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忽然门开了，走廊的光顺着那条门缝泄露进昏暗的办公室内，短暂地照亮后又关上，一切恢复原本的安静和黑暗，像是从没有打开门，也没有人溜进来。

披着隐形衣的哈利在办公室内走动，有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来到这里。除了更换了一些新的魔药标本外，西弗勒斯根本就是懒得对他的办公室进行改动，多年如一日般维持着这副模样——这导致在一片黑暗中，哈利依旧畅通无阻。

他先是来到了办公桌的后面，一刻不停地盯着那幅画像——画像Snape正在闭眼养神。哈利足足盯了十分钟，他就像是扎根在这里的盆栽，直到壁炉那边传来声响。

哈利立即望了过去，他看见壁炉内亮了一瞬，紧接着斯内普从壁炉中钻了出来，在他抬起头时，他抽出了魔杖点亮了灯，随后他拍了下肩膀上沾着的炉灰，环顾了四周——在看见办公桌后的画像时，他嗤了一声，转身走向办公室连着的魔药炼制室。

哈利顿了下，他的视线黏着在这个活生生的斯内普身上，直到他消失在炼制室的门后，哈利依旧难以移开他的视线。

“你是打算变成雕像吗？”画像Snape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哈利打了个哆嗦，他拉下身上的隐形衣，转过去好奇地看向画像中的Snape，“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门开了却没有人进来，这种奇妙的事大概率只有某个习惯披着隐形衣到处冒险的波特做得出来——不过，你是回到16岁所以心智也变成了小孩子了吗？重温学生时代的冒险经历？”画像Snape说着喷了喷鼻息，将画像外的哈利喷得手上的隐形衣都快抓不住了。

“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哈利小声地说。

“你打算偷东西？”画像Snape眼皮一跳。

“没有，我只是想要见到你。”哈利的视线移开看着地板，随后又飞快地瞥向画像。

“啊，我没听错吧，你打算来看我？”画像Snape阴阳怪气道，“你确定你的目的是来看‘我’？”

哈利默不作声地看着画像中的Snape，他看了眼紧闭的炼制室的门，随后朝着画像走近，“反正都是你，我只是来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画像Snape脸色不虞地盯着画像外的哈利，“我的部长，比起这个话题，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你最宝贝的女儿——你是否知道现在这个‘瑞秋’有着很大的问题？”他忽然话锋一转，声音变得认真，像是回到了哈利所熟悉的被斯内普训话的时候。

“啊，我没能照顾好她，我是说——你也发现了，她现在寄存在一块坏表上，其实我并不确切知道她的状态，但我知道她被污染了。”哈利艰难地说着，好几次他咬到了舌头，又换了词。不用Snape去打量那张脸，光是听他的声音，他就能想象出哈利的难受。

“她现在应该已经成为污染物了吧。”哈利的神情低落，“瑞秋一直在未来，她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能出现在这个时代，肯定是和真正的她不一样的。她处在污染的混乱之中，不符合逻辑，不论是她的年纪，还是她的性格——都发生了变化。”

“你是最了解你女儿的，如果你感觉到她不对劲，那么她就真的不对劲。”画像Snape说，“当然我只是一幅画像，我的感觉和说法并不具备参考值。”但在哈利看过来时，他忽然又改了口。

哈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我只希望瑞秋能够好好的，如果她能够和我一起过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了。”他的声音变轻，这句话连他自己都欺骗不了。

“你可以让她出生——除非你已经有了别的想法。”画像Snape扯了扯嘴角，迂回地说了一句。

“我能够有什么想法？”哈利奇怪地看了画像Snape一眼。

“既然你没有别的想法，为什么不告诉他瑞秋的事？”画像Snape慢吞吞地问了一句，随后看向哈利身后。

“聊天的气氛相当不错呀，波特。”斯内普的声音自哈利的身后响起——哈利毫无察觉到斯内普从炼制间出来，并站在了他的身后。

哈利立即转过身，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你这个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格兰芬多扣十分，我的办公室不会是你私会的场所。”斯内普嘴角下撇。

“谁会和你的画像私会啊！”哈利大叫着。

画像斯：我们在讨论孩子。

哈利：是的，我们在讨论孩子……不，我怎么可能和你的画像讨论孩、孩子呢？（差点咬到舌头）

斯内普狐疑地盯着哈利：你们果然在私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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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