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们只有这些吗?!”赫敏喊道。
“这就是我们所有的——”艾弗里的话被金属坠地的巨响打断了。她听到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咒骂声,接着是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然后艾弗里探头进了门。“我们所有的食物全都在这了?”
赫敏朝他的背包指了指。她暂时放下修缮浴室的活儿,给他们做了些午饭,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放在他们变出来的桌子上,有巧克力、馅饼、黄油啤酒、一些口味各异的豆子和几根甘草糖。
就这些了。
艾弗里在她和食物之间来回看了看,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耸了耸肩。
“你是认真的?”她一只手叉腰,追问道。
“怎么了?”他辩解道,“那有什么问题?”
“我们不能靠垃圾食品过活。”
“当然可以。”他耸了耸肩说道,“只不过一周而已。”
“我们不能靠垃圾食品过活,”她更严厉地重复道,“你平常就吃这个?”
“嗯,”他皱着眉头说道,“……我是说……这难道不是我吃的东西吗?”
“天哪,”她说,“那你怎么这么瘦?”
他咧嘴一笑,牙齿有点歪。“我想是基因好吧。怎么啦?我家通常都是家养小精灵做饭。”
她哼了一声,嘟囔道:“你是个‘纯血统’,所以我敢打赌,肯定不是什么基因好的原因。”
尽管她的语气很平静,艾弗里还是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她急忙说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真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他把手放在胸口:“哇。尽管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如此,但我从未因你的血统而对你有过偏见。”
“我知道,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对不起。”
“尽管我家对血统那么看重,但我从未问过你混血的事。”
“我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赫敏话说到一半,艾弗里笑了起来,她便住了口:“嘿。”
他先是笑出了声,接着说道:“你以为我是认真的?你真该看看你刚刚的表情。还有,顺便告诉你,我父亲其实是我母亲的表叔,隔了一辈。”
赫敏眯起眼睛看着他,她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认真的:“……哦?”
“确实如此。而且克拉丽莎要嫁给我们的远房堂弟了。所以,谁知道呢,也许这就是基因不好的原因。”
“即便知道近亲结婚有健康风险,你父母还是会给她选个亲戚?”她困惑地问道。
“对于我亲爱的妹妹,我父母只会给她最好的。”
“真恶心。”
艾弗里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从桌上抓起一块巧克力,直接塞进了嘴里。
“那你跟西尔维亚也有亲戚关系吗?”赫敏忍不住追问。
“嗯,”艾弗里嘴里含着巧克力说道,“我们是远房堂兄妹,之类的关系。”
赫敏皱了皱眉,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有些分心,便叹了口气。
“好吧。不管我们现在情况如何……光靠这写还是没法过活的。咱们得去最近的镇上,买些东西。”
“最近的一个可能是弗拉克斯顿。那是个麻瓜镇子。”
“没关系,”她说,“那样或许更好,这样我们就不会碰到熟人了。”
据她所知,汤姆的骑士团规模还不大。但即便如此,眼下她即将彻底阻止汤姆,却还和艾弗里在一起,这种被人发现的担忧还是难以忽视。
嗯。
她可以亲自去取那些补给品,确保没人看见,保证拿对东西……或者,她也可以派艾弗里去。艾弗里在挑选食物方面已经证明他的毫无用处,但要是把他独自留在庄园里,他也差不多是废物一个。她让他去清理厨房,从之前听到的碰撞声来看,这活儿肯定没干好。
把他送去可能会有风险……但在那段时间里她能把浴室收拾好,她真的很想好好冲个澡。而且,她想,如果她能独自一人,那意味着她又有机会看看汤姆的日记本了……
主意已定,她翻找着自己的包,找到了零钱包,拿出了一些麻瓜硬币。“拿着,”她说着把硬币递了过去,“你去吧,我在这儿把浴室收拾完。这些是便士,那些是先令。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一英镑等于二十先令。”
艾弗里眨了眨眼。
“就几便士和几先令。麻瓜们要什么就给什么,你用不了多少的。明白了吗?”
“嗯。是的,我想我明白了吧。”
他看起来并不怎么令人信服,但想到能重新把汤姆的日记本拿出来,赫敏也就没再追问。“你只要确保买些土豆回来就行。别的东西你随便买点凑合着用,但土豆是一定要有的。”
“嗯,好的,”他说,“我明白了。”
"...注意安全?”
他冲她咧嘴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一直都在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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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修整浴室是出于好意。
真的是出于好意。
但日记本的吸引力实在难以抗拒,于是,等她终于把淋浴喷头彻底清理干净并能正常使用后,她决定把清理浴缸的事放一放,先满足一下日记本对自己的吸引力。
她取来自己的包,回到浴室,锁上门,然后坐在刚擦干净的脚垫上。她拿出日记本和羽毛笔,翻开日记本,但还没来得及拿出墨水,一行优美的笔迹就出现在了页面上。
【你是谁?】
赫敏的胃一阵痉挛。她几乎能听到汤姆用同样的恼怒、疯狂的语气说出“你是谁”,那是在她折磨他之后。
她没去理会那段回忆带给她的不安,写道:【我昨天跟你说过,我叫赫敏。你考虑过我的问题了吗?】
日记本没有立刻回应,于是她继续追问,【还是说需要我提醒你?】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你肯定已经了解了我的诞生过程,】汤姆那干净的字迹终于写道。
【我知道一些基本的东西,】她承认道。
《尖端黑魔法揭秘》那本书中有关魂器的那段描述……相当露/骨。但其中并未详尽说明所有细节,而且书中还提到,分裂灵魂不仅需要牺牲他人,还需要自我牺牲。尽管她知道这纯属浪费时间,但还是忍不住。她迫切地想知道汤姆为了制造魂器,究竟牺牲了自己什么。
是他那颗心本身吗?是他感受的能力吗?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制造魂器的过程让他变成了一个恶魔,还是他生来就是恶魔?
在某个时刻,随着他创造的魂器越来越多,她认为他会继续牺牲自己的容貌、眼睛、鼻子、头发、皮肤,而那正是会让他变成她记忆中那个怪物的原因。
但他是从什么开始的呢?是什么造就了这个日记本?
【你牺牲了什么?】她缓缓地写道。
日记停了下来,直到……
【用于创造我的魔药里含有我的牙齿。】
赫敏的肩膀耷拉了下来。
哦。
这远没有她期待的那么有趣,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傻的。
【就这么简单?】
【是的,】日记本写道,【药剂本身很难配制,但只要所用的血是纯净的,又有牺牲者,那么自我牺牲的过程就很简单了。】
赫敏皱着眉头盯着日记,看着墨水渗回纸页,仿佛从未出现过。人类有三十二颗牙齿。照此这个逻辑,那么她那个时代的伏地魔有可能对每个魂器都用了不同的牙齿,而且牙齿还有剩余的。
该死。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弄明白了,他那蛇一般的变形是造魂器导致的,这个答案合情合理。但要是制造魂器不是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的原因……那又是什么?
【如果你正在考虑制作属于自己的魂器,那么,或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她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谢谢,不过不用了。】她写道,还没等日记本回复,她就啪的一声合上了它。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本应做的事,日记本那赤/裸/裸的自我保护意识是个很好的提醒。她出于自己的好奇,自私地低估了它,她根本就不该冒险与它交谈,更不该给它试图自救的机会。
她刚才在想什么呢?
她咒骂着自己,把羽毛笔和墨水放回包里,接着又在包里翻找那把浸有蛇怪毒液的匕首。她决定现在就毁掉它。趁还有机会,最好消除一切诱惑。
她把手伸得更深,往包里摸索。她把它放哪儿了,她把它放哪儿了——
她从屋里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重击声。该死。艾弗里肯定回来了。
虽然她打算在时机成熟时把时间旅行的事告诉艾弗里,但她不能告诉他关于汤姆的魂器的事。她绝不能冒险让汤姆发现她知道这些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万一她杀他的计划失败了怎么办。于是,赫敏低声咒骂着,把日记本塞回包里,匆匆离开了浴室。
她刚把头探进他们共用的起居区,艾弗里就大步走了进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大纸袋。
“买到了,”他自豪地宣称,“你要的全都有。土豆、豌豆、面包,还有些牛奶。”
“这就是全部了,对吗?”她皱着眉头问道,看到袋子里露出一个像是葡萄酒瓶塞的东西。
“好吧,”他说道,“新年这天咱们总不能啥都不庆祝吧?”说着,他把袋子往他们桌上一放,只见袋子和艾弗里胸口之间还夹着一份报纸。报纸背面的图片在动。
“你从哪儿弄来的?!”赫敏尖叫道。
他耸了耸肩膀:“我出门的时候顺道去了对角巷一趟。觉得了解一下情况应该挺有用的。”他解释道,见她不满地瞪着他,他又补充道:“怎么了?我可小心了,没人看见我。”
“你怎么知道没人看见?!”
“我给自己施了幻身咒,报纸是从一家咖啡馆的外桌那儿偷来的。”他说。“怎么了?没事的。别这么担心。”
她怒视着他,生气他明知可能面临的风险却还是选择冒险,不过……嗯,现在她看着那份报纸,确实很想看看上面的头条新闻……
但是得等一等。
赫敏穿过房间又去拿了两罐他带的黄油啤酒,经过他身边时递给他一罐。然后她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自己打开了另一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过来,”她说道,用空着的手在床边轻拍了一下,“坐吧。咱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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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着黄油啤酒,赫敏把一切都告诉了艾弗里。她告诉他,自己出生于1979年,是邓布利多把她从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送回来的,那场战争是汤姆挑起的,如果她不插手,汤姆就会取得胜利。她向他讲述了自己在霍格沃茨上学的经历,讲了密室被打开的事,还有自己是如何被汤姆的蛇怪石化了的。关于哈利与伏地魔的联系,以及汤姆的魂器这些私密的事,她只字未提,但她坦诚地告诉他,会有无数生命消逝,会有数不清的男女巫师以及孩子仅仅因为是麻瓜出身而死于汤姆对权力的渴望,然后她——
她挽起袖子,给他看了贝拉特里克斯留下的伤疤。
"...哦。”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别人给我的——嗯。对我来说感觉好像有三年了。那是我在那儿的末期,在我自己的时间里,”她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父母是牙医。”
他们陷入了长久而尴尬的沉默,艾弗里看起来……很震惊,就像他要吐了似的。
“对不起,”他终于说道,“我不是有意认为你是——我没想到你——”
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就想让你以为我是混血巫师。在汤姆和格林德沃之间……混血统会更简单些。”
她不确定他会作何反应。虽说随和是她对他的最深印象,但他毕竟是纯血统出身。他从小就被灌输要歧视麻瓜出身的人,他还在斯莱特林学院待过,他也曾是汤姆的骑士之一。
但艾弗里并没有躲开她,并没有拉开彼此的距离。他的表情只是变得痛苦起来,轻声问道:“是……是他对你这么做的吗?”他问道。
她本想笑,可她觉得自己连另一只胳膊都抬不起来了。“不是他亲手干的,但也差不多了。”
“该死,”艾弗里喃喃道,用手抹了抹额头。“对不起。那真是——妈/的。”
“我知道。这种事有很多,你可以慢慢来,”她向他保证道。“很抱歉直到现在才告诉你,但我不能冒险……对所有的事我都很抱歉。”
艾弗里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
“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欠你一个真相。还有汤姆……反正他现在也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了。”她摇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黄油啤酒。“嗯,不是所有的事,但……也差不多了。”
艾弗里用手捂住了眼睛。他那样待了一会儿,最后才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了床罩。
“汤姆从来……我是说,他从上学时就开始说,说他自己有多厉害,他还自封为……甚至在学校里,他总是……但那只是……我不清楚,小规模事件,”他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是说——虽然有桃金娘那件事,但他说是意外。最近,他一直在说要扩大规模,在学校里招人,但我从来没想过……我以为那只是个俱乐部,没那么严重,他只是——他教了我们很多东西。”
赫敏皱了皱眉:“我知道。”
“而且,我知道我们经常在一起说很多关于麻瓜的屁话,还有其他一些事。但大家不都这样吗?而且我知道有些魔法确实挺黑暗的,有时也会有点失控,但是——
“你不必告诉我。”
“——但不至于到开战的地步。”艾弗里坚持道,“不过,上次在猪头酒吧,就在圣诞节前,他提到你时那副口气,我……”
“艾弗里。”
“你知道我绝不会——”
“我知道。没关系。”
艾弗里终于从床上抬起头来,神情痛苦:“不,不可能,”他说道,“我是不是——我会吗?将来我会跟随他……?”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对不起。我们从未见过面。汤姆的一个早起追随者叫艾弗里,但不是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艾弗里一大口喝光了剩下的黄油啤酒。
“不过就是个俱乐部罢了,”他喃喃道,“汤姆从没掩饰过他深陷黑魔法的事,他经常说些屁话,比如杀几个麻瓜之类的,但……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赫敏伸手去握他的手,咬着舌头,强忍住没说出杀几个麻瓜也是很严重的。
“别……别这样折磨自己,”她转而对他说,“事情还没发生呢。你已经逃出来了。”
艾弗里注视着他们的手,看着赫敏将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
“不过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了,对吧?”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时艾弗里抬起他们的手,将她的手举到唇边,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那条刻着“泥巴种”的手臂。
“没关系,”他轻声低语道。这听起来更像是在对他自己说,而非对她。“我们会解决的。对吧?我们会阻止他的?”
赫敏把头靠在他的肩上。他让她感到温暖,感到安心。
“我们会的,”她轻声说道,“那样的话,这一切就都只会是场噩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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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赫敏终于洗上了她期盼已久的热水澡,之后她把浴室收拾干净,又和艾弗里一起把厨房整理得差不多了。
今天早上他跟往常不一样。更温和了,更体贴了,更乐于助人了,往日那股冷幽默也收敛了不少。有他在身边真好,而且这一次,他的帮忙还真派上了用场。
但即便如此,尽管他的陪伴让她感到温暖……她还是得摆脱他一下。
她需要他离开庄园一段时间,这样她就能彻底处理掉那本日记了。现在离新年只有最后一晚了。如果她还想救邓布利多,这将是她最后的机会。
这时,钟表显示快到下午一点了,赫敏不好意思地说:“你……你觉得你今天能不能……回对角巷一趟?”
艾弗里一边擦拭着橱柜,一边努力让所有的锅都悬浮着,她的问题差点让他手忙脚乱。“我——啊,啊,”他皱着眉头,幸运地稳住了局面,“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示意他把锅放回原处,然后才开口说道:“我原本想让你再帮我买一份报纸,要是不麻烦的话。不过后来我想,既然你都跑一趟了,那咱们花园后门那儿的菜地也该买些驱虫剂了,还有,或许再买些提神药水吧,你知道的,备着用。还有,买些飞路粉,好把壁炉重新点起来。要是方便的话,再买本新书,刚出版没多久,叫《细心女巫的居家指南》,上周其他教授都在谈论,我觉得肯定挺无聊的,但我觉得里面应该有能修好这炉灶的咒语,所以,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艾弗里眨了眨眼。
赫敏感到有点内疚,但她得让他忙上好一阵子。最重要的是,她得毁掉这本日记。
“你……你会把这些都给我写下来吧?”他问道。
“嗯哼,”她愉快地哼了一声,拿来一些羊皮纸、墨水和一支羽毛笔。“而且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发现。”
他张大了嘴巴。“每年这个时候,弗洛林和布洛茨书店里都挤满了人,要在那儿不被人发现地穿过去可真是——”
“你能搞定的,对吧?”她朝他温暖地一笑,用魔杖指挥羽毛笔写下物品清单。“为了我?”
艾弗里叹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我会尽力的。”
“太好了!”赫敏欢快地说道,把购物清单递给他,然后又把他的钱包召唤过来给他。
他看上去有点生气,但还是接过钱包,走过去拿起他的夹克。
“等等,”他要走的时候,她在他身后喊道,急忙跟上去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谢谢你,谢谢你这一次,还有你在这里帮我的所有忙。我真的很感激。”
他的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只要你吻我,无论何时你让我去买东西我都愿意。”
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别得寸进尺。”
艾弗里笑着挥手作别,然后带着最后的一抹调皮的微笑,钻出了房子。
赫敏一直等到听到前门的门闩落下的声音,才拿起包,又躲回了浴室。终于。
她急忙掏出日记本,又在包里翻找起来,这次是找她的刀。花了好几分钟,还骂出一连串她母亲听了会大惊失色的脏话,她终于在一堆书底下找到了那把刀,刀刃卡在书堆里。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日记上。低头看着它,一种奇怪的……悲伤涌上心头。但这无关紧要。她不会再犯和它交流的错误了,也承受不起,于是她把刀对准日记本封面的正中央,正要举起刀——
嗯。她想起上次戒指的事,当时她被刀子的冲击力撞飞了好远,摔得不省人事。她可不想让艾弗里回来发现她昏倒在地,身边还有一把刀和一本被撕碎的日记,所以她觉得在身后垫点东西以防万一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放下刀子,正要去施一个软垫咒,可就在咒语刚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一刻,她听到房子前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吱嘎声。那声音很微弱,听起来就像那扇旧的前门发出的。
该死,她痛苦地想。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许他忘了什么东西?还是她听错了?又或者那根本不是门响,而是外面有只鸟……
为了保险起见,赫敏决定去查看一下。她先把刀子、日记本和书塞进水槽下面的橱柜里,然后跳起来朝起居室走去,一路上还哼着小曲。
但当她走到门口时,却停住了脚步,哼唱声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她没听错。有人进了屋,正站在他们桌旁,翻弄着他们摊开的文件。
但那不是艾弗里。
“你这儿还布置得挺温馨的。”汤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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