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的地理优势不足,无论是种植业不及南乙,畜牧业不敌西域,百姓需要生机,就要从邻国大量购买,银钱都留去了别的国家,长此以往,国库自然空虚,若是我们能够资产自主,便省下了一大笔银子。”
下朝之后,户部尚书乐正书闻同摄政王说明当下国情,并讲出解决之法。
谢忌规:“眼下边关告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知昨日给大人提的沾染织布的意见,可有实行之处?”
“此法可行,不过……填补国库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银子不花就是废铁,线下只能多分一些给边关,希望将士们能吃个包饭。”
“前朝武将得不到重用,连最下等的舞姬都能辱骂武将,若不是王爷有心提拔,北溟武将,难有出头之日。”
“大人也说了,北溟地理优势不足,大部分商货都需要他国供应,若是哪一天别的国家断了来源,那时候又如何自处?想要国力雄厚,武将必须强盛,总不能北溟一辈子被人拿捏。”
乐正书闻望向天空,“北溟国都处在极寒之地,毫无地理优势,若不是王爷坐镇,恐怕,国运已尽。”
二人走了一段,道路宽阔,风大,说话都要听不清。
乐正大人:“这扎染织布,倒是解决了冬衣价格昂贵的问题,王爷不但擅长上场杀敌,还精通商贾之术。我北溟果真是人才辈出。”
“乐正大人也太抬举我了。”谢忌规说出实情,“扎染可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一位挚友为我裁剪冬衣,他又了解布料,便将此事告知于我。”
乐正大人沉思片刻,最后得出答案,“可是靖北侯家的那位小公子?”
“正是。”谢忌规点点头。
乐正书闻:“此计可一年为北溟剩下几千两银子,此等功劳应当加官进爵,入朝堂为国效力,怎么今日不曾听王爷提起?”
谢忌规垂下眼眸,掩盖掉眼底的遗憾,“眼下这情景,桑家不宜太过招摇,若是此时加封一等侯,世袭罔替,怕是会将桑家推上风口浪尖,靖北侯本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应当只想家人安康吧。”
“还是王爷考虑周全,是下官唐突了。”乐正书闻道。
走到宫门口,几辆马车在门口候着。
王爷和乐正大人正商量着除夕夜游神之事,桑子郁就从马车里探出一个头来,“乐乐!”
二人闻声望去,桑子郁瞧见乐正大人也在,挥手打招呼。
乐正大人轻轻一笑,“桑小侯爷真是活泼可爱。”
“谢乐正大人夸赞,我专门来这里等咱们王爷回家的。”
谢忌规说除夕夜游神之事,由户部和礼部拟章程,边境增兵马粮草的事情还得与兵部商议。
之后,便告别乐正大人,上了马车。
王爷刚坐在,桑小侯爷就热情的上前,又是捏腿又是端茶倒水,殷勤的很。
谢忌规接过他的茶杯,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儿。”
被看穿小心思的小侯爷娇羞一笑,一把抱住谢忌规的胳膊。
“是这样的,昨夜我在钦天监,睡过头了……忘了跟家里说了,你看能不能……”
“哦?”谢忌规淡淡扫了他一眼,“是想要我替上清背黑锅?”
“诶哟,什么叫背黑锅嘛,别说的那么难听~”
谢忌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帮。”
“是不是好兄弟了!这点小忙都不帮!”
“你为何不直接同你娘亲讲明原由?”
“不行不行,若是让我娘亲知道我在宫里住下了,她会打死我的!”
“你在王府住下,你娘亲就不会打死你?”
“在外留宿都会挨打,在你那住最多是屁股遭点罪,在上清那,我就得被关柴房了!”
小侯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后果,谢忌规被他吵得头疼,“知道会被关柴房,干嘛要在那里住下。”
小侯爷心虚的抿了抿唇,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说话嘟嘟囔囔的,带着奶音,“这不是法师的被窝太舒服了,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嘛~”
“一不小心睡过头了嘛~”
谢忌规学着他的语气说话,随即冷哼一声。
“是法师的被窝舒服,还是法师胸膛舒服,你心里最清楚!”
“没有!”为证明自己的清白,小侯爷抓着王爷的肩膀死命摇晃,“法师为人正直,没有对我做什么的!”
“咿……你这话酸得很,就像是在期待法师做些什么一样。”
“人家才没有呢……”
“人家才没有呢~”
“……”
桑小侯爷怨怼的望着他,本就婴儿肥的脸更加的气鼓鼓,就像含了两颗荔枝在嘴里一般。
谢忌规没忍住笑出声,小侯爷的小拳拳捶向他的胸口,“你什么人啊!”
谢忌规立马变得严肃,轻咳两声,“说吧,除了让人去你家报备一声,还有什么要求?”
“就是……那个……”
“有话直说。”
小侯爷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忌规倒也没有催他,拿起果盘,摘了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又送了一颗递到小侯爷嘴边。
他条件反射张口咬住葡萄,这才下定决心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游神的时候,我约了法师,今年可能就不跟你去玩了。”
“嚯!重色轻友!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去逛庙会的么,怎么,现在就是跟上清在一个被窝里睡了一夜,就把我给我抛弃了?”
桑子郁小声逼逼,“你别这么说,你这样说就显得你很像一个被我抛弃的怨妇。”
“难道我不是吗?!”
谢忌规脸上是愤怒的,眼底是带笑的,“上次跟我住一个被窝的时候,还说要娶我做大房呢,还没过几天,就直接把我给抛弃了,我能不像个怨妇吗?”
“嘘嘘嘘!”桑子郁连忙用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前,让他小点声,“你别车子嗓子喊,这大街上的,被别人听见了!”
“你这个负心汉,抛弃我,还不让我说,既然觉得丢人,就不要三心二意,应当一心一意的对我好,哼!”
说完,头扭往一边,看着窗外,就是不看小侯爷。
在小侯爷一脸疑惑的时候,王爷死命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憋笑实在是难受。
小侯爷不知道为啥他的火气的会这么大,双手放在膝盖上,扣了扣手指,最后伸出手点了点他的肩膀。
王爷傲娇的甩开的手。
小侯爷又扣了扣,小心安慰道:“别生气,庙会咱们三一起去?咱们三个把日子过好就成。”
“哼!”王爷头也不回:“你记得吃,记得睡,记得下水摸鱼上房揭瓦,就是不记得答应要跟我去庙会的事情。”
“才不是!我记得可清楚了!”桑子郁反驳道。
“诶哟乐乐~别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啦。”
王爷还是不理他。
小侯爷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就是我见过最容易生气的男人。”
谢忌规一脸难以置信,“你还见过别的男人?”
桑子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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