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如常,飘在礼堂半空的蜡烛,和外面天气一样的屋顶,摆在教师席前的分院帽,只是和蔼可亲的校长不见了,换成了一脸阴郁的斯内普。说不清是台上的斯内普更累还是台下的妮克斯更累,只有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两个人才会轻松一点。
整个礼堂的气氛都很低沉,不知道那些麻瓜的出身小孩都去了哪里,他们根本就没踏上这一程火车,至于其他的小孩要么不来上学要么就深知这个时代的阴暗,脸上全无欢喜。
晚宴结束,妮克斯和德拉科组织着每个学院和年级的人返回他们自己的休息室,大多数人在路过妮克斯的时候,尤其是格兰芬多,他们似乎想把妮克斯拆了吃掉;妮克斯原本也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个格兰芬多,拳头朝妮克斯飞过来,妮克斯堪堪躲过,卡拉兄妹也一并冲了上来,把那个学生扭走,尽管被拖出了礼堂,但仍旧能隐约听到他的辱骂声:“你这个霍格沃茨的叛徒!你和斯内普狼狈为奸,你们马尔福家族......”
至于他到底想说马尔福家什么就不可而知了,妮克斯看了德拉科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看向人群淡淡的说了一句:“莽夫。”
人头攒动,却安静的不正常,没人再敢惹是生非,甚至连句话都没有。各院各级都散的差不多了,德拉科回休息室去给新生开会,妮克斯转身去了楼上的校长办公室。
但她还不知道办公室的口令,只能和门口的石像对视,过了会斯内普才回来,“口令是荣誉,今天才定下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石像退让一步,门口缓缓打开,妮克斯好多年没进过校长办公室了,历任校长的画像就挂在墙上,斯内普把外罩挂在衣架上,妮克斯靠着桌子环视办公室,问他:“以后你的画像也会挂在这里吗?”
“如果以后我没被世俗唾弃到不可容忍,那我的画像必须在墙上。”
妮克斯盯着邓布利多的画像许久,不知道是真的在休息还是为了避免妮克斯的尴尬,在妮克斯进门的时候邓布利多的画像就在闭着眼小憩,她转过头看向斯内普:“我真的怀疑格兰芬多会把我撕开然后生吃,生吃他们都不解恨吧......”
桌子上突然出现一杯牛奶,大概是斯内普先前交代给厨房的,斯内普把那杯牛奶往妮克斯的手底下推了推,也站到她身边,和她一起靠着桌子:“有我呢,不过格兰芬多确实是一帮没有脑子的疯子,如果那帮人做的太过分你再出手,只是吃吃苦头的话就不管了,也该让格兰芬多的受受罪。”
妮克斯的头靠上斯内普的肩:“希望不要出太多事,真的太累了,我感觉好像到学校里才会轻松一点,起码不会让我看着那么多人去死...学校不会再死人了吧...”
“我不会让他们在学校胡作非为的,但我很担心格兰芬多的那帮蠢材,他们会做出一切你想不到的事情,就比如刚刚,他们只会成倍的增加我的工作量,他没有吓到你吧?”斯内普转过身,握住妮克斯的双肩,一脸郑重的看着她,“我答应你,在学校的时候不会让你再那么难做。”
妮克斯抬头对上这一双深沉不见底的眼睛,万千心绪最终只化为一句好,妮克斯抬手握住自己肩上的手:“我没事。”
两个人就这样依靠着沉寂了好一会,这大概是这两个月以来少有的心安时刻,直到钟表敲响,十点了。
斯内普伸手拿起牛奶杯,再递给妮克斯:“正好喝,喝完回去睡觉吧。”
妮克斯嗯了一声,捧着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口小口的喝着,突然抬头看向邓布利多的画像,还在睡觉。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眼圈有些泛红,埋头继续一大口牛奶,把眼泪憋回去。
静寂的办公室突然响起老者的咳嗽声,妮克斯僵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邓布利多的画像,他此刻笑眯眯的看着斯内普:“西弗勒斯,让我和马尔福小姐单独聊一会吧。”
斯内普点点头:“我去巡查一圈。”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妮克斯的手有一些颤抖,杯子放到桌上的时候还发出了碰撞声,她走到邓布利多的画像前,满含愧疚歉意还有不知所措:“邓布利多教授......”
相比较之下,邓布利多语气和善,还有些轻松:“马尔福小姐,你不必为我的死感到愧疚,你帮助我免遭许多痛苦的折磨,对于我来说,那个晚上死去是最轻松的选择了,你帮助了一个无助的老人。”
妮克斯眨眨眼,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她不说话,听着邓布利多继续说:“如果我的死对你造成了困扰,我要向你道歉,你帮助了我,帮助了哈利,你会让伏地魔在某一天感到疑惑,也会让光明来临的更快,我不会责怪你的,我感谢你的付出,我能感觉到你很不容易。”
妮克斯再忍不住,掩面蹲下哭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管邓布利多出于什么说出这些话,她都安心了很多,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死者的原谅更能告慰凶手的灵魂。
斯内普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听到屋里有哭声他又推门而入,邓布利多看到斯内普进来,轻飘飘留下一句,“别再自责了”转身离开了画框,不知道去哪串门了。
斯内普蹲下来,轻轻环抱住妮克斯:“没事了,邓布利多不会怪你的,我们都知道你做出的贡献和你的迫不得已,至于那些聒噪不知真相的蠢货也早晚有一天会因为羞愧甚至不敢出来向你道歉,他们会始终活在愚蠢之中;每个人都会得到他们该得到的,你的灵魂不会为此分裂,你也不必再为此难过。好吗?”
妮克斯只是在斯内普怀里放声哭,最后挤出一个好字,她日夜寝食难安,不是为了担心自己的灵魂分裂,她真的很难原谅对一个无助老人下手的自己。可她又能怎么办?让斯内普去杀了他?让德拉科杀了他?像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发明什么咒语偷梁换柱、玩一出假死?她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她只能让她的爱人少一点折磨,让她来承受这样的痛苦。
斯内普不再说别的,只是陪着她,直到她平缓下来,再擦去脸上泪痕。
斯内普牵起妮克斯的手,送她回寝室,从顶楼一直走到地窖,再进休息室,一直看着她进了寝室,他自己才又慢慢悠悠的沿着来时路溜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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