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秋，天还不算太冷。
带还是捱不过淋完雨又泡冷水。
第二天程灏来到实验室都是昏昏沉沉的。
“程灏，你加错信息素了。”
程灏听到导师的提醒，连忙收手。
可惜已经晚了，样品又废了一份。
“抱歉。”
导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忘了贴标签了而已，再做一份就行了。”
程灏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嗯。”
“你是不是状态不好？昨晚没好好休息？你这做了一上午的实验，要不先去旁边休息一下吧。”
导师能明显感觉到程灏的状态有些不对。
想到昨晚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温度骤降，生病是难免的，就让他去休息。
程灏也没有打算强撑着，他自己感觉还能撑一会儿，但导师都这样说了，便也听话的坐在一旁休息。
去打热水的时候，听到两个同学在旁边讨论。
“唉，我准备的信息素试剂又废了，怎么有人连识别信息素还要靠标签啊。”
“嗐，程灏毕竟只是bate，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挺正常的。”
“那bate学什么信息素专业啊！连味道都闻不到，还来做实验，要他有什么用？”
“也不能这样说，你看上次有个信息素里面的omega激素没提取干净，导致项目组里的alpha发情，就他不受半点影响，才把
场面给控制住了。”
“也对，当个保镖也不错。而且他实验做的也不错，就是可惜啊，研究了那么久信息素，连信息素的味道都尝不到，那**的滋味，啧。”
程灏水还没接满，那两个同学就已经聊完，从洗手间出来。
转身一个对视，气氛格外尴尬。
程灏嘴角勾了勾，此地无银三百两：“放心，我刚来。”
那两个同学打着哈哈，推攘着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程灏又变得面无表情。
程灏没有生气，毕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说的都是无争的事实。
原本自己进组就面临挺大争议的，最后还是靠他扎实丰富的理论知识，让其他人不得不接受自己。
但闻不到信息素始终是他最大的诟病。
“啊，完蛋，刚刚的样本是苏明溪的，那是实验室最后一份了啊！”
程灏恍惚了一瞬，滚烫的热水漫出，顺着手背滑落，留下阵阵刺痛。
*
苏明溪自打昨天看到了程灏，就各种不对劲。
不是心里的不对劲，而是身上的。
好吧……也是心里的。
但身上就是各种不得劲。
“苏少，水。”
刚打完球的alpha把水给旁边的休息的omega。
苏明溪伸手去接。
可当他的手靠近水瓶，准确来说是这个alpha的手，便感受到浑身的抵触。
“你自己喝吧。”
alpha将水拧开，猛的灌了两口，喉结上下滚动，引得场外偷看的omega一阵尖叫。
苏明溪皱眉：“离我远点。”
陆北城：……
“我喝水碍您事了？”
但身体上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苏明溪：“还是有点近。”
“不是，咱俩都保持三米距离了，怎么还近？”
苏明溪说不上来，反正是有些抵触陆北城的靠近。
“我有点难受……是不是你的信息素太劣质了？”
陆北城听了气笑了：“我劣质？尊贵的帝国第一omega，我的信息素称不上第一，好歹也是S级顶尖的。”
说完还对着场外的omega吹口哨，又引得一阵狂欢。
“难受？你是不是感冒了？”
苏明溪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
*
下午还有课。
程灏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来到教室。
徐轻舟已经帮他占好位置了。
这门是选修课，年轻的老师站在上面，毫无感情的对着全是文字的PPT念。
程灏还好，在脑海复盘上午的实验。
而旁边的徐轻舟已经憋不住了。
“程灏。”
“嗯？”
程灏扭头，还没意识到什么，下意识就先带上了微笑。
“你知道帝国第一omega吗？”
帝国第一omega，这个称呼只属于一人。
苏明溪分化成omega那天，他的信息素被测出是顶级omega信息素。
信息素分化纯净度达到99%，S级是测试仪的上限，不是苏明溪的上限。
说明他的后代一定是和他一样强大的S级，对alpha来说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成为各世家疯狂追捧的联姻对象，成为帝国的荣耀，被各大新闻媒体报道。
这是众人对帝国第一omega的第一印象。
而程灏脑海中浮现的，则是分化那天，少年拽着他的手哭到近乎昏厥。
“程灏……我好痛，我分化成了omega……我不要……你别不要我……”
“欸，走神干啥……哦～我没想到你一个bate也会窥视帝国第一omega。”
听到这个中二的称呼，程灏嘴角没忍住抽了抽。
“我知道他，怎么了？”
徐轻舟听到回应后，瞬间来劲了。
“我给你讲，他可是我从小到大的男神。小时候苏明溪就老厉害了，家世又好，长得又帅，还聪明，学啥啥会，当初可是以第一的成绩考上咱学校的，行事张扬也就算了，还是那种有实力的张扬。”
“就是后来他分化成omega了。当时记者在外面现场直播，当时我还惋惜了一下。结果！结果你知道吗？结果他成了帝国第一omega，信息素都是最强的！天呐！当时我差点哭出来，我男神就算分化成omega也是最强的omega，能用信息素压倒一群alpha的omega！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可A可O的……”
徐轻舟讲到这里，一脸痴汉。
“可惜了，可惜后来男神就没消息了，据说是去了联邦，被苏家专门保护起来，媒体都拍不到他，销声匿迹了整整两年。”
程灏听到这里有些恍惚。
两年啊，才过了两年啊。
“不过好在，最近他回帝国了！而且据说昨天就已经到学校了，啊啊啊为什么有人能昨天就看到男神，而我今天才知道男神回来的消息。”
昨天不想见到苏明溪的程灏：……
徐轻舟叹了口气：“唉，可惜你不懂AO也不懂我。”
说完开始低头扒手里，嘴里还念念有词：“男神……男神……我一定要见到我男神……”
不知道翻到了什么，他把手机放在程灏面前。
“你看，我在学校论坛找到男神了！”
程灏没忍住凑过去看。
照片里，正是陆北城将水递给苏明溪，笑得一脸温柔灿烂。
而苏明溪则是伸手去拿。
两人的双手定格在将碰未碰之处，让人情不自禁往下想，在苏明溪接下水后，他们会有何亲密互动。
暧昧至极。
“这是陆北城。唉，也只能让帅到这个级别的alpha和男神一起入镜，才不算玷污男神。”
徐轻舟说完后去看程灏。
此时的程灏不知在想什么，但很明显已经神游到天外了。
徐轻舟身为alpha，一开始主动和程灏搭话，就是从远处看到一个帅哥，背着光，安静的坐在角落看书。
让他误认为是哪个恬静的omega。
徐轻舟发誓那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心动，仅次于对男神的心动。
可当他凑过去之后，才发现程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ate。
普普通通是对bate的形容，不是对程灏的形容。
他温柔俊朗，没有过于硬朗，也没有过于阴柔，恰到好处的中性。
因此很多人把他当成A或者O，只可惜凑近之后会和徐轻舟一样失望。
那只是一个bate。
但是同为普普通通的bate则是狂喜，程灏可是他们的bate之光。
只可惜bate得到的关注向来少，程灏又是那种低调的类型，偶尔在校园论坛上掀起一阵水花便销声匿迹。
徐轻舟在心里想，若程灏是alpha就好了，他如果和苏明溪同框的话，丝毫不会被苏明溪压下去。
只可惜他是bate。
徐轻舟叹息了一声，就又开始在论坛上狂舔男神。
“徐轻舟同学，你来回答一下这一题的答案。”
被点到名字的徐轻舟猛的站起来，想都没想到，肌肉记忆直接说出：“苏明溪我男神！”
全场沉默了三秒，然后哄闹了起来。
“那也是我男神！”
“别抢我老婆！”
徐轻舟双颊通红。
老师好不容易将纪律维持下来，却没打算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徐轻舟无奈只好疯狂向旁边的学神求助。
程灏从一开始就保持冷静。
在收到徐轻舟的求救信号后，对他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程灏看过课本，知道答案就在课本的一百三十页的第二行，但他没打算告诉徐轻舟。
最后还是老师告诉他答案。
徐轻舟坐下来，面红耳赤，崩溃道：“男神误我！可是学神，居然还有你回答不上来的问题啊，我这是第一次求助失败呢，
啥情况？”
程灏垂下眼眸，淡淡道：“可能是，男神也误我？”
徐轻舟哑然，随后继续盯着苏明溪犯花痴。
程灏准备趴着睡一会儿。
突然手机一震。
他的工作模式只有特别关心的消息能发出震动。
沉静了两年的震动传来。
【溪溪：我发情期到了，没带抑制剂，来体育馆厕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