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瘟疫

边关急报,西域弋山突然大规模进犯,边关已燃气烽火,战事危急。

司徒霜将军上前启奏,“我北溟将士卧虎藏龙,有聪慧过人的将帅之才,也有骁勇善战的先锋,西北军镇守西域边境,打西域六部绰绰有余,东南军打蛮人不在话下,奈何若是粮草兵马跟不上,再强的军队,也撑不过三日。”

“司徒将军果真是女中豪杰,这先扬后抑算是让你给玩明白了。”江畅站出来,厉声喝道。

“说这么多,不就是说我们兵部苛待了边境将士,不给粮草么,刚才乐正大人已经说了,国库空虚!王爷说银子拿去修皇陵,如今没银子了,怎么给粮!”

话里话外都是祸水东引,把矛头对准谢忌规,意思上就是,要银子别找我们要,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在我们身上,是摄政王不给银子,我们能怎么办。

此事若是放在稍微冲动一点的人身上,都会找谢忌规说理,谢忌规本都做好了被抨击的准备,谁知这司徒霜并没有落入江畅的圈套中。

“江大人真是好大的口气!”司徒霜瞪着他,“我何时说过王爷苛待边关将士。年关将至,边境驻守的勇士为保卫边境安定,平日里不能回家探亲,如今边境开始打仗,难不成让他们吃饱饭的权利都没有吗?!”

司徒霜自幼跟着父兄上战场,武功高强,足智多谋,既有将帅之才,又有先锋的战力,曾以一人之力战胜西域弋山的战神赛罗将军,成为北溟战力第一女将军。

如今边境安定,太皇太后下旨,让司徒霜进京,封了红缨将军,保卫京城安定。

说是说保卫京城安定,只因方氏忌惮司徒家族的势力超过方家,又无法将其收入麾下,只能押送一个人质在京城,好操控司徒家。

这种怀疑武将,又需要武将的行为,谢忌规视为不耻。

谢忌规也曾上战场杀敌军,他非常同情司徒霜。

一个如同雄鹰般喜欢翱翔的女子,非要将其困在京城,将她当做金丝雀一般娇养,这和折断鹰隼的翅膀,拔掉猛虎的爪牙有何区别。

司徒霜:“尔等文官,安坐朝堂,不知边疆战事之艰险!将士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若因粮草不济而战败,你们担当得起吗?”

被武将指着鼻子骂,文官也不肯忍下这口气。

“哼,尔等武官只知喊打喊杀,却不知如今国库空虚。各地灾荒频发,百姓尚需救济,哪有那么多粮草轻易拨给边疆?”

江畅气得指着司徒霜,大声骂道:“果真是武将之女,言语粗暴,如同村野莽夫!”

此话让一众武将心生不满,朝堂文武百官又吵了起来。

司徒霜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在这边疆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保家卫国!可你们呢?收受贿赂,全然不顾我们将士的死活!”

“你这粗鄙武夫,只知一味强求粮草,却不懂国家财政之艰难!毫无谋略,只凭一身蛮劲,如何能懂得治国之道!”

司徒霜听闻,怒目圆瞪,刚要反驳,江畅又接话道。

“哼,你们这些武将,平日里就只知舞刀弄枪,大字不识几个,行事鲁莽冲动,如今在这朝堂之上,也这般无理取闹,真是有辱斯文!”

司徒霜气得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尔等文官,只会耍嘴皮子,空谈误国!我们在边疆出生入死,保家卫国,你们却在这里说风凉话,还敢骂我们粗鄙!”

文官们纷纷摇头,对武官们露出鄙夷之色,继续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武官们的“粗鄙”行径和“无知”主张。

而武官们则个个怒发冲冠,对文官的辱骂极为愤慨,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更大的冲突。

谢忌规眉头紧锁,看着争吵不休的双方,脸色愈发难看。

“将士们在寒风中挨饿受冻,浴血奋战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你们这是在寒他们的心啊!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没有粮草,我们如何打仗?如何守得住这边疆?你们就不怕国家因此陷入危机吗?”

朝堂上文武百官吵了将近半个时辰,都没有吵出个结果来,从议论国事到人身攻击。

文官直接放言,“想要粮食,让那些士兵去种,反正又不是日日打仗,闲暇时刻就去种地,还能解决粮草问题。”

武将道:“你怎知士兵没有种粮?再者,士兵日常操练,是为了上阵杀敌的,不是去边境种地的!他们若是想要种地,自己家里那么多地没种,何苦跑去边境种!”

文官道:“就算天塌下来,国库也没有银子。”

“说得好!”司徒霜怒道:“如果天塌下来才能让你们吐出银子,那就让天塌下来!我们武将也不是吃素的,把你们文官拖去巷口打一顿的力气可是有的!”

“好哇。红缨将军竟有如此魄力,在朝堂之上公然威胁朝廷命官!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妇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朝堂之上,乌烟瘴气,听的人头都要大了,

新政托举施令还需要地方官员的帮助才能顺利举行,那些官员大多数与京城官员有利益往来,即便谢忌规有影卫镇压,也难以推行。

谢忌规没想过给朝廷换一换血,但选拔官员都是从地方官员一层一层选上来的,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选上来的官员依旧是那些人的后裔,除非取消春闱。

可那样的话,罢免的官位无人接替,又没有能够任职的新人上任,北溟将元气大伤,长此以往,不利于管控。

谢忌规思考着,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谁知,不过是走神片刻,那群文官竟搬出武将有通敌嫌疑。

谢忌规听不下去,出声制止,“住口!”

朝堂瞬间安静,无人敢答。

谢忌规神色凝重地说道:“边疆战事吃紧,本王决意拨粮草兵马支援边关将士。”

“王爷,万万不可啊!如今国库空虚,实在难以支撑如此大规模的调配。各地灾荒不断,民生艰难,若强行拨出粮草兵马,恐国内局势不稳啊!”

“王爷,臣等深知边疆重要,但国内财政已捉襟见肘。近日诸多地方上报,府库亏空,连基本的赈灾之粮都难以凑齐。此时若将有限的资源调往边疆,国内百姓恐生怨言,甚至可能引发民变啊!”

朝堂上吵闹声不断,气氛紧张而压抑。

谢忌规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目光扫向众文臣:“先派遣使者与边疆将领商议,调整战略,坚守待援,同时在国内加紧筹措粮草,开源节流。再者,号召各地富商豪绅捐赠,以解燃眉之急。”

“王爷……”

有些官员还想再劝阻,却被谢忌规厉声打断,“本王与乐正大人商议,暂时将修建别宫的经费,挪用购买粮草送去边境,另一部分送去武阳城赈灾去疫。”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

不等谢忌规反驳,乐正大人倒是乐呵呵的看向说话的那位官员,“如果将经费剩下来,为百姓多做点事情,有何不可?”

方司渊道:“修建别宫,是太皇太后娘娘盖了凤印,才敲定下来的,怎能说挪用就挪用呢?”

能压过凤印的,只有玉玺。

这句话就是挖了一个大坑,等着谢忌规往里跳。

若是谢忌规将自己持有玉玺的事情拿出来说事,就可在民间传言,摄政王谋权篡位之事属实,百姓如何能够忍受一位随时能够谋权篡位的王爷统治,将他拉下神坛指日可待。

另一方面,无非就是想让太皇太后出面解决此事。

方家与西域私下一直有买卖铁器声音,若是真让边境有了粮草,那和西域那边的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方大人这么说,可就多虑了。”

谢忌规道:“太皇太后乃一国之母,执掌凤印,忧国忧民,何会因为此事迁怒与众人?”

方司渊一愣,不明白他这番操作是什么意思。

谢忌规继续道:“修建别宫,不过是给皇亲国戚多一个休息落脚的地方,这和武阳城百姓比起来,一点都不重要,本王就在这替万民请命,以苍生为念,别宫不是不盖,只是先暂时推后,把经费用在刀口上,等瘟疫过去,边境没有战事,国泰民安之时,再做考虑。”

乐正书闻心底乐开花,心道:把人架在火上烤,方未婕就得把私吞修建别宫的给吐出来。能让她把吞下的银子拿出来资助百姓,这不相当于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么。

这些年她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银子早就花出去了,怎么可能还拿的出钱。

若是她拒绝不给,那这些年树立忧国忧民的一国之母的形象可就立不住了。

想要筹集这些钱,要么方家出,要么就是做比大买卖,这样才能引蛇出洞,好抓到她的把柄。

这武阳城的瘟疫来的正是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不信谢忌规不会抓住这个机会,狠狠的坑方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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