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搁在办公桌边缘,杖尖的黑曜石裂痕渗出幽蓝色的雾气——这是上周与狼人谈判时留下的纪念品。他正在翻阅《预言家日报》,醒目的头版标题“战后重建:纯血家族的救赎之路”被他用红色的墨水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日安,马尔福先生。”清冽的女声裹着蜂蜜公爵新品糖霜的甜腻,“我相信部长已经告知您,信任执行司的司长今日到任?”
卢修斯抬起头,阳光从魔法天窗的天空模拟器裂隙漏下,将桌边的女人镀成了一尊破碎的金像。薇薇安克劳奇——绿到发灰的眼眸就像被诅咒的中国翡翠,棕发间挑染的金色在阳光下发出光芒。她穿着麻瓜风格的粉白条纹衬衣,衣摆利落地塞进灰色工装裤,淡粉色芭蕾平底鞋上沾着淡淡的粉尘。她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岁,也可能更年轻。
“是的,克劳奇…小姐?”他故意拉长尾音,放下报纸,用戴着龙皮手套的手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出蛇形的痕迹。克劳奇这个姓氏勾起了他的一丝回忆,他一时分不清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更像那位左右逢源的曾经的魔法部部长,还是他那不疯魔不成活的儿子。卢修斯冷冰冰地说:“是的,魔法部部长确实提到了你。如此年轻就坐上执行司司长的位置,真是...令人钦佩。”他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想必你一定有过人的...资历?”
“我是薇薇安克劳奇,你的新上司”她微微颔首,翡翠色的瞳孔在说到“上司”时,闪过一丝漂亮的银光——卢修斯在那抹银光中看到了那几位克劳奇的影子。
卢修斯用一种非常不欣赏的眼神看着克劳奇小姐,那一句“上司”让卢修斯感到十分的不愉快,他站起身来,蛇头杖在地面叩出清脆的声响。他缓步靠近克劳奇小姐,每一步都让办公室的魔法壁灯闪着轻微到旁人注意不到的绿光——那是一种类似黑魔标记的颜色。“当然,克劳奇小姐...”他俯身与她平视,“我想你已经大概了解了本部门工作的特殊性,是吗?”
“恕我愚钝,马尔福先生,请赐教。”她丝毫不怯地纹丝不动。
“我们处理的是魔法部最敏感的案子。与部长直接对接,调查...某些可能动摇魔法界根基的真相。”他停顿片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尔福先生,我想我被任命为你的上司已经说明了一切”克劳奇小姐自信地反驳道,“我对执行部的了解,恐怕比某些老前辈更深入。”
她慢慢说出“上司”这个词,似乎在强调他们俩的工作关系,对马尔福先生来说仿佛像钻心咒一般刺耳。“勇气可贾...”他声音轻柔如毒蛇缠绕,“有胆量并不是一个常见的特质,尤其是对于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但是请记住一点,克劳奇小姐,即使是最年轻的部长,也需要...前辈的启迪”他的声音冷漠却又镇定,并且带有一种隐含的威胁意味。
“是吗?”她嘴角勾起了冷笑。
卢修斯缓缓地走回了座位,魔法壁灯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扭曲成摄魂怪的模样。三秒的寂静里,只有他龙皮手套摩挲杖柄的沙沙声,“当然,克劳奇小姐,那是自然。”他突然轻笑,敲击着桌面,惊醒了沉睡的墨水瓶。墨水自动在羊皮纸上书写:“1999年10月案件归档”
克劳奇小姐倚着门框,满意地笑了笑,这只是她第一天上班,却似乎已经和她的下属有了摩擦和碰撞。“那么...”她魔杖轻挥,三摞足有半人高的文件箱轰然落在卢修斯的案头,“请将本司在过去三周所有的法庭文件分类”
文件箱的盖子自动弹开,泛黄的羊皮纸飘出熟悉的焚香气息——正是马尔福庄园书房特有的藏书防腐剂味道,卢修斯不久前才处理这些文件时也为这些文件施了同样的咒语。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克劳奇小姐”他的语气带着怀疑,好像在看着一只蚂蚁似的轻蔑地看着克劳奇小姐“这个工作量...恐怕需要家养小精灵的协助。”
“马尔福庄园是不是还剩三只精灵?”克劳奇小姐朱唇轻启,仿佛她知道如何戳痛卢修斯的痛处。“当然,如果您需要申请外援...”
卢修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卢修斯的下巴紧绷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过去的记忆好像玻璃碎片一样刺痛着他的神经:1998年审判庭上,大部分马尔福家的精灵契约都被转交给了魔法部。“很好,容我提醒...根据《战后监管条例》第37条,任何涉及精灵的决策都需要神秘事务司审批,这些小事,便不劳您费心了”他讽刺地说到。
“真巧。”薇薇安举起了左手,无名指的克劳奇家徽扳指发着清冽的冷光,“我今早签署了相关的审批令。所以如果您如果有任何与小精灵相关的援助请求,还是来找我比较好。”
卢修斯眯了眯眼,“克劳奇小姐,我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在魔法部工作了。如果你继续以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可能在今天下午我向你做出那份报告之前就已经被解雇了”他缓缓地说出这些明显带有威胁意味的字眼“所以,我的建议是,你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你是在威胁我吗?”克劳奇小姐扬起她的眉毛,慢慢地说“在你拿我这份工作威胁我的时候,请别忘记,我哥哥巴蒂克劳奇曾是你的上司,我父亲卡斯柏克劳奇同样与魔法部部长有很深的交情,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在威胁他人之前,会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轻重”
一阵沉默,卢修斯似乎没有什么话好说,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从他的表情却又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不耐烦却又已经再明显不过,几秒钟的沉默过后,他用他冰冷又镇静的语气说:“你会后悔的,小女孩。”他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只有额头上微微暴起的青筋泄露着情绪。“我的工作会在今晚八点前完成。”
薇薇安转身的瞬间,卢修斯轻挥着蛇头杖,那张正在书写着案件的羊皮纸,瞬间被撕得稀碎。他嗅到了巴黎黑市特有的苦杏味。
在第二次大战过后,马尔福一家相安无事,好像大家都一夜之间遗忘了他们曾是黑魔王的忠实追随者,不过在大战后,即使魔法部选择了不追究马尔福家族的责任,马尔福这个姓在巫师界已经近乎臭名昭著,如果不做些什么来与巫师界的主流与时俱进的话,恐怕也只会慢慢衰败。卢修斯在霍格沃茨校领事督导的职位被调度到了魔法执行部行政服务,卢修斯大可不必非要干这份职位,家族世代累计的财力和人脉足矣让他们接下来的几代人衣食无忧,卢修斯最后还是选择接受魔法部的调遣。卢修斯每天要做的事情无比的单调,不过是整理法庭文件、安排听证会日期以及法官的日程,直白来说,他是一位“有头有脸有头衔”的助理。
薇薇安克劳奇小姐以布斯巴顿特级优异毕业生的身份直接加入了法国巴黎的魔法部,在做了两年半的见习法官后被她的父亲卡斯柏克劳奇几乎是以“强制”的方式调回了英国,并且以克劳奇家族世代在魔法部建立的连接与威信,让薇薇安直接升职到了魔法执行部的部长。显然有许多人对薇薇安这种“拼爹”上位的背景十分不满,可这难道不就是克劳奇家族世世代代的“职场通关秘籍”吗?薇薇安克劳奇是卡斯柏克劳奇和茶丽思克劳奇(原为茶丽思布莱克)最小的女儿,从小在父母,哥哥巴蒂克劳奇和姐姐阿拉闵塔克劳奇的宠爱下长大,布莱克家族和克劳奇家族虽是世交又曾经有过联姻,两家人关系的纽带似乎在薇薇安这一代就已经很淡了,薇薇安对纳西莎马尔福的唯一印象还是那个某年圣诞前在对角巷偶遇过,不知道叫什么的表亲;如果不是因为大战中战争英雄的身份,薇薇安甚至都不会知晓西里斯布莱克的存在。
克劳奇家族几乎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外貌出色的巫师或是女巫,薇薇安是个例外,对她来说无比幸运的则是和她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长得可以说是丝毫不像。像任何一个刚毕业几年的年轻女巫一样,薇薇安爱打扮也追求时尚,她深棕色的头发中挑染着丝丝缕缕淡淡的铂金色——有人说她的头发都是专程去麻瓜世界找大都市顶级的发型师量身设计的;她的皮肤总是非常匀称的金黄色——有人说她定期去麻瓜世界晒美黑灯,也有人说她自己发明了一个全新的咒语可以使人的皮肤变得像是刚刚晒过日光浴。也许是因为在法国待久了,薇薇安的打扮和妆容与英国女巫正流行的装扮趋势完全不搭边,她的美是时而夸张又时而随意的,随着不同的场景和需求切换。要说她整张脸上最漂亮的还是那双绿色的眼睛,绿到有点发灰,像带点瑕疵的中国翡翠。
过了半晌,卢修斯敲门进入了薇薇安的办公室,他的行为举止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淡,他的手上拿着一大沓黑色的文件夹,由此看出在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他做了不少的阅读和笔记功课。薇薇安正在用魔杖尖逗着一只魔法纸鹤。他一眼就认出那鹤翅上一抹银色的光芒——这是克劳奇家族信笺特有的防伪咒。
“克劳奇小姐,三周内的案件简报?”卢修斯把文件放在薇薇安的办公桌上,龙皮手套与桌面接触时发出细微的吱吱声——这是魔法部新施的防窃听咒正在生效“您需要逐案听取,还是...”
薇薇安克劳奇似乎对卢修斯的工作效率感到很是惊讶,但是那份惊讶似乎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不到一秒,随之就被一抹礼貌又疏远的微笑取代“我已经说过了,马尔福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给我一个简述”
“当然”卢修斯微笑着点头,很快的将文件翻开“简单来说,第一个案件是一位叫莫尔德卡将被诅咒的工艺品卖给了麻瓜,他被捕时身上也被搜出了违禁物品。”
薇薇安克劳奇点了点头。
卢修斯轻轻点头,迅速地翻了页“纳迪姆因为长期并且多次对家人使用夺魂咒而被定罪…”
薇薇安皱起了眉头,“请继续,马尔福先生”
卢修斯抬起头看了看她,似乎很是不耐烦,他比起对案件感到震惊,更多的是对薇薇安感到无比的厌烦“他的家人似乎想要压制他的魔法能力,所以他想到了使用夺魂咒这个‘绝妙的点子’从而阻止他们”他又拿出了一叠新的文件,准备再次开口时,薇薇安突然挥动魔杖,所有文件哗啦啦翻到末页:“我要的是数据,马尔福先生。结案率、量刑分布、上诉比例——不是睡前故事。”
卢修斯仍然是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他和薇薇安对视着“当然”,他轻轻地点头,强压心中的怒火他把手中拿起的文件放在了一边“本部门在过去的三个星期收到了397件报告,其中28%涉及《国际保密法》修订条款…”当汇报到“12%纯血家族涉案”时,薇薇安突然打翻了墨水瓶。湛蓝的液体在实木的地板上蜿蜒成一条蛇的形状,与卢修斯袖口若隐若现的黑魔标记的疤痕惊人相似。薇薇安随后施了一个清洁咒,一切又复了原。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都在向薇薇安解释着这些数据,一丝不苟,一个错误都没有犯。
“很好,谢谢你的努力工作,马尔福先生。我很欣慰有你辅佐”薇薇安微笑着,可是从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欣慰,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冷酷,甚至有一些机械感。
“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克劳奇小姐,你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他将计就计地讽刺道。
“最后...”她指向她办公室角落那个布满灰尘的红木书柜,上面似乎还结了一层厚厚的蛛网,看起来老旧的像一个文物,前执行部部长似乎不怎么讲卫生。“请将这里...”
“清理干净?”卢修斯的手杖突然刺入地面,卢修斯眯起了眼睛转身看了看柜子,沉默了几秒,又镇定自若地转过身,目光移到了薇薇安的身上“看来前部长给我们留了份厚礼。不过,我觉得这点你应该明白,我分内的工作并不包括整理脏兮兮的古董抽屉。”
“是吗?”薇薇安的手还在不停地摆弄着那只粉红色的羽毛笔,她的长指甲被修的尖尖的,涂上了一层透明的指甲油,显得指甲健康饱满。
“简单来说,我并不想做你给我安排的这份工作,我是魔法执行部的行政人员,并不是你的清洁工”他的不耐烦在他的声音中越发明显。
“但是…一些文书文件可能十分重要,我不觉得一个清洁工能区分哪些是重要文件哪些可以丢掉。这个工作十分重要,必须由业内人士来完成”
他一言不发,他们的矛盾与冲突似乎越发的强烈,他觉得薇薇安活像是另一个乌姆里奇,只不过更年轻,更漂亮,也更有野心,他冷冷地说“这似乎由不得我来决定了”他深呼吸,在这几秒钟内,无数粗鲁又带有攻击性的反击回复在他的脑中闪过,但是他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如您所愿,司长。”
“太好了,马尔福先生,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她抬了抬下巴,看了看卢修斯,起身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他的表情冷漠却又丝丝透露着厌烦,他的肢体语言都映射着内心的不甘与愤怒,他的眼睛回到了那些抽屉,嘴巴轻微地抽搐了一下,走向了抽屉,挥着蛇头杖整理着那些凌乱又肮脏的文件。
卢修斯终于完成了整理抽屉的工作,他正靠坐在克劳奇小姐办公室里的椅子上等她回来验收工作,他靠在那柔软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充满矛盾的空间:今天才开始工作的她办公室还是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纸箱堆在办公桌旁边的角落里,办公桌上放着几张卢修斯看不到正面的相框,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桌上还放着一个被染成粉红色的龙皮笔筒,里面插满了各式各样不同尺寸的羽毛笔,无一例外的也都是粉红色,卢修斯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马尔福先生,尝尝玛芬蛋糕?”薇薇安抱着巨大的纸袋推门而入,甜腻的香气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苦杏味。
卢修斯起身,龙皮手套拂过纸袋边缘时,一道微不可查的检测咒闪过。“我想我们该明确一点,”他挑选了一个沾满糖霜的蛋糕,“我并不认可你的行事风格,克劳奇小姐。”
“我不需要你的认可。”克劳奇小姐走向咖啡机,拿起一个白色的骨瓷杯,倒进了咖啡“加奶,还是不要?”
卢修斯摇了摇头,冷漠地看着薇薇安,似乎有些不解“这种殷勤倒是令人意外”
“只是礼貌。”她把骨瓷杯递给他,自己拿起一个蓝莓玛芬,“我父亲常说,用餐询问同伴是基本的礼仪。”
卢修斯抿着喝了一口薇薇安刚倒的咖啡,眉头微皱。他已经不想再与薇薇安就此争辩了,整理抽屉的差事把他累得够呛,他注意到他黑色的袍子上有一块不小心蹭到的白色灰尘,默念着清洁咒,小幅度地挥着蛇头杖。
“这咖啡味道怎么样?”
卢修斯抬起头,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味道不错,克劳奇小姐”他又端起杯子喝了几口咖啡“想听我对咖啡的评价?”
“只是好奇。毕竟这是甜品店附赠的便宜货。”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好像把不想喝的赠品咖啡给别人喝是一件再也平常不过的事。
卢修斯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他手中的咖啡,他并不觉得这咖啡有薇薇安所说的那么糟糕。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她似乎不会察言观色,她忽略了卢修斯所有的情绪。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那就是她那种十分不礼貌却又浑然不知也毫不在乎的心态。她的脸上满是彬彬有礼,但她说话的语气太过直率,几乎可以说是粗鲁的,任何人都很容易被这种态度惹恼。卢修斯一言不发地喝着那杯“劣质”的咖啡。
在吃完玛芬蛋糕后,薇薇安起身走向办公桌,坐了下来。
卢修斯终于吃完了玛芬蛋糕,他吃东西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他双手交叉,一言不发,他显然不想回到他的办公室继续工作,又不想在薇薇安的办公室和她大眼瞪小眼。他走神了一会儿,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但是他轻微的恼怒使他无法清醒地思考。然而,过了一会儿,他看向薇薇安,“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他站起身,黑袍下摆扫过茶几,带起一阵微风。
“哦对了,麻烦清理一下蛋糕屑。”
卢修斯杖间一顿。他低头看着茶几上零星的糖霜碎屑,突然意识到这是克劳奇小姐设下的最后一个陷阱——让马尔福家主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清理桌面。
“当然。”他挥动魔杖,碎屑化作银蛇形状的烟雾消散,“毕竟,这是‘分内之事’。”
克劳奇小姐上任的第一天终于结束了,卢修斯倒是累得半死,不仅整理了前三周的法庭文件,还作为清洁工打扫了克劳奇小姐办公室的柜子,他回到家中,心里很是委屈,这个年龄和德拉科差不了多少的小丫头竟然把堂堂马尔福家的老爷在职场上呼来喝去,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马尔福家族一向是靠攀关系和贿赂来步步高升,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了比他们更狠的关系户。卢修斯烦闷不堪,坐在会客厅里,手指在茶杯的上空中画着圈,用魔法搅拌着一杯茶。
纳西莎见卢修斯烦躁的模样,一下便猜到了卢修斯心情不佳的原因一定和新上任的执行部部长有关,她消息灵通,早已经从高尔夫人那儿听说了魔法部第一大关系户家族的小妹妹从法国被调遣到了英国。她关切地问“我听说你们来了新的执行司司长?”
“是的,亲爱的”
“她怎么样?她是克劳奇家最小的妹妹,是吗?”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回到家里还是逃不掉听到‘克劳奇小姐’这讨人厌的名字,这几个字就像一个可以使人头痛的咒语。“令人不悦。”他暂停了一下,心里冒出一丝无名火,“我个人对她的评价就是…她是一个非常没礼貌又讨厌的家伙,但是她似乎很聪明,工作上也挑不出毛病。但是我不得不说,我确实非常不喜欢她,她继承了克劳奇家族的所有特质。”
“当然,亲爱的,你不需要喜欢她”纳西莎点点头“说实话,她这么年轻就已经到达了这么高的职位,就算是克劳奇家有背景,她自身的实力也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 你说她无礼又招人烦,我并不意外,在克劳奇那种有名望的富贵家庭出生长大又在这么年轻有了这么高的工作成就…”
卢修斯点了点头,他完全同理纳西莎说的话“她一家子都是自私又无厘头的人,她如果不这么自大才让人见怪”他轻蔑地把头扭到一边,仿佛薇薇安克劳奇就在他眼前似的。
“只是…卢克,答应我,和她打交道一定要千万小心,怎么说她和巴蒂克劳奇二世还有血缘关系,我相信你也记得我们当初在黑魔王手下和他打交道时吃了多少亏”纳西莎叹了一口气,望向卢修斯,满眼的关怀与担忧。
卢修斯和纳西莎对视“我会的,亲爱的。”他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静,但是比起他在办公室,多出了一些温柔和体贴。他灰色的眼睛里布满了忧虑,他对这位魔法部新执行司长十分的不看好。
第二天,薇薇安很早就来到了办公室,翻箱倒柜地整理着办公室,她把堆在角落里她那些大纸箱里的物件全部都搬了出来,一件一件地陈列在办公室里。她的办公室现在有模有样,一张巨大的白色毛绒地毯被铺在了办公桌下方,连窗帘也被她换成了漂亮的白纱材质还有一层蕾丝的花边,清晨的眼光透过新换的白纱窗帘,在薇薇安的办公室洒下了斑驳的光影。她的书都被归位在了角落的书架上,有上了年头的魔法法律书,还有最新一期的法国版女巫时尚志,咖啡桌上放着施了魔法的永生蓝铃花…
薇薇安花了一上午整理她的新办公室,这会儿正坐在办公桌前,悠闲地读着刚刚卢修斯才排好的出庭日程。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卢修斯敲了敲门,“克劳奇小姐…”他走了进来,他还是面若冰霜,美好的一天才刚开始他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下班了。
“早晨好”他缓缓走向办公桌,在克劳奇小姐对面坐下,仍旧是面无表情。“魔法部部长刚才让人带了话,本周末他会亲自来执行部考核你第一周的工作”
“好的,谢谢你来告诉我。”她抬头看了一眼卢修斯,羽毛笔在出庭日程上划出一道金色的线。“对了...能麻烦你...”
“不能。”他打断道,灰眸中泛起蛇类般的竖瞳光晕。
“我还没说完。”她站起身,裙摆扫过新铺的白色毛绒地毯,“可以麻烦帮我带一些咖啡,黄油啤酒法奇软糖。”
卢修斯眯起了眼,他甚至有些震惊,为什么克劳奇小姐这么大言不惭地使唤他,他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克劳奇小姐,你自以为你很幽默吗?”
“什么?”克劳奇小姐停止了她手中的工作,她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一些酸味爆爆糖,你可以在韦斯莱兄弟杂货店买到”
卢修斯深吸了一口气,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薇薇安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韦斯莱笑话商店的酸味爆爆糖?”他最后那几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看来你对英国的特产很了解。”
“只是听说很受欢迎。作为执行司司长,了解民情是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卢修斯的声音像是淬了冰的火焰,他眯起了眼睛,完全失去了耐心“让我猜猜,下一步是不是要我去对角巷给你买新袍子?”
“如果你坚持...一件新袍子也无妨。”她故意停顿,看着卢修斯气得煞白的脸,“不过我更希望你专注于整理下周的听证会材料。”
卢修斯的手杖重重叩地,办公室的温度骤降“我是行政人员,不是你的家养小精灵。”
“当然不是。”薇薇安走向咖啡机,她那只米色的骨瓷杯在她的手中泛着暖色的光,“家养小精灵至少懂得服从。”
“你真的需要...”他刚开口,就被薇薇安打断了。
“控制情绪?”她将咖啡杯放在他面前,“这句话我昨天就说过了。”
卢修斯突然注意到咖啡杯底印着马尔福家徽——这是他1998年被迫上缴的传家瓷器之一。他的无名指开始抽搐,这是钻心咒的后遗症。
“我走了。”他转身离开。
薇薇安用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道“明天见,马尔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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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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