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羡向章克丢了那个水壶之后，转身就跑了，但还是被两个人给揪住了，那两个人把她从后面扑倒。封羡当然不会屈服于他们，双脚扑通着，直接踹到其中一个人的下面。那人一声呻吟，然后将她的头转过来，给了她两个巴掌，各种污言秽语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

就当她以为她真的要死定的时候，警笛声终于传来。欺负她的人也不再与她纠缠，拔腿就跑了。之后警察现场看到了她，把她扶起来，带到了一辆车里面，让她稍微等一下。

没多久，几个警察就把那五个男的都抓了，章克是最不服的那一个，被塞到警车里的时候嘴上还在骂骂咧咧。

去了警局之后，封羡告诉警察，她就是那个报警的人。警察边听着，注意到了她红肿的脸，还有受伤的手，再问了几句话就赶紧让一个女警把她带去别处涂药了，边涂，女警还在夸她。

封羡苦笑了一下，嘴角扯到脸上的肌肉，让她接下来不敢笑了。

事后，警察让她打电话让父母来接走。封羡动也不动，嘴也抿成一条线，半晌才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最近在外地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

周围的警察听了都沉默了，女警伸手把她当做一个很小的小孩，轻抚了她的脑袋，“一会儿我要出去查酒驾，也许可以顺带送送你。”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坐在街上本来就不安全，更何况她还是个孩子。

封羡感激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接过另外一个男警递给她的水，同样说了句谢谢。

几分钟之后，几个警察准备好查酒驾的东西，封羡跟着那个温柔的女警上了警车。然后开车的男警问了她家的地址，把她送到了她家旁边一家超市的位置就走了。

封羡走进超市，买了几桶方便面和一个新的水壶就回家了。

回到家，家里空荡荡的，一点人味都没有。她洗了个澡，出来看到手机，父亲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早就到了。”

“吃了猪脚饭。”

“学校里也没什么事。”

……

挂断了父亲封建国的电话之后，又看到了母亲在微信里转给了她几百块钱，并留言道：这个月的零花钱，给自己多买点东西。妈妈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封羡收了钱之后，莫名地鼻子也酸了。然后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些冰块，刚才她洗完澡后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被打肿了，那冰块敷是他知道的最好的消肿方法。末了，她回头把压在方便面上面的书拿开，独自吃了起来。

吃完收拾好东西，再洗一下新买的水壶，也就躺下了。家里有没有人吗，她都会睡得很早，因为一点也不热闹。

第二天起来，收拾完后在楼下早餐店那吃了个肠粉，再买了杯豆奶便去上学。等去到瑞安中学门口，她伸手在书包的侧面拿校卡，左边摸索了，右边也摸索了，却并没有摸到。封羡把整个书包反过来背在前面，拉开书包链子，还是找不到。

她面前的读卡机器被人一次次地打开，保安守在一旁，看了她好几眼，像她这样的学生屡见不鲜。

封羡拉好书包链子，把书包背回后背，然后抬眼看向身边，看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那女生慈眉善目的，从容地从衣服的袋子里拿出校卡。

封羡上前道：“你好，同学。我校卡忘带了，你可以带我进去吗？”

女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点头说：“可以啊，你跟着我吧。”

封羡跟着女生进去，站着的保安看着她们俩，什么话也没说，像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早已司空见惯了。

和那女生说了句谢谢之后，封羡就赶紧跑去教室了。因为早上还有十五分钟的早自习要上，她还有三分钟就迟到了。

跑回教室，她顺利地压轴了，倒是有几个人没这么幸运的，被班主任扣在了外面。班主任是个平常和学生有说有笑，但是有时候也会大发雷霆的青年男老师，来学校没几年，人称外号：双面人。

双面人对待男生挺严的，对待女生还好、他走到一个女生面前，教室里面自习的学生听到他们的对话：

双面人：文嘉馨，全班就你一个女生迟到！

文嘉馨：下次不会了。

双面人：看在你是第一次迟到的份上，站三分钟就算了。

旁边的几个男生：……（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迟到，班主任，你是瞎吗？）

早自习完了就早读，早读完之后就上班主任的第一节课。下课之后，班上大部分人都趴在桌上补觉了，还有的或是上厕所，或是在外面活动去了。

封羡把语文书本收拾好，抬眼看向黑板下一节课上什么。忽然，有一个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往后一看，是个平时和她没有什么交集的男生：“门外有人找你。”

封羡轻哦了一句，她在学校并没有多少朋友，主要是因为她有些社恐，所以，谁会突然来找她？

她离开座位去到教室外，别说，除了三班之外，其他班还挺少人谁的，大多在走廊聊天，活动活动。可是说好的有人找她，她出去之后，并没有看到她认识的人。

封羡左看右看，都不觉得人群中会有人来找她。

她叹息一声，觉得是被刚才那个同班的男生耍了。

正当她要回到教室时，有人却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封羡。

她回过头去，一个桃花眼，头发遮住了额头的男人映入她的眼帘，他比她高了一个脑袋，鼻梁挺拔，轮廓分明，不像是一个东亚人的脸型，倒像是与欧美地区人结婚所生下来的混血。嘴唇比大多数女孩子都红，同样是蓝天白云的校服，可他却穿出了言情小说里面男主人公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感觉。或明媚，或冷酷。

这个人一出现，封羡被吓了一跳，并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吓人，而是她在想，这种人真的会存在吗？

封羡缓过劲，重新正视了他，她根本就不认识他，可是也不能说没有见过，同在一个学校里，学校举行活动的时候，应该见过几次吧。再一看，心里又生出一种，她好像认识他的感觉。

她退后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是你在叫我？”

男人没有立刻回应她，而是上下打量她，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不是色，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色可图，倒像是……不可思议。

没几秒，他收了眼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校卡，递给她：“是你的吧？”

封羡接过一看，正是她的校卡。

她嗯嗯地点头，抬头看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末了，封羡转身就想走，却被男人叫了回来，他诘问道：“你认识我吗？”

封羡怔了一下，又看他的脸。

她认识他吗？

她慢慢地摇头。

男人对于她的回答一点也不生气，一般长得和他一样好看的男生多少有点自恋，觉得自己会被很多人知道，但他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以一种算了的语气说：“我叫江至洵，高二十三班的，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封羡没反应过来，而江至洵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江至洵这话让她在原地愣了半分钟都想不明白，他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要是别人听了他的话，应该早就胡思乱想了吧？

封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几个女生立刻跑了过来，其中还有长得挺漂亮的文嘉馨。

文嘉馨对她微微一笑，说：“封羡，你是不是和江至洵认识啊？”

封羡疑惑地啊了一声，心里在想，原来这个人叫江至洵，可是她压根就不认识。她摇头，“我不认识他。”

文嘉馨和几个女生都不太相信，“真的假的？你不认识江至洵，那他为什么找你？”

封羡把手里的校卡拿出来，“我早上校卡不见了，他捡到了我的校卡，过来还的。”

可是有一个女生不解地说：“他捡到了校卡为什么不给政务处？这可是可以加分的啊。”

文嘉馨说：“李幼安，你知道江至洵是什么人吗？人家怎么会在乎这么几分？”

叫李幼安的有几分委屈：“捡到了也不用亲自上来还吧？”

这一说，文嘉馨又开始紧盯封羡，封羡把手挡在自己前面，傻子都看得出文嘉馨喜欢江至洵了，她还是不要和江至洵扯上关系的好。她赶忙编了一句话：“之前我放学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江至洵，他的校卡掉了没注意，是我捡到还给他的，应该因为这件事所以来感谢我的吧。”

虽然她的这句话编得有些离谱，但文嘉馨还是勉勉强强地信了。

她们几个说着说着，慢慢地离开了封羡的地盘，几个人扎堆又聊起了章克的事情。这几个人下了课之后就绝对不会聊关于学习上的东西，而且她听说，里面有一个人曾经和章克好过。

封羡没有过多在意文嘉馨几人，更没有在意那个什么江至洵的话。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至洵、周济、裴孟西和盛介南四人难得一见地出现在学校食堂，和这四人很少来的是章克几人，不过章克今天并没有来食堂。

江至洵几个打完饭，坐在食堂的边角，裴孟西拿到饭菜之后对食堂的饭做出评价：“菜式创新了，但是今天的饭多水了。”

盛介南泼个冷水：“你不是水做的吗？多喝点水不好？”

裴孟西：“靠，你骂谁娘娘腔！”

盛介南大笑起来，两个人玩闹了一会。

周济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看向江至洵，问道：“今天怎么突然来食堂吃了？”

江至洵说：“买十字架的钱用得有点多，学校的菜比较便宜。”

周济轻笑了一下：“你是算准了我们不会周济你。”

江至洵讽刺道：“也不知道你叫周济这个名字干什么。”

这时候裴孟西和盛介南打闹完，裴孟西生脑袋过来，“周济，我昨晚买了个皮肤，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有了。”

周济笑不出来了：“一会儿你们三个微信收钱吧。”

盛介南：“我还没说我缺钱呢。”

周济苦笑：“可我的眼睛会透视。”

周济和其他三人不太一样，周济本来读的每学期好十几万的私立学校，家底丰厚，妥妥的富家少爷。但身娇体贵，在私立学校刚上高一的时候就被人给打了，理由是长得太像小白脸，虽然打周济的人之后知道了其身份，可周济再也不想在那待了。至于为什么会与江至洵交好，是因为之前被江至洵搭救过。

盛介南盛赞道：“你这个周济的名字果然没有叫错，兄弟下个月还你。”

好饿，一会儿去吃个火鸡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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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换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