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Part 41 beloved one

1995年9月

“我记得你说过,由我来教导他。”斯内普从书柜玻璃门的倒影中看着邓布利多。

校长办公室中充斥着糖果的甜香味和墨水的焦臭,邓布利多就站在他的办公桌后看着斯内普的背影。

“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感到生气,西弗勒斯。但我从哈利那里听到了关于授课内容的描述,而那和我所知道的摄魂取念咒相去甚远。”

“他要面对的是黑魔王。”斯内普打断邓布利多,在书柜前缓慢踱步,“既然是这样,那他就必须知道黑魔王的咒语和方式。”

“……而这正是我所担心的。”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缓缓走向斯内普,“非常抱歉,西弗勒斯。我从不知道你面对的竟是这样——”

“你从没想到?”斯内普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荒唐地大笑,“难道你也和波特一样才刚刚见识过黑魔王的手段吗?”

邓布利多的道歉仿佛点燃了斯内普的怒火,他转过身来直视老者的双眼,大步走向他。

“你明知道他是如何残忍!你不正是因为熟知他的残忍才会始终坚定的反对他吗?”

“你让我这样做,而现在,却像是个毫不知情的孩子般向我道歉!?”

有一瞬间,邓布利多退后了半步。

“你怒斥他是恶魔!是怪物!是迷情剂下不懂爱的产物!”

“你说他邪恶!残忍!无情!他的能力只会让他毁灭世界!”

“而现在,你却说你从没想到过?”

“你从没想到过?邓布利多?伟大的巫师!还会有你从没想到过的事吗?”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你!”

一黑一白的两个人影在昏暗的办公室中对视。

刚才突然宣泄的怒火让斯内普浑身乏力,他漆黑的双眸紧盯邓布利多,他从那双向来锐利地眼睛里看见一丝闪动的彷徨。

“……我不得不这么做……”苍白老朽的巫师喃喃自语。

“没错。”斯内普咬牙切齿,“你不得不这么做。”

“而我也是。”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才仓惶地转身扶住了办公桌的一角。他倚在桌缘边,喃喃道歉。斯内普冷冷注视着他,直到邓布利多哆嗦着走到旁边地椅子上坐下。

一向都精神矍铄的老者此刻蜷缩在靠背椅上的身影显得沧桑佝偻。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反复摩挲自己的左手——那是他正戴着伏地魔的戒指的地方。

“我会再给你熬制些魔药。你需要加大剂量。”斯内普说完,转身就走。

“……谢谢。”

从他身后传来邓布利多低沉地道谢声。

斯内普看着眼前逐渐分开的石门,听见身后办公室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他知道那是历代校长画像们的私语,每次当办公室里只剩下邓布利多一个人时,它们就会朝办公桌前的校长出谋划策。

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画像的话语——

“——像个孩子——”

石门在他身后关闭,斯内普板着脸大步在长廊中快走。

每个看见他的学生都立刻转身躲开,或是缩着肩膀藏在走廊盔甲的阴影中,低着头躲避他的视线。风将他的袍子吹得猎猎作响,对于眼前这些学生们而言,或许他才是盘桓在霍格沃兹走廊中的死神。

一片永远漆黑的阴影。

1974年9月

霍格沃兹特快专列的走道上总是挤满了来来去去的小巫师。尖叫和吵嚷声充斥着整趟列车,可是在最末端的包厢里,却是一片沉静。

雷古勒斯小心翼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那个阴沉地学长——西弗勒斯·斯内普。对方的模样和半个多月前看上去有些差别,他觉得大概是因为对方的新发型。他想告诉斯内普,短发很适合他,这让他的脸看上去比之前更加明朗。

但是对方从他走进车厢开始就一直在阅读一本很厚的古文书,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敬畏,不敢随便搭话——更何况,对方还是黑魔王此刻最钟意的明日之星。

“你哥哥就是那个西里斯·布莱克?”一个声音打断了雷古勒斯的注视。他转而看向斜倚在窗边的少年。

他认识这个孩子,对方是埃弗里的儿子,他在自己家和马尔福庄园都见过很多次。以前雷古勒斯跟在黑魔王身边时,小埃弗里也常常跟随他父亲参与他们的聚会。

雷古勒斯点点头。

“哼。”埃弗里笑了一下,“你要进斯莱特林?”

“……所有的布莱克都是斯莱特林。”雷古勒斯小声说。

“你哥哥就不是。”埃弗里耷拉着眼皮打量他,“你看起来有些变化。你以前看上去更有朝气些。”

雷古勒斯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不过,等你来了斯莱特林,可能会更加憔悴吧。”埃弗里的脸上露出些幸灾乐祸的表情,“你哥哥替你埋下了不少隐患。几乎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和他有过节,你大概会被收拾得很惨。”

“要是你觉得害怕,就赶快趁着晚上分院的时候哀求一下麦格教授让格兰芬多收下你吧!”伊文斯吓唬雷古勒斯。

不过很显然他的吓唬并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晚上戴在雷古勒斯头上的帽子依旧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那四个字:斯莱特林。

与绿色长桌边稀稀拉拉地鼓掌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红色长桌中一声响亮的咒骂声。

“安静,布莱克先生!”刚刚把分院帽从雷古勒斯的头上拎下来的麦格教授皱眉呵斥那个从长凳上一跃而起的黑色身影,“除非你想今年也一整年不能去霍格莫得。”

“一定是有哪里出错儿了,教授!”布莱克大声嚷嚷着,“雷古勒斯应该和我在一起!”

“他应该来格兰芬多!”

“分院帽从不出错!”麦格教授皱眉瞪着他,干脆一挥魔杖让长凳上蔓延出的藤蔓将布莱克绑在了凳子上。

礼堂中迸发出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一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正爬下椅子缓缓走向斯莱特林长桌的雷古勒斯。

可怜的小巫师努力绷着脸一步一步走向绿色长桌,接受着众人视线的洗礼。

整个礼堂中回荡着麦格教授和西里斯的争论,学生们来回扫视的眼神和嗡鸣地私语几乎将雷古勒斯压垮。他浑浑噩噩地走到绿色的长桌边,感到一只手拉住了他,帮他跨过长凳在桌边坐下,然后将一杯冰凉的南瓜汁塞到了他的手里。

“喝掉吧。会让你冷静下来的。”他听见有个阴沉地声音这么对他说,于是听话地举起了手里的银色高脚杯。

“别喝——!”西里斯的怒吼隔着两个长桌传来,“拜托了教授——!让他来格兰芬多吧!如果待在那儿,他会因为我而被欺负的!”

“那你就更应该记住谨言慎行!”麦格教授气愤地直接封上了西里斯的嘴巴。这才继续进行下一个孩子的分院仪式。

冰凉的南瓜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雷古勒斯炙热而疼痛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随着拉文克劳的长桌爆发出雷鸣般地鼓掌和欢呼声,刚才因为他的分院结果而产生的小小骚动已经结束了。

雷古勒斯从恍惚中回神,看向斯莱特林的长桌。绿色长桌边的众人与整个礼堂中的学生们泾渭分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冷淡而疏离的神色,仿佛对后续的分院仪式漠不关心。雷古勒斯看向隔壁桌的赫奇帕奇学生们,他们正在为刚刚加入他们的新生而热情欢呼。

每当一个孩子被念出自己的学院,礼堂中的某个长桌上就会响起雷鸣般地轰动。

除了斯莱特林。

绿色的长桌就仿佛被遗忘在角落的绿色植被。

雷古勒斯喝完了杯子里的南瓜汁,突然从桌上银质水壶的倒影中看见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少年。他猛然转头,发现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坐在自己的左手边,像其他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一样冷淡地切着盘子里的肉排。

“……抱歉。”雷古勒斯道歉。

斯内普转头看他。

“……应该是由我来照顾你的……”雷古勒斯想道谢,但他还没开始说出后面的话,斯内普就已经打断了他。

“我的年纪比你大,不需要你的照顾。”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他看起来一样的阴沉冰冷。

雷古勒斯失落的抓着手里的空杯子。

“所以我会照顾你的,你不必担心在这里的生活。”斯内普转回头继续切着盘子里的肉排。

“伊文斯也会照顾你的。”他又补充了一句。

坐在斯内普左手边的伊文斯闻言冲雷古勒斯咧了咧嘴,“行吧。既然你这么说的话。”他耸耸肩。

长桌边的人们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没有人展现出对雷古勒斯迁怒的憎恶,也没有人展现出对新加入学生的欢迎。

晚上返回寝室,雷古勒斯的行礼果然也被送到了斯内普和伊文斯的寝室。

“你最好是选门边的那张床!”伊文斯一回到寝室就跳到了自己的床上开始摆弄他的巫师卡片,“靠窗的那张床是留给苹果树的。西弗和我都很喜欢它,你只能排第四。”

雷古勒斯没有反抗,柔顺的将自己的行礼放到了对应的柜子里。

斯内普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开始继续阅读那本用古文写就得《黑魔法概览》。这本书成书于七百年前,是他在伏地魔的书房里发现的。他原本想询问伏地魔他是否能够将这本书带来霍格沃兹继续阅读,但是直到他拿着书踏上列车,也没有看到那个一双红眸的英俊青年。

“拿去吧。”罗齐尔安慰他,“你可以。他会允许的。”

于是斯内普带着这本书来了霍格沃兹。

但是斯内普只看了两页纸,寝室门边就响起两声敲门声。房间里的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回应,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斯莱特林的级长卢克伍德正站在门前看着他们。

“斯内普。”他随口朝着寝室里面说,“邓布利多教授让你现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说完他就直接转身离开了,也没管斯内普究竟是否听清了他的话。

伊文斯和雷古勒斯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斯内普。但是斯内普只是平淡的跳下床收好书本,重新套上他的那件旧袍子就走出了寝室。

斯内普穿过幽暗的地窖爬出斯莱特林休息室,阴森潮湿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菌交织的古怪味道,而这味道随着他逐步登上格兰芬多塔楼而缓慢消解。等到他走进校长办公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糖果气息。

“斯内普先生。”办公桌后正在查看文件的校长抬首仔细看向朝他走去的斯内普,“你来得很快。”他说着合上正在阅读的书本,跨下台阶向斯内普走来。

办公室里只有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两个人,斯内普发现自己在对方那双精神矍铄、锐利探寻的视线中感到一丝恐惧。

“非常抱歉打扰你的休息时间,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说着抓起一把糖果递给他,斯内普立刻摇头拒绝了。

“不要吗?大多数来我这儿的孩子们都很喜欢它,蜂蜜公爵的最新产品。”

斯内普依旧摇头,沉默仰首看着邓布利多。

花白胡子的老者拨开一张糖纸,将奶白色的糖果放进嘴巴里,然后被那刺激的味道弄得眉头紧皱。

“我注意到你换了新发型,斯内普。这很好,很适合你,也让你看起来更加精神明朗了。”邓布利多拍拍斯内普的肩。

但斯内普只是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显露出一丝高兴得情绪。他的神色甚至算得上是一丝戒备。

“并且我相信,那个发生在你身上的麻烦事已经被完全解决了。”邓布利多意有所指的看着他,可是斯内普依旧不为所动。

办公室的书柜中飘散出蓝色的荧光,斯内普盯着那道柜门的缝隙,思考着那后面或许会存在的东西。

“但是,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确认一下,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说,一只手搭在了斯内普的肩上,“我听说,你整个暑假都没有回到蜘蛛尾巷。”

话音刚落,邓布利多就感受到手下的这具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少年,探寻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但是斯内普就像是一张空白的面具,他只是颤抖了那一下,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你还没有成年,斯内普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最好能告诉我,当你不在自己家里的时候,究竟是在哪里呢?”

身边那道声音依旧洪亮饱满,完全听不出是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斯内普觉得这一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依旧没有开口回答邓布利多的询问。

他听见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你应该待在自己的家里,斯内普。”邓布利多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那是你父亲曾经待过的房子,我想,它是唯一能带给你保护的地方——”

“我的父亲。”斯内普终于开口了,“保护我?”

办公室中一阵怪异的沉默。

“……你的母亲。斯内普。艾琳也是那栋房子的主人。”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咬住了下唇。

“我希望,至少在你成年之前,不要离开那里。”

“……”

“我知道。当你年轻的时候,或许会面临许多的诱惑。”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他的两只手都搭在斯内普的肩上,仿佛是想要给他力量一般,“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或许会有令你难以承受的危险诱惑,在霍格沃兹之外的地方虎视眈眈。”

“但是我必须承认,以我的力量来说,我只能在霍格沃兹为你们提供保护。当你们离开这里时,最好的庇护所就是你们的家。因此,当假期来临时,我希望你能一直待在家里,斯内普。”

‘我有家。’斯内普想,‘我一直都待在我的家里。’他想起了那栋漂亮的洋房,粉蓝的绣球和明黄地桔梗,碧绿的爬墙虎构成了房屋的墙面。但是他没有反驳邓布利多的话,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有这样一个天然的庇护所。”邓布利多说,“很多年以前,我还没有意识到家庭的重要性。那个时候,我有过一个学生,他在麻瓜们的孤儿院中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一个家庭的感觉。”

“孤儿院不是一个能够让人感到快乐的地方,斯内普先生。尤其是如果你还拥有一些特别的东西时。力量、美貌。这些外界所追求的东西,在那里都是受到伤害的原因。那个孩子在那里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这些痛苦扭曲了他的思想。一个就已经能让人无比痛苦了,遗憾的是,他偏偏两个都是。”

“当然,更糟糕的是,我发现他诞生于一场错误。”邓布利多的话语中有些迟疑。

斯内普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下去,又似乎对他此刻正在讲述的故事毫不在意。

最终,邓布利多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有时候,巫师对于麻瓜们来说实在是过于强而有力。然而不幸的是,或许是为了抗拒巫师们的力量,一些特别的咒语和药剂会带来毁灭般可怕的后果。”

“你或许听说过迷情剂吗,斯内普先生。”邓布利多问。

斯内普皱眉点了点头。

“的确,你一定听说过这个有名的药剂。”邓布利多唏嘘感叹着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许多年以前,人们痴迷于它,认为它是解除爱恋之苦的万能解药。”

“它是一个糟糕的魔药药剂。”斯内普冷冷地说,直视着邓布利多的眼睛。

“……你讨厌它?”邓布利多探究着斯内普的神情。

但是斯内普又一次不说话了。

“……你觉得你母亲用了这个药剂?”邓布利多试探着询问道。

“难道不是吗?”斯内普的脸染上愤怒地红色。

邓布利多似乎是因为斯内普的想法而吃了一惊,“当然不是,西弗勒斯。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斯内普咬着牙,“你们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他唾弃她、辱骂她、殴打她!难道你们就没有人关心过她吗?”眼泪从斯内普的眼睛里流下来。

邓布利多因为斯内普的话而回想起过去那个知名家族的女巫,艾琳·普林斯。一头有些杂乱的红发,总是笑容满面。

“……你母亲不需要用迷情剂,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按住了他的肩膀,用一张手帕替他擦拭眼泪,但是斯内普挥手挡开了。

“……艾琳是个美丽的女巫。”邓布利多说,声音轻缓柔和,“美丽。温柔。”

“她精通魔药。就像你一样。普林斯家的人都精通于魔药。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爱上了你的父亲离开了她的家族,我想现在波滨家的魔药店大概没办法开得这么好。”

‘这些都是爱的烙印。’

母亲满是伤痕的脸从斯内普的记忆中一闪而过。他沉默地看着邓布利多。

年迈的校长仿佛终于从回忆中缓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名普林斯家最后的血脉。

“也许你很难相信,西弗勒斯。但我能够保证,你的母亲从来没有给你的父亲使用过迷情剂。”

“你怎么知道?”斯内普冷冷地问,“或许她用了,只是你们不知道。就像你们不知道她被活活殴打至死。”

“……因为你,西弗。”邓布利多的眼神带上忧伤,“迷情剂的产物不懂什么是爱。他们天生没有情感,无法理解普通人的一切喜怒哀乐,尤其是爱。他们把残忍无情当做本性,把阴险自私视作崇高。他们背叛就像我们保持忠诚、他们撒谎就像我们宣誓守信。”

“而你,西弗。你的心里充满了爱。”

“你的诞生,和迷情剂毫不相干。”

“……你根本就不知道。”斯内普说,“你没有看见过她的尖叫和哭泣,没有看见过她半夜因为他的怒吼而发抖的身体。”

“如果他真的爱她,她就不会死。那么他也不会死。”

“……爱很奇妙。”邓布利多沉吟,扭过身子看向一边,“而婚姻总是变化无常。”

“所以你认为那就是爱吗?”斯内普看着邓布利多的侧影,对方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他嘲讽地说道,“那么看来你才是那个不懂爱的人,教授。”

“你竟然告诉我,那就是爱。”

“难道痛苦、病态、毁灭就是爱吗?”

办公室中一片长久的沉默。

邓布利多转过身走到办公桌前,他捏起一只羽毛笔,然后又放下。

但是斯内普却没有打算这么快结束。他看着办公桌前的邓布利多,“我母亲唯一的错误,就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一直使用迷情剂。如果是那样,我大概就会有一个能保护我的家。”

“就像你说的一样,教授。”

“……她从来都没用过迷情剂。”邓布利多缓缓摇头,“你可以先回去了,斯内普先生。”

“下一次的假期,我希望你能待在自己的家里。”

“我一直都待在我的家里。”斯内普说完,转身离开了校长室。

Tbc

这个速度,感觉是要冲着一百万字狂奔了啊我的天……

二十万字了,居然才过了一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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