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那么为了你自己的小命,你知道你该怎么做,波特。”斯内普眼皮未抬,他注视着哈利就好似他即将不顾他和他肚子里的那块肉而去冒险。

“禁止幻影移形,禁止骑扫帚,禁止战斗。”

“你干脆禁止我外出算了!”哈利愤懑地大叫,但他也知道斯内普说的都对。

这个老家伙大部分时候都无比正确。

哈利深吸口气,他可以预见接下来为了调养他身体来达到施法的条件——不等到十足的把握,这个老混蛋绝对不会出手——那么他是别想见到他的朋友们了。

哈利的预感成真了。

他确实对斯内普有着相当的了解。

他不得不每天面对好几瓶药水,还有斯内普给他做的那些餐点——配上止吐药剂,他的胃口是好上不少,至少不会吐出来。

哈利连门都出不了,他只能通过海德薇远程指挥凤凰社行动。而接下来的周日便是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光是想着准备结婚礼物都愁死他了。

他不得不找到害得他出不了门挑选结婚礼物的罪魁祸首。

“你这里总有某种药剂能够让我送出去吧?”哈利头疼地对着一橱柜的药水,如果只是一瓶他的那点魔药知识还够用,但这么多瓶——哈利一时之间拿不准这些药剂的作用,究竟哪些是日常药水哪些是毒药,他根本就是真眼瞎。

斯内普走到他的储藏柜的面前,伸手将打开的柜门关上,然后丢给哈利一个打包好的黑色盒子,上面还用墨绿色的绒段丝带打了个蝴蝶结,看上去既低调又高级。

“你早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哈利勾起嘴角,在他急匆匆地去找海德薇前他又好奇地问了句,“这是什么?”

“祛疤药水,新任韦斯莱夫人会喜欢的。”斯内普抿着嘴,在哈利的软磨硬泡下还是多说了一句。

“哦,对啊!送美容药水给芙蓉绝对没有错。”哈利拍了拍脑门,喜滋滋地小跑着离开了斯内普的私人研究室。

斯内普动了动嘴唇,又一次劝阻这个多动症患者的话被他吞进肚子里。

年轻的格兰芬多啊,你的名字便是活泼冲动!

斯内普带上新制作的药水,与其劝诫哈利,还不如给他多灌点药水并施上一打防护咒,毕竟格兰芬多只有三秒钟记忆力。

“成功了,‘哈利·波特分身计划’完美实施,只是可惜了比尔和芙蓉的婚礼。”哈利收到信件后兴奋地跳起来,他急匆匆地去找斯内普。

“凤凰社分散了食死徒的力量,他们逐个将他们击溃,还抓了不少俘虏。”哈利一边读着信件一边对斯内普总结着信上的内容,“食死徒没能入侵麻瓜,他们这次算是狠狠栽了——毕竟谁会猜到韦斯莱家的婚礼就是一场针对食死徒的阴谋呢?”

他们早前就放出了他会在婚礼上出现的消息,食死徒本来就在找哈利·波特,可不是鱼儿蜂拥而至全栽在网里面了。

“比尔还抓到了芬里尔——哦,他受伤了!”哈利读着信,他大叫着,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他没有被咬到——他的脸被抓伤了,他毁容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比尔是一个多么俊俏的男人啊,和漂亮的芙蓉正相配,而他才刚结婚。哈利明朗的心情上方飘来一块阴霾。

“这下你送的药剂能够派上用场了。”斯内普审视着哈利脸上的担忧,他冷漠的开口。

“也是。”哈利揪了揪脸,“那可是你做的药剂,这下芙蓉不用担心了!”

他忽然咧开嘴,手触碰到了斯内普的手,他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然后拉住了他。

“你该不会在吃醋吧?”他胆大地揶揄起斯内普,“我眼光可高了,我喜欢的人必然是比我勇敢百倍,又有着一颗无比坚韧的心,他是我见过最聪明又厉害的人,而这样优秀的人却看见了平凡又缺点诸多的我,哦——我最喜欢他用冷冰冰的语气提醒我我的空有名声。”

“这是我在一片令我心慌的赞美中唯一找到的能够令我安下心找回我自己的声音。”

他望着斯内普,忍不住勾起嘴,他笑得仿佛吃了酒心巧克力蛙。

“你看见了真实的如此蠢兮兮的我,而我看见了一个邓布利多都看不透的你,这可真好。”

“容我纠正,邓布利多才是本世纪最优秀的巫师,他的智慧无人能及。”斯内普说,虽然如此冷冰冰又无动于衷,还能在哈利的一连串表白中纠错,但他却没有甩开那只手。

“但就算是邓布利多也没看穿你的立场,在成为食死徒之前,你就已经在为麻瓜政府工作了,哪怕你讨厌麻瓜。”哈利得意地拔高了声音,而后小声地说。“你骗过了所有人,但我却知道这样的你。”

他虔诚又真挚地注视着斯内普,眼中藏着热切的温暖就好似双手捧上他的心脏。

“看来你的精神很不错——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斯内普用力一拽将哈利拉紧他的怀中,他的手轻轻碰了碰这个傻乎乎的小混蛋的脑袋。

他拉着哈利令他坐在书房的沙发椅上,还给了他一个靠垫令他坐得更加的舒适。

“现在吗?”哈利惊愕地睁圆了眼睛,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毕竟这些天他灌了这么多药水就是为了这个魔法。

“你不会有事吧?”他想起莉莉使用的那个血缘魔法,不由得担心地问。

他并不真切的了解那个魔法,但是莉莉却死了,她是为了保护他而死——虽然他们说的很模糊,但哈利存在着一种忧虑——这个魔法该不会是需要牺牲才能完成。

“哈利,你唯一需要知道的是这并不是和莉莉当年使用的那个血缘保护,但它们有着相似的原理。”斯内普说,他卷起黑色丝质衬衫的袖口,然后抽出了魔杖,麻瓜西装长裤将他的好身材表露无疑。

哈利望着这样的斯内普,他想起了他在顶尖咨询公司见到斯内普的那刻——他完全不敢将这样的斯内普和那个裹在黑袍中阴郁又古怪的魔药学教授联系在一起。

他沦陷的太快了,越是了解到斯内普伪装的不易,和仿若游走在悬空于悬崖峭壁的钢丝上,他便越是难以自拔,他是这样优秀的到梅林都嫉妒的人。

“血缘——这是你等待这个孩子的原因?”哈利摸了摸他扁平的肚子,不可思议直到这是他还是对此有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但他的食欲不振和他的时不时的眩晕尤其是剧烈运动后,这些都在提醒他的身体处于某种特殊时期。

“血缘保护是建立在血亲的基础上,我会对着你的肚子里的那块肉施咒。”斯内普冷静地说,“这个咒语会建立我和她的联系。”

“那么只要我额头上的魂片被激活,感受到威胁后这个魔法会保护她。”哈利略过斯内普对于他的小宝贝的不正确的形容,他前后一想便想到了斯内普解决魂片的思路,“而这魔法属于爱的魔法,血缘保护使你通过这个魔法与我连接,也间接保护了我。”

“母亲天然与婴儿有所联系。”斯内普轻飘飘地说了句,反驳了有关于哈利所说的爱的暗示。

哈利为那个称呼涨红了脸,“你就不能坦诚一点吗?都到这个时候了。”

斯内普看着哈利,把这个噪聒又羞涩地男孩看得闭上了嘴。

于是他抬起手中的魔杖,准备开始施咒。

“忍着点,不要有点疼就大呼小叫——你不会有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是做出了多大的担保。

他挥着魔杖,口中念着烂熟于心的咒语,金色的光芒从杖尖射出,化成了朦胧的雾气缠绕在哈利的腹部。

哈利只觉得肚子上暖洋洋的,舒服到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成功了?”哈利在光芒消失后怀疑地摸了摸肚子,他看向斯内普,“这个魔法不会伤害到你吧?你说过这和莉莉的魔法不同。”他需要斯内普的保证。

这个老混蛋总是瞒着他,这令他的心脏始终悬在一边,就好似随时能够失去他的可靠又总不把自己安危记挂在心上的黑漆漆老蝙蝠。

如果他好了但是斯内普却受伤了,他绝对要每天咬一口这个不把他的心疼当做疼痛的老混蛋,让他知道疼!

斯内普威胁地瞪了哈利一眼,他继续挥着魔杖。

“现在我要激活你额头上的魂片。”他的手在细细颤抖。

波特不会有事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这个小混蛋猜出来也停止不下来了。

他挥着魔杖,口中念着晦涩的咒语,不详的红色光芒在他的杖尖闪现,随着急促而短暂的一串咒语,魔咒没入哈利的额头。

哈利尖叫了一声,但实际上除了最初的那刻疼痛,之后他就仿佛泡进了温泉中。

他被保护了。

是斯内普,他一直都是用他的身躯在保护他,于是哈利·波特将一直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以及他的孩子。

“西弗勒斯!”哈利从昏呼呼的状态中醒来,他惊愕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扶住了倒下来的斯内普。

血从他的嘴角,鼻子以及眼睛中冒了出来。

哈利顾不及他的眼眶中掉出的泪水,他抽出自己的魔杖开始念着这些天练习的治愈咒。

“别、别哭。”斯内普抬起手,手指抹着那连串的温热的泪滴,但是他的指缝中不断留下的血红色沾在哈利的脸上,弄脏了这张脸。

斯内普垂下手,一股粘稠的血团黏在他的气管上,令他的呼吸都带着疼痛。

他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哈利立刻抱着倒在血泊中的老混蛋奔去了他的私人研究室,混乱的脚步差点令他踩到自己的脚,最终他迅速地来到了魔药储藏柜前,将一堆治愈药水扫进怀中,他扑向被放在地上的斯内普,拧开一瓶就往老混蛋的口中塞。

撬不开他的嘴就用嘴喂,就这样所有药剂都灌进去,哈利觉得他的嘴都麻了,他低下头和那双黑色的眼眸对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拍着胸口,然后很不高兴的横眉对着斯内普,“所以你一开始就抱着牺牲自己的想法!”

“西弗勒斯,你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吗?难道我的担心就没有考虑的必要吗?”他大叫着,就想用他的声音把斯内普叫醒。

然而斯内普在这个小混蛋大吵大闹之前就给自己的耳朵施了一个无声无杖的塞耳咒。

哦,如此活泼又中气十足,看来魂片消失的非常彻底。

斯内普撑起上半身,他的手摸向哈利的额头,那块伤疤不再凸起,它就像是一个不会消退的印记,但也仅仅是印记,承载着那段哈利出生后磨难的见证。

大难不死的男孩最重要的标志。

“我说过你不会疼了。”他低声说,咳嗽了声,咳出了喉咙内的肉屑。

“你他妈的现在就让我疼。”哈利破口大骂,他就知道老混蛋绝对听不见他的话,为这种冷血的人流眼泪真是白瞎!

于是他抓住斯内普的手,狠狠地咬着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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