嘴巴难掩失态地望着几乎成为废墟的魔法部中庭，在他走到原本该是魔法喷泉而现在只剩下一个能够看见楼下的大洞前不禁跪倒在地，嘴里喃喃着，“完了，全都完了。”

他的任期差不多到头了。黑魔王重现魔法部，这么大的事已经瞒不住了。

等到哈利一行回到霍格沃兹，他们刚刚落下的小心脏还没松快多久又提了上来——黑着脸的魔药学教授仿佛正守株待兔，数着他们回来的时间。

“让我看看，这都是哪些人在发现寻求不到教授的许可便私自逃了出去？——波特，韦斯莱，格兰杰，隆巴顿。啧，可真是些熟面孔啊！”斯内普阴阳怪气地说着，像是一条发威的毒蛇，露出了锐利的毒牙，就等着将他们一口吞下肚！

“格兰芬多扣50分，每人。”他不急不慢地吐出这些词，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仿佛听见格兰芬多们的哀嚎就已经令他十分愉悦了。

而这些哀嚎着的人中只有一个例外，那便是哈利。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斯内普所以为的愤怒或者是压抑住愤怒的不满，这令斯内普非常奇怪，这使得他多看了哈利几眼，而这令他确信了——他只见到了一双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绿眼睛，透过那冷冰冰的镜片，仿佛跨过了好多岁月来到这里和他对视。

难道这个小子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学会了大脑封闭术？——斯内普微微皱起眉，他只能做出如此猜想。

当然，哈利确实熟练掌握了大脑封闭术，但是现在还不是用到大脑封闭术的时候。在见到活生生的西弗勒斯的那刻，哈利的心脏控制不住地跳快了些，他花了些时间才令他怦怦直跳的心脏冷静下来，不至于像个毛头小子——而这也令他错失了好多句，直到最后一句扣分。哈利的脑海中只冒出了明天的格兰芬多宝石可能保不住的想法，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学生，虽然学院分和学院杯是每个学生应该维护的荣誉，他也为此努力过维护过，并为他的学院夺得多次的冠军。

但是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他的关注在其他上面。而面前这位他所熟悉又陌生的斯内普教授，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和他打招呼。

或许他完全没必要想那么多，哈利的手暗自隔着口袋摸着那块怀表。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斯内普教授。”哈利保持了他的平静，连呼吸都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那一瞬间急促了些许，他的手心发汗，可他已经握紧了拳头。

所有的诸如心跳加快，汗湿以及其他能够表明他的羞涩的表现，全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现在的这个西弗勒斯完全不了解他，就算他发现了他极力隐藏的羞涩，他只会觉得他奇怪，但不会深究，也许会多一个哈利·波特脑袋坏掉了的想法。

而斯内普则发现了哈利奇怪的地方——他在发呆。难道是魔法部的事把他吓傻了？斯内普冷笑一声，万事都慢一拍的傲罗，如果魔法部能够有点用处，也就不会任由食死徒闯入魔法部还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了。

“滚吧。”他放下袖袍，亲眼注视着这群格兰芬多们像是自由了的牛犊撒腿冲向了格兰芬多塔楼。

哈利在上了一半台阶后回过头望着斯内普的背影，他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忽然怀念起会和他打招呼的画像了。每天都有早安和晚安，而一年有365天，十年又三个月一十一天他都走过来了。习惯是很难打破的。

“哈利。”罗恩拽了拽停留在原地的哈利。

“我没事。”哈利回头露出了习惯性地笑，他朝着他的朋友们快步走了过去。

等回到了宿舍，罗恩、纳威、西蒙和迪安四人围成一团，瞬间变成了睡前故事会，在罗恩的添油加醋下他们在魔法部的冒险经历完全变成了勇者哈利和他的伙伴们勇斗食死徒，哈利在他的吹嘘下变成了无所不能的战士，有着高大的身躯发达的肌肉和强健的体魄，徒手就能把弱成渣的食死徒扛起来。

而这位能够手撕食死徒的勇者哈利现在正躲在被窝里，他放下了床幔后加了道锁，这下他的宿舍床成了一个密闭空间，而隔音咒和防窃听咒能够确保他的谈话不会被听见。

做完这一切后，哈利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这块怀表，他的手指摩挲着金色表罩，打开便能看见里面不断转动的指针。

“瑞秋，现在能够和爸爸说话了吗？”

金色的怀表表面出现了波动的水纹，在水纹平静下来后，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哈利的面前，她有着黑色而蜷曲的长发，黑色的杏仁状的大眼睛，看上去和哈利小时候特别像，可爱得令人想要捏一捏她的脸。

“你怎么缩水了？！”哈利惊呼一声，他的手刚准备触摸他的宝贝女儿，却扑了个空，“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穿过女儿的手，连一团空气都触摸不到。

“我没有回到过去，我只是借助这只表在和爸爸说话。我以为爸爸会喜欢我的样子！”瑞秋说着双颊鼓起来，仿佛生气般。

“就算爸爸不喜欢，我现在也没办法变成17岁啦，只能习惯这个模样啦！”

“是能量不够吗？”哈利隔着空气“摸了摸”瑞秋的脑袋。他挤出一个笑，但看上去难看得很，“你还活着的吧。”

“嗯，我让污染物暂时沉睡了。”瑞秋皱了皱眉，但她的小脸蛋完全做不了严肃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可爱了。

“爸爸，你需要快一些，找到污染物然后毁掉它们！想要拯救伦敦，只有趁着污染物还未扩散时，在它弱小时消灭它。”

“但是我现在在过去，我做的每一个和过去不同的选择都有可能改变未来——这会影响到你吗？”哈利不由的担心道。

瑞秋松开了眉头，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爸爸你在担心这个呀！我让西格玛计算了很多种爸爸改变了过去的可能性，但无论哪一种，伦敦都会走向毁灭，紧接着便是世界的沦陷。但我已经锁定了时间。所以不论哪一种可能性，最终都会走向我锁定的时间。我能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过去和爸爸交流，正是因为时间树上同时存在着爸爸正在经历的过去和我现在锁定的这个未来。直到爸爸在过去彻底解决掉导致伦敦危机的污染物，在那个源头消失后，我这边的时间才会改变。”她说着圆圆的小脸重又变得严肃。

“爸爸，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现在可不是犹豫的时候，你改变再多，未来都是毁灭，还不如放手去做！”

“我明白了。”哈利被小瑞秋的可爱逗乐了，“如果我去打败污染物的话，瑞秋会一直陪着爸爸吗？”

“会的！瑞秋会一直陪着爸爸，直到最后一刻！”瑞秋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抱住了哈利的手，哪怕哈利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触感，但在这一时刻他的心脏都变得柔软了，满眼都是他可怜又可爱的小女孩。

“好梦。”哈利合上了金色的怀表，亲吻着怀表的表盖。现在他的日程表上首要的任务便是消灭污染物，伏地魔和食死徒排在了次要位置。

当然，还有西弗勒斯，如果有机会的话——不，或许这一次他们不会产生越过线的关系，就像两条永不会交集的平行线。等到他解决掉世界毁灭的危机后，西弗勒斯就能好好地活下去，活过2018年，活过更久远的时间，也许会变得老得不能再老了。只要他的人生中不出现一个总是需要他保护的冒失又冲动的男孩。

斯教终于出现了。哈利想得很美好，但是现实可不是想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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