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天到来之前,玛丽在离迪恩森林不远的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个落脚处。这是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在选择这个小镇之前,她曾意外的发现了一群女巫也生活在这里,白天这群女巫把自己伪装成麻瓜,一到半夜她们就会换上斗篷往森林另一边的山谷里去。
“这简直太愚蠢了!”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说。
“你难道不是相信了才来的吗?”玛丽听出这是格特鲁德的声音——小镇的墨西哥餐厅的年轻女招待,一个麻瓜巫师。
“萨沙当然相信!”这是第三个人的声音,调子很高但有些粗糙,像嗓子里塞了一把细砂石。
“不!我不知道你们会来真的!”那个叫萨沙的声音很年轻,她抱怨着说,“汉娜告诉我你们已经去了很多次了,那里只是一片山谷。”
“是那样的,”汉娜说:“但是在这样一个浪漫的夜晚,谁知道那里会不会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出现一幢小房子呢。”
“没有人见过!”萨沙大声的反驳。
“我见过,十三年前,我亲眼见过,”格特鲁德坚定的说,“那是一幢漂亮的房子,或者说一座庄园更合适,凭空出现在山坡上,圣诞节前有一个穿着长斗篷的男人出入过那里,后来那幢宅子不见了,整个山谷只有终年不散的迷雾,有一年,一个金棕色头发的麻瓜女孩曾经闯进那片迷雾,她出来后说迷雾里有一座大宅子,宅子的前后都种着花和会动的叶子,大厅里有一颗巨大的圣诞树,一桌冒着热气的圣诞晚餐。”
“里面没有人吗?”
“那个麻瓜女孩说没有,她在宅子里只待了一会,等清醒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山谷外面了。”格特鲁德说,“这还不够清楚吗?”
“可这幢房子被咒语保护着!”汉娜叫道,“我们找不到的,就算我喝再多爱情魔药,都找不到这个爱情城堡!”
听到这儿玛丽恍惚了下,她越过她们来到那个所谓的满是迷雾的山谷,山坡上的确有幢大宅子,它占地颇广,前后各有一个大花园,皎洁的月光把盛开的鲜花蒙上了一层白细纱,整个山谷都被月光笼罩着,精致的锻铁大门微微闪着光,那是深夜的露珠反射的光芒,里面是两排高大的拍拍木修成的树篱,它们在不停的摇摆。
她的面颊冰冷潮湿,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脚步声在房子里回荡,挂在墙上的魔法时钟一圈一圈重复着过去的时间,一颗还没装扮的冷杉树竖在客厅的一角,壁炉的火烧的正好,食物在铺着绿色桌布的长桌上冒着热气,地上铺着绘着雄鹰和蛇的厚地毯。
她失魂落魄的冲出去,突然听到有人在惊呼:“快看!好像有人出来了,迷雾在散去!”
一群人从散开的迷雾后面出现在玛丽眼前,是格特鲁德她们。
“你——你是这幢宅子的女主人?”一个满脸雀斑矮个子的女人问她。
“……是的。”眼泪被夜风吹干了,现在她的脸上紧巴巴的,她想跟她们笑一笑,可是她根本做不出来这个动作。
“原来已经有女主人了。”有人非常懊恼的说。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是绝望女巫协会的成员,我们在寻找真正的爱情,这幢宅子——”汉娜指着她身后的房子说,“十几年前,这幢房子住着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哦,就是你吗?你叫什么名字?”
“绝望女巫协会是什么?”玛丽没有把她们迎到里面的打算,看得出来她们非常想进去喝一杯热茶或着见一见男主人什么的。
“一个非常棒的组织,我敢保证再也没有比它更棒的组织了!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
“玛丽......夫人,”格特鲁德说:“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玛丽没有纠正她错误的称呼,她将她们打发走,并且以为不会再遇到这些人,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们又在山坡上出现了。
“早上好,玛丽夫人。”
汉娜穿着一条不合她年纪的嫩黄色连衣裙,裙摆很大,在她转身和坐下时裙摆会张开,像是要把她吞噬了一样。
“早上好,你们是路过吗?希望我没有耽误你们时间。”玛丽关上大门。
“不不,我们是想参观下你的花园。”
“现在不行,”玛丽直接了当的拒绝说,“这幢宅子的男主人不在家。”
“是这样吗?”汉娜和她身后的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眼神,“那……男主人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里德尔府?”格特鲁德在看到门牌后变了脸色,她惊恐的尖叫声打断了汉娜的话。
“是的。”玛丽看着她说。
格特鲁德看上去惊恐极了,她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你是那个玛丽……那么,里德尔先生去哪里了呢?”她的声音有点发抖。
“他离开了。”
“他抛弃你了吗?”汉娜一个劲的问,格特鲁德慢慢的退到人群最后面了,玛丽看到她把魔杖握在手里。
“不,他没有抛弃我。他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不用多久他还会再回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玛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格特鲁德,格特鲁德简直快要把魔杖举起来对着她了,玛丽瞬间做了一个决定,只有汉娜没有发现格特鲁德的异常,一个叫萨沙的年轻女孩撇着嘴率先离开了,她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格特鲁德紧追着萨莎的脚步跑开了,只有汉娜和剩下的几个人,依旧想探听更多关于这幢房子的事。
玛丽用格特鲁德的身份向魔法部申请了一份职位,等待回信的几天里,汉娜几乎每天都会来游说玛丽加入绝望女巫协会:“里德尔先生不会再回来了,我的麻瓜丈夫有一次看到我用魔法清洁一只锅后,也说出去一段时间,后来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格特鲁德没有再来过,玛丽暗自跟踪她一段时间,她非常机敏,甚至感觉到了危险。
“格特鲁德。”玛丽从树丛里走出来。
“你!”她惊惶急了,“除你武器!”
玛丽把她的魔咒挥到一边,“聪明的姑娘,你知道里德尔府的男主人是谁,对吗?”
“是……是的,我……”她不断的往后退,“我……我在霍格沃茨档案室……见到过……还有奖......奖杯……”
“我猜分院帽一定是把你分到拉文克劳了,”玛丽问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加入那个协会的真正原因,愿意跟我说说吗?”
“我……十三年前我到这里探……探望我的姑妈,看到——”她猛的停住了,脸色煞白的发着抖。
“伏地魔,是吗?”
“是的,”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拼命的摇着头,“我并不知道!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我看到一幢漂亮房子平地而起,我以为里面会有好东西,我是一个麻瓜巫师,我只是想接近……学一些黑……黑魔法。”
“这里的女巫都是你召集来的?你想利用这群人帮助你找到那座宅子?你想成为食死徒。”
“——是的,可是我后悔了,我不会再那样做了!”她哭的泪流满面,“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当然不会伤害你,”玛丽看着她的眼睛说。
这群女巫经常在小镇上一个汽车旅馆里举行的聚会活动,人数比玛丽知道的要多的多,大多数的协会成员面貌都相当的潦倒和困苦,她们一边喝着廉价的雪利酒,一边相互痛诉不中意她们的男巫。
“你知道吗?我还没出生时就被一个嫉妒我容貌的黑巫师诅咒了!不管我喝了多少支我祖先的爱情魔药 ,我都遇不到我的白马王子!”汉娜是绝望女巫协会重要成员之一,她不止一次大声告诉别人她的祖先是一个拉文克劳,曾经发明了很多种爱情魔药。可每当别人向她讨要魔药时,她总会支支吾吾的红着脸离开。
“我要离开这里了,”格特鲁德突然说,“我在魔法部申请了一份工作。”她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得意的说。
格特鲁德在说完这句话的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小镇,在这之前,玛丽把“喝醉”的格特鲁德送回她的床上,从她的房间出来后,她穿着格特鲁德的衣服,拎着一只秀气的箱子在路边等骑士公交,乱糟糟的头发被编成了两条辫子搭在胸前,脸洗的很干净,这样的格特鲁德看上去到有些清秀了。
刚走到路边,砰的一声巨响,骑士公交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长着一对大耳朵,脸颊和鼻子上有丘疹的年轻售票员喊道:“快点,快点,十七个银可西!先说好了,可别指望我帮你搬行李——哦,年轻小姐的小箱子我倒是可以代劳!”
玛丽被他架着胳膊挤上车,格特鲁德的小箱子被扔在铜架床底下,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和衣睡在其中一张床上,还没等她坐下,车子便以惊人的速度飞驰出了小镇。玛丽死死拉住铜架床不让自己的身体被甩出去,仿佛一眨眼的功夫,车子就开到了伦敦,刚入夜的大街上还有很多汽车,眼看这辆公交要迎面撞上一辆观光巴士时,车子像蛇一样弯曲的扭开了,抓着栏杆的胳膊也跟着变的弯曲扭动,接着是头,她感觉到它变的像过了水的意大利面一样软。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骑士公交停在伦敦一处街道上,街道的一边有一个红色的公共电话亭。
“到了,快下车!”斯坦·桑帕克——那个年轻的售票员指着电话亭说:“还算体面的入口,不过我可从来不用这个,我家里的飞路网能连到魔法部中庭的壁炉,我可以随时去魔法部投诉一些难缠的惹人厌的乘客。”
他边说边把箱子扔到地上,砰的一声,他跟着车子消失了。
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玛丽在不远处找了一个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杯咖啡。天亮以后,格特鲁德会在她的床上醒来,醒来后她会继续去那家墨西哥店做女招待,她会假装忘记说过的一些话,不过当那群女巫真的要追根到底的话,她会说是因为喝醉酒而说出一些大话。
山坡上并没有什么里德尔府,那里只有一片终年不散的迷雾,这在玛丽修改格特鲁德记忆之前就修改了汉娜那群人的记忆,不过小镇上已经没有萨沙的踪迹,萨沙似乎已经离开那里了,这让她有点不安。
玛丽拿出格特鲁德的入职信,魔法部后勤处很快就带她办理好了入职手续,被安排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在主管亚瑟韦斯莱手下做一名物品登记员。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