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邓布利多说的小房子在霍格莫德村庄大路的尽头——猪头酒吧后面,一幢整齐的带着小花园的房子。

“玛丽,这真不是一个好地方,”罗伯特嫌弃的看着长满杂草的花园,“你瞧那里!梅林啊!”

罗伯特指着酒吧的后厨方向,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阿不福思穿着肮脏且双手沾满鲜血走了出来,他用魔杖把一堆动物内脏清理干净,一股恶臭还是传了过来。

“还是老样子,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邓布利多从房子走出来,站在花园里,他脸上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不错的地方,你可以在这里种一点玫瑰,要知道拥有一个开满玫瑰花的院子是非常幸福的事。”

“玛丽,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搬到切尔克斯特山谷吗?”罗伯特踢着脚下的碎石块不甘心的问。

搬到霍格莫德村的生活让玛丽遂心不少,至少每天早晨不再是被汽车铃声吵醒——除了她的新邻居阿不福思,依旧对她没有好脸色。

假期里玛丽每天都待在自己的书房,研究玛丽罗宾留给她的黑魔法手札,渐渐的她发现玛丽罗宾在做一项非常邪恶的黑魔法实验——实验做的非常隐秘,除了至亲好友,几乎没有人发现身边有人消失了,一开始玛丽罗宾是把不同的动物的肢体进行互换转接,到后来抓一些麻瓜种巫师和狼人或巨人进行实验,玛丽罗宾在日记中写道,她坚信巫师的血液里流淌着魔力,而通过嫁接的新物种也会获取这种魔力!

她把那些麻瓜种巫师变成了一个个长着其他生物肢体的怪物!

她甚至为此还发明了一个咒语——移花接木。

玛丽浑身冰冷的推开这些邪恶的东西,那些东西却像一个恶魔一样围绕在她身边,周围响起了一个接一个陌生的邪恶的声音。

“走开!”她挥着魔杖大叫道,砰的一声,一股强大又兴奋的力量从魔杖里溢出,眼前的一切都在这声巨响中错位了,家具、书本、花瓶里的花,还有她的猫头鹰,它们全都变了个样子,看上去是那么诡异又自然,就像猫头鹰,它的双脚本来就应该是睡莲。

她拼命的压下要冲出嗓子的尖叫,瓦片从房顶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她听到有人推开院门,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敲门声传进她的耳朵。

“你还好吗?”

是阿不福思,他用非常生硬的语气问她,玛丽盯着猫头鹰,它闭着眼睛倒在地毯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血。

“我发现了一只食尸鬼,差点被它咬伤……”她强做镇定的回答阿不福思,“我很好,谢谢。”

“……好吧。”

她悄悄走到窗帘后面,看到阿不福思抬头看了一眼楼顶,他在门前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玛丽试图把房间恢复如初,咒语却对这诡异的房间毫无作用,这是一个和不可饶恕咒一样的非常邪恶的黑魔法,她看着手里的魔杖,体内那股力量像一头猛兽,一点一点探出头侵蚀着她的灵魂,最终把她拖入黑暗。

这是玛丽第一次来翻倒巷,反倒巷是一条黑暗肮脏的小巷子,角落里不时冒出来一些兜售东西的巫师,流浪汉们窝在墙角里不怀好意的盯着路过的人。她把脸藏在帽兜里,低头朝前走,一个浑身恶臭的男人闪身拦住了她。

“这位小姐,看看这个,”他把一个干枯的狼人脑袋托在手上说:“只要四个银可西——”

“我发誓下一秒我会用我的魔杖让你从我眼前消失!”玛丽把魔杖抵在他额头上,蠢蠢欲动的力量从她的身体里叫嚣着,沿着手臂聚集到魔杖。

呼啦一下,围在她周围的人全都退到了黑暗里。

博金博克商店是翻倒巷最大的商店,仅从外面的橱窗就能窥视到里面的货架上堆满了诡异的物件。她把自己隐藏在昏暗里,看到里德尔走到柜台后面,低头在翻着什么,突然他抬起头朝她这边看过来。他的头发长长了,遮住了眼睛,脸颊瘦的凹了进去,依旧穿着一件素面的黑色袍子,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也更英俊了。

她在黑暗里与里德尔对视,直到体内那股试图支配她的力量平静下来。

天色渐渐模糊,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博金博克商店门前,借着模糊的光线,玛丽看到那是一个家养小精灵,她站在商店门口伸着头朝里面打量,在看到柜台后面的里德尔后她的肩膀似乎抖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推开门走进去。这个瘦小的家养小精灵没过多久就出来了,她非常苍老,皮肤干枯的像一层纸,干瘪的嘴巴上面长着一双肿胀的灯泡眼,脸上和手臂上的皱纹一层叠着一层,她低着头脚步迟缓的离开了博金博克商店。

“……赫琪好害怕,好害怕,可是夫人喜爱这个巫师……主人不知道他是邪恶的,赫琪知道,赫琪知道......”

这个叫赫琪的小精灵一边走一边用尖细的声音嘟哝着,玛丽忍不住悄悄跟在她后面,可是很快就被察觉了,家养小精灵回头看了一眼,就从她面前消失了踪迹。

“玛丽!”里德尔从后面追上来,拉住玛丽的手臂,“不要跟过去。”

“是怕我打搅了你的好生意吗?”玛丽想直接离开,可是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他。

“你在想什么?”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好笑的质问,“这只是我的工作!”

里德尔用细长的手指摘了她的帽兜,擦掉她额头上细密的汗。

“你瘦了,玛丽。”他声音低低的,“你的头发没有长长。”

“够了!汤姆!”她推开他。

“我没想到这么久你的气才消,再过不久我会离开这里,和以前一样,你可以用门钥匙来找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镶嵌绿色宝石的发夹,用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门托斯。”

一个门钥匙落在她手上。

“汤姆,你还是不明白。”玛丽把门钥匙丢给他。

“你出现在我面前,还要我明白什么?玛丽!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他冷笑着说。

玛丽仓惶的离开了翻倒巷,幻影显形出现在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门前,晚上八点多钟,酒吧里有很多人,路边的树上挂满了魔法蜡烛,烛光把远处山脉的剪影清晰的拢了过来。她深呼吸了好几次,努力让自己看上去非常自然的推开酒吧的门,感谢梅林,柜台后面没有阿不福思的身影。拿出自己的杯子盛了满满一杯黄油啤酒,坐在吧台那里一口气把它喝完,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玛丽感觉好过多了。

玛丽没有再去理会被里德尔说中的心思,她把时间都花在猪头酒吧里,那些戴着帽兜神秘的酒吧客人,原以为她会听到一些惊天秘密,结果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只看到一个鬼鬼祟祟贩卖龙蛋的人。

玛丽兴意阑珊的回到家里,小花园里罗伯特送给她的拍拍木长得非常好,它们在夕阳下摇晃个不停,直到午夜时分,她才听到阿不福思嘟哝着关上店门,他脚步拖沓的踩着吱吱作响的楼梯,整个霍格莫德村庄进入了沉睡中。她合上书,收拾好墨水和羊皮纸,突然一个轻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玛丽握着魔杖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一个黑影靠在墙边,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是我。”黑暗中里德尔的声音非常轻,“是我。”

“你受伤了?”灯光亮起来,她看到里德尔穿着一套黑色西装,一条手臂不自然的垂在身体一侧,他站的地方很快积了一小摊鲜血。

“快躺下,快……”她颤抖着手扶住里德尔,几乎要握不住魔仗。

她扶着里德尔走进卧室躺倒床上,他的脸颊开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轻轻的颤抖着,双眼却亮的出奇,他伤的非常重,被鲜血浸透的湿衣服下的皮肤滚烫的吓人,手臂的骨头裂开了,很像幻影移行失败分体的伤势,他的整个后背更是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玛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断冒着鲜血的伤口刺激的她无法呼吸,她抓着装着白鲜香精的药瓶,想把它滴在伤口上,可手却抖的厉害,药水全都洒到床单上。

里德尔伸手握住她,那只手烫的吓人,眼泪一下子就冲出她的眼眶,和药水一起滴到伤口上,绿色的烟雾从伤口上慢慢升起,鲜血渐渐止住了。玛丽长长的出了口气,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她把家里所有的白鲜香精都用上了,那些可怕的伤口渐渐愈合,接着她又从药箱翻出生骨水,里德尔仰头喝了下去,药水很快就起效果了,裂开的骨头在皮肉下发出咯吱声。

玛丽紧紧攥着他的手,这声音每响一次里德尔的脸就白一分,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甚至还在笑。她没看错,里德尔是在笑,她猛的甩开他的手。里德尔愣了一瞬,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替她擦干眼泪,她侧头避开,那只手僵在那儿好一会才放下。

玛丽低头继续在药箱里翻找,还剩一瓶斯拉格霍恩给她的补血剂,她一直都有贫血症。

“好好睡一觉,汤姆。”她递给里德尔一瓶补血剂,收拾好药箱起身,他伸手拉住了她。

“留在这儿。”

“伤好了就请离开,汤姆。”

“你都不问问我是怎么受伤的吗?”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异常诡异。

“你会如实地告诉我吗?汤姆。”玛丽平静的看着他。

“玛丽,陪陪我。我想和你说些事。”他掀开毯子坐起来,**的上身已经快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玛丽放下药箱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房间里的血迹已被她用清洁咒清理干净,可是空气里还有鲜血的味道,她呼吸不畅,肋骨有些疼痛。

“我被一个家养小精灵攻击了,她用毒药毒死了她的主人,正好被我撞见——”

“家养小精灵,是那天我在反倒巷跟踪的那个吗?”玛丽的目光从他的脸落到了那条受伤的胳膊上。

“是的,她叫赫琪,是赫普兹巴斯密斯夫人的家养小精灵,赫普兹巴夫人是博克先生很重要的客人,他派我去她家里谈一副盔甲,我到时候她妖精断气了,赫琪在她的茶饮里放了毒药,这件事正好被我撞见,所以她攻击了我。”

玛丽看着他那条受伤的手臂,没有跟他分辨一个年老的家养小精灵的攻击力,很显然他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所有说辞。

“我找到了一件我母亲家族的遗物了,我还没告诉过你吧,我的母亲,她也是一个女巫,她曾经非常愚蠢的把它卖掉了,现在它重新回到了我手上。”他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只扁平的盒子,拨开精致的金丝扣,一只金色的小挂坠盒安静的躺在天鹅绒衬垫上,挂坠盒上华丽的蛇形“S”。

“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我跟你说过,我就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把挂坠盒从衬垫上去下来,挂在玛丽的胸前,“好好保存它,玛丽,这一刻理智已经离我而去,我是如此的信任你,好好保存它。”

胸前的挂坠盒沉甸甸的,仿佛还有各种神奇的魔力,跟着她的心脏一起跳动着。

玛丽强忍着胸腔里的那股悸动,颤声问他:“你究竟杀了多少人?”

他愣了一下,“你是因为这些才和离开我的吗?”

“梅丽特是第一个吗?”玛丽尖叫着问他。

里德尔皱着眉头,他似乎已经忘了拉文克劳学院有一个叫梅丽特的惨死女巫了。

“玛丽,为什么我们一见面就为那些不相干的事吵架。”里德尔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不要再辜负我了,也别再让我失望了。”

眼泪渐渐模糊了玛丽的眼睛,她在脑子里向梅林发誓,希望里德尔在她眼前永远消失,可她心里却酸涩到她无法说话。

他低下头,声音又轻又软,“别再离开我了。”

“你还不明白吗?”玛丽推开他,“从你杀第一个人开始,我们就没有可能了。”

“天真的霍华德教授,因为这些你就能轻易的离开我?”里德尔用力的攥着她的手腕,他的面容扭曲,双眼通红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还想着韦斯莱?”

“你这个混蛋!”玛丽抬起膝盖狠狠的撞了过去,他哀嚎一声弯下腰,痛苦的吸着气。

“你给我出去!”她打开卧室的门对他吼道。

他直起腰,眼睛泛着水光,一言不发走到我面前扭曲的说:“玛丽,让我告诉你——”

玛丽朝他挥了魔杖,他摔在地毯上,一只小小的双耳金杯跟他一起跌落在地毯上,然后地上弹了几下,停在她的脚边,她捡起金杯,只看到杯身雕刻的一只獾就被里德尔夺过去了,他非常紧张,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眼睛里闪现着红光。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最后狼狈的穿上衣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着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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