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尽力了,哈利。”邓布利多的手轻轻放在哈利的肩上,这位睿智的老人在此刻格外的和蔼可亲,他弯下了腰劝道着因塞德里克的死到现在脸上毫无笑容的哈利,在他看来未亲眼见到过死亡的男孩必定是吓坏了。
“我们都无法预见,但是我们的人生中总会充斥着这些悲伤的事。”
“我们真的无法阻止吗?当时我就在那里。”哈利抬起头直视着那双饱经风霜的能够穿过时间的,好似承载了过多巫师界期待的睿智的蓝色眼睛。
他质问着,但又觉得质问一个老人有些过便又垂下了脑袋。
“哈利,我知道有个食死徒混了进来,但这都需要时间,我们做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就像你看到的,我也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穆迪。就连穆迪那样经验丰富的专家都着了道。”邓布利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然后从口袋中习惯性地掏出糖果,是一盒比比多味豆。
他撕开盒子,倒出几粒,捡起一粒丢进嘴中而后皱起了脸。
然后他将手掌朝着哈利面前递过来。
哈利犹豫了片刻还是选了一粒,他尝了尝,“是草莓味的。”甜味在他的口中化开。
“开心点,我们总要向前看。”邓布利多又一次劝道。
哈利点了点头,他挤出一抹笑。
但这笑意未达眼睛,仅仅浮于表面。
当时他是真的吓到了。
哈利手中转着的圆珠笔飞了出去,在笔记本上滚了,最终掉落到地上发出了一声“啪”。
他不得不弯下腰去捡他的笔。这还是他和达利借的,回忆起表兄那张不情不愿的脸,哈利微微咧开嘴。
他低下头对着面前的这张信纸,他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日期地点后,最终将其折起塞回信封中,将信丢在一旁,便放下手中的圆珠笔,拿起墨水瓶上插着的羽毛笔开始写暑假作业。
“你要出门?”摁着手柄全神贯注与电视机上举枪的小人的达利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后,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便宜表弟,他无趣地撇撇嘴,节奏明快的电子音乐回荡在客厅中,而随着他手柄一丢,音乐边急速转为下降调,很快屏幕一黑,一行黑色的game over出现。
达利郁闷地大声叹气着丢掉手柄。
“嗯。”哈利只看了眼他的表兄热衷的电子游戏便转过头,视线扫过墙上挂着的时钟。
“我需要出门一趟。”
“你还回来吗?”达利又捡起手柄,他随口一问,准备重头来过。
他和皮埃尔打过赌看谁最快通关,他怎么可能会输呢?电子游戏他最拿手啦!
“当然。”哈利说,他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也许会晚一些,你知道的,这不好说。”他说的非常模糊。
但是达利听懂了,他连开局都没点,丢开手柄站起来,正色的对着哈利。
“那我让妈妈给你留饭。”他点了点头,但又似乎觉得表现地过于热情,于是那张肉乎乎的脸上浮现了尴尬,他挤出笑,肉都堆了起来,就像是隔壁玛丽奶奶的那只肉嘟嘟的懒得连门都不愿意出整天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的猫。
哈利勾起嘴,他点头接受了表兄的好意。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出去,一路离开女贞路,在走过两个街道后站在十字路口边上等着他预约好的出租车。
“请问你是哈里特·伯纳特先生吗?”出租车司机按下玻璃,他询问着站在路口的男孩。
“是的。”哈利微笑。
于是司机按下了车门解锁键,哈利拉开门坐了进去。
司机将他送往地铁站之后哈利坐了地铁转了几条线后,终于从位于伦敦郊区的小惠金区来到了威斯敏斯特市,下了市内巴士后,时间已经临近11点了,在午休之前他总算是到达了信上所写的大楼。
哈利深吸口气,他抓了抓头发,站在大楼底下的比人还高的玻璃幕墙面前,仔细整理着发型,又拉了拉身上的T恤,说服自己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刚睡起的幼稚鬼后才从背包里找出那封信中附带的门禁卡,他朝着北面走去,足足转了个弯走了一个街道的距离,终于找到一道小门和刷卡的地方这才刷了卡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去迎面便是冷气出风口,吹得他精神一凛,而玄关之后又是一道需要刷卡的门,之后便是长长的走廊,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然后是指纹门和验证瞳孔。他熟练地做了后,这道磨砂玻璃门向两边退开,里面是电梯。
‘这可比魔法部还要复杂。’哈利出神地想,他又一次刷了卡,自动显示了他该去往了楼层,于是他耐心地站在电梯里等着他的目的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之前是另一处地方,那地方离小惠金区有点距离,但离格里莫广场倒是不远。
哈利回忆了好多以前的事,直到门重新开启,他走了出去。
“哦,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到,结果就看见你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胖乎乎的金发男子笑呵呵地朝着哈利走来,他的眼角堆积着笑纹,一看就是整天笑脸对人的和善人士,他手中还拿着文件。
哈利的眼镜度数配的相当精确,他发誓文件第一页就是他的资料,他的照片还贴在上面呢!
“罗伯特·卡特先生?”
“是我,埃文斯和我说过你,他称赞说你是他教导过的这批中的最优秀的那个。”卡特先生保持着他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豪斯先生提过我?”哈利感兴趣的问。
“哦,当然他还说了你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你才十岁吧,太勇敢了,你才多大啊,你的同龄人不不,很多大人遇到那种事都会哭鼻子呢!”卡特先生夸张地说,他将文件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对着哈利摆了摆手令他跟过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又打量着哈利的穿着,脸皱得就像是缩了水的橘子。
“哦,来不及换衣服了。你先跟我来吧。”他懊恼地看了时间,“你这一路花了很长的时间吧,我知道你肯定绕了个大圈才过来,这都是职业病,我能够理解。”
哈利跟在卡特先生身后,同时打量着办公室——这个楼层静悄悄的,他没有听见任何其他声音,包括脚步声——但可能是地上的吸音地毯惹的祸,当然玻璃肯定是夹层的这样隔音效果就更好了,麻瓜没有与生俱来的魔法,但他们有充满智慧的大脑。
但他肯定整个楼层的人肯定不多,否则就不会给他转正的机会了,他还有三周他才满十五岁呢!政府机构招收童工?哦,豪斯先生当初是怎么和他说来着——他们只招收最优秀的人士,至少满16岁,绝不雇佣童工!
哈利扫过那些磨砂玻璃门,整个楼层的装修恰到好处的遮掩住每个秘密,但又好似透明,就像它外表面的招牌——顶尖咨询公司。
这确实是英国最顶级的咨询公司,专门处理国家最头疼的事。
“卡特先生,我这次来会见到我的那位同事吗?”哈利收回他的视线,他到现在都没发现第二个人,这令他非常怀疑这个楼层到底有多少人。
就像他之前待的训练处,那里除了他的教练豪斯先生,其他人他一个都没见过,不过他确实知道和他同批次考核的是有那么几个人,其余的他就一概都不清楚了。
从很久以前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保密工作就已经做下了,那才是最初的考核,历史经验令他们这一行有一套非常完善的工作守则。
哈利也清楚,他不该这么好奇,但是他本来就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而且他是一个格兰芬多。
哦,让他想想,他的同事就在霍格沃兹,就在他的身边,所以他见过,但那会是谁——总不可能是费尔奇吧,可他是一个哑炮,这种身份出入麻瓜界不是很方便吗?但最可能的往往最不可能,他记得这个伪装准则。
哈利眨了眨眼睛将费尔奇画了个叉,然后将所有纯血统出身的巫师又都画了个叉,一下子去了一大半。
现在他可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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