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路刚改好，一旁的江枕快想破脑袋，总算想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想啊，整个班上，离你最近的是同桌，最关心你的是同桌，你在班上最好的朋友也是同桌，同桌多么伟大，别以为同桌什么都不是，他可有用了，在你睡觉的时候帮你看着老师，时不时提醒你还有几分钟下课，他还会告诉你下节什么课……”
没想他解释什么的郑路:“……”
让郑路没想到的是，江枕他转换话题的速度。
上一秒，“所以说，同桌这个词……”
下一秒， “弟弟，你一百四十六啊？学霸！”
江枕年级第一，夸郑路学霸？
“……”郑路本来是不知道江枕是年级第一的。
……
那还是高一快结束的时候。
大课间，谢俊闲着没事干来找郑路聊天。
“你这次年级第几啊？”谢俊问道。
“怎么？”郑路反问。
课间嘈杂，做什么的都有。
谢俊挠挠头，“这要啥原因啊？我就问问。”
阳光透过玻璃倾泻而下，桌面上落下一层金黄，有些刺眼。
郑路撇开视线，“忘了，你要不去问问他。”
谢俊:“你们班长……？算了算了，反正你再怎么样也是年级前五，我去问他……额，这真没必要，他刚到前一百的样子，我还是别去打击人家了，我……这不是欠揍嘛……”
沉默几秒，谢俊感叹道，“不过，大哥你……额，算了，当我没说。”
一支笔在郑路手上旋转，在谢俊担心了几次那支笔的命运——
是摔断油还是当场裂开……后——
谢俊终于明白根本不用他担心，他路哥做事什么时候失手过？
“有屁快放。”郑路一如既往地毫无人性。
谢俊转移话题，“话说你知道……江枕不？”
“嗯？”郑路赏了他一个字。
谢俊接着说，“你知道什么了？”
郑路把笔随手放在桌子上，拧开盖子，喝水。
“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嗯′什么？″谢俊问。
“象征性回一下，省的你尴尬。”郑路这理由他竟然无法反驳。
哈……意思是我还得谢谢你……了？
谢俊随便讲了一下江校霸，也不知道郑路听进去了多少，“人家年级第一，啧。”
对！
郑路就只抓住了这个，对于其他的，自动忽略。
谢俊还想接着说，时间不巧，打上课铃了。
他回了自己教室。
……
“你多少分？”郑路道。
江枕这才拿起试卷对答案，一分钟不到——
“嗯……一百五十。”
“呐，你才叫学霸，懂？”郑路将卷子他的卷放一起。
“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江枕偏头笑着看着弟弟。
我哪夸你了？
算了，随他去吧，傻子。
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连自己都没察觉到。
……
“你们考的很好是不是啊！？”
隔壁七班刚才还吵吵嚷嚷，被这一吼，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
焉了。
“别吵别吵，嘘。”杨异赶紧说道。
专门巡视的黄主任吼了句，走进七班，“七班哈，吵什么吵架你们班考的很好了？”
底下的学生一个个低着头。
黄主任顿了顿，在过道上走来走去，“啊，你们班也就……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杨异考了个第二……其他人……你们有什么资格吵啊？你们隔壁八班两个前三都没你们吵……”
七班两个不怕死的男生，低着头在桌子下打字。
“我们班长杨异不是第一吗？”
“你在想屁吃。”
“？”
“人家江枕没死呢。”
“哦，年级第二，我以为是班上的排名。”
“……”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提到游戏就来劲，提到读书就泄气……”黄主任恨铁不成钢，“多学学人家隔壁的江枕、郑路，当然不是学他们打架啊，我们要看到人家的长处，要学习他们的好学精神，努努力，把成绩搞上去……再怎么样，你们班不还有个杨异嘛，有什么不懂的多请教一下……”
……
隔壁……
八班——
“哈哈哈哈，老黄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多学学人家隔壁的江枕、郑路，当然不是学他们打架……噗，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对游戏没兴趣，我只追动漫。”
“这么说，我们班有两个前三……七班的杨异第二，枕哥第一，他同桌第二呗。”
“唉，同在一个班却是不同的命啊，我这次才两百多名，进步了三名而已。”
“……”
刘少言站在门口望风，听着黄主任教训的差不多了，赶紧朝班里喊，“嘘嘘——安静安静，老黄来了，嘘嘘——”
他开了闪现一样坐回位置上。
八班的人互相提醒“闭嘴”，不到十秒，班上鸦雀无声。
刚在桌子上睡醒的郑路单手撑起脑袋，他们的话一字不漏落进他耳里，迷迷糊糊中，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第三？”
他一向懒得看排名，反正也差不到哪去。
“醒了？”江枕回答他，“嗯，弟弟你年排第三，很不错的成绩。”
郑路看向江枕，无语地撇了他一眼，“自然比不上你的第一。”
江枕像是没听出来郑路对自己的嘲讽，“我弟弟真棒，这么有上进心，年级第三不够就向第一努力，加油弟弟，我看好你。”
郑路刚想要反驳——
……
“你们班比隔壁好多了哈，”黄主任走进来道，“不过你们班的卫生怎么……这么多垃圾也不扫扫，今天谁值日？”
……
郑路趁他还没走过来，道，“看好我？你是打算不要年级第一了？”
江枕轻笑道，“你若想要，也未尝不可。”
……
“青青，扫地。”张芊叫黄青青一起扫地。
“好。”黄青青应着，起身。
她们俩把垃圾大致扫了下，让班上看起来不至于那么脏。
“学习氛围很好，”黄主任夸赞道，“这样的环境下写出来的作业才更高效，继续保持啊……”
黄主任又讲了些东西，譬如好好读书上个好大学，做人不能太计较，大度点，背的书要记牢等等……
就又去别的班瞎溜达了。
……
“弟弟，你行不行啊？”江枕半开玩笑道。
郑路喘着粗气，手上动作不停，“你TM才不行。”
这节体育课——
“弟弟，别骂人啊，没礼貌知道吗？”江枕道。
体育老师组织他们“跳山羊。”
十个男生弯腰撑膝盖，剩下的同学挨个从他们身上跳过去。
看着简单，真正做起来不一会儿就出汗了。
“啧，你看啥呢？”刘少言毫不客气地把唐盛的头按下去，“低一点，辛苦了。”
双手一撑，两腿一跨便过了。
“滚。”郑路回敬他。
江枕抬手摸摸鼻子，也是习惯了，“行，弟弟你快点，我在终点等你。”
“……”
体育老师看他们动作一点都不标准，亲自下场教学，“让开让开，你们那样跳要跳到什么时候去？”
弯道上的男生立刻让开一个空位。
从弯道那边跳着过直道的同学叫道，“快走，快走，直接去那边！”
“快点，趁现在老师看不到，赶紧的兄弟们。”
“快快快，别跳了，累死了……去那边歇会儿。”
一瞬间，大部分人都跑向终点。
江枕的手搭在郑路的肩上，“弟弟，可惜你跳完了他们才说，不然你可以偷点懒。”
郑路刚运动完有点累，，但不忘怼回去，“你不也是吗？”
“我不一样，我老早就过来了。”江枕忒不要脸，“是吧，少言。”
一旁的刘少言无辜躺枪，语无伦次，“啊？啊……是是，枕哥说的对，一点毛病……很对。”
他根本没听清江枕问了什么，反正胡乱应对两声就对了。
江枕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拍拍郑路的肩，“看吧，弟弟，我不需要偷懒的。”
郑路:呵，比我早到十秒而已。
“……”
体育老师刚示范完，走过来一看，“你们都跳完了？就只剩这几个了？”
这个年级的孩子，撒谎都是面不改色的，“跳完了。”
体育老师心里跟明镜一样，懒得拆穿，“啊，那行，程极，带几个男生跟我去拿器材，你们自由活动吧，不能回教室知道吗？”
“知道了——”
“好勒，老师。”程极随便叫了几个男生，“走走走，老子教你们怎么打三分球。”
其中一个男生笑着推他一下，骂道，“儿子，爸爸需要你来教？”
……
郑路刚想转身直接上楼去了教室。
江枕反手把他拉上，“弟弟，没听老师讲啊，不能回教室知道吗？”
“我靠……你妹啊！”郑路把手扯出来。
“欸，枕哥快点啊，磨蹭啥呢？”程极老远就在叫江枕。
“唉，好——”江枕扯着嗓子喊，“马上了，你们先玩着！”
“你快点！”
“……”
“弟弟走，一起去。”江枕强行把郑路带上。
郑路也不知道回教室该干什么，就随江枕去了。
“不是，枕哥，郑路会玩吗？”
“谁跟你们说他和你们一起的，他跟我玩。”江枕指了指郑路又指了指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