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若离

【那曾经仿佛快要触及到的心，却又忽然变得有些远......有些看不清。

若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哭泣，如今的你，是否还会呼唤，我的名字。

从未远离的温暖，即使无言有时，亦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这个周末，购买了阿笠博士的一项发明专利的一家公司举办了十周年庆典，于是邀请了阿笠博士和小哀、毛利小五郎、小兰、新一、园子，还有少年侦探团的那几个孩子一起去参加。

来了这样大的一家经营高科技产业的公司里，步美、光彦、元太自然又按捺不住他们玩冒险游戏的念头。于是，他们又商量好要去公司三楼，那个还没有开放的场地去看看。

他们还拽上了灰原哀，当然，原本他们也要叫上柯南，只是柯南此时玩电动足球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于是，他们也只好完全放弃了这个想法。

之后，这家公司的社长招呼大家一起去这家公司楼下的广场上，参观阿笠博士为公司制作的新发明，大家自然是一同前往。

只是，距这家公司只有一条街的地方，有一辆车牌号为保时捷356A的车子停在这里。

“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敢窃取组织的情报数据，还存在公司的主电脑里。”在那辆车子里，琴酒点燃了一支香烟，他的眼中是残酷嗜血的笑意。“看来今天的宾客还真不少。”琴酒望向车窗外说。

“大哥，差不多可以引爆了吧。”伏特加说。

“嗯。”

得到了琴酒的命令，伏特加按动了手中的引爆器的引爆按钮。

早已被安装在公司大楼里的炸弹，被立刻引爆了。

正当大家都注意于阿笠博士的发明时，却忽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即使在大楼外，很多人也被爆炸引起的强大气流逼得后退。

刚才还矗立于此的大楼，瞬时变成了断壁残垣、一片火海。

人群躁动不安，宾客纷纷远离这幢大楼。

新一、小兰、园子、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都在拥挤的人群中尽力帮助受伤的人尽快离开，好在没有人受重伤，救护车和警车也很快赶到了这里。

而那辆保时捷356A，早已驶离了刚才停靠的地方。

“这次爆炸的威力，足以摧毁这家公司的所有电脑，这样一来，组织的机密数据也就安全了。”琴酒说。

“我们已经把那个家伙解决掉了。”伏特加说。

那辆保时捷356A向远处驶去，快要走进一个隧道的时候，一个还未完全熄灭的烟蒂从车子上被琴酒扔下来，车子随即进入了幽暗的隧道。

“小哀呢？”小兰忽然说，刚才人群一阵躁动，她没办法确认每一个人的位置，只能尽力的救助身边受伤的其他宾客，现在这里渐渐恢复了平静，小兰才能去找大家。

她看到了新一、园子、毛利小五郎、阿笠博士，却没有看到小哀和步美、光彦、元太。

“小哀在哪儿？”小兰急迫的说，“还有那几个孩子......”只是，说到这里，小兰心中也有了让她紧张到呼吸都好像要停止的答案。

她看向已经是一片火海的大楼。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惊，因为，再明显不过了啊，大楼外的地方此刻并不混乱，如果他们在这里，一定很容易找到，如果没有找到的话，只能说明，他们还在那幢大楼里。

这时，小兰远远看到步美、光彦、元太从大楼中跑出来，她迎上去。

“小哀呢？”小兰说。

接下来听到的答案，却让所有人心中一紧。

灰原哀刚才和步美、光彦、元太一起在三楼，灰原哀自然不会想那三个孩子一样好奇的四处翻看，她只是站在窗边，看着已经在广场上准备参观阿笠博士的新发明的人，那个东西她在博士家里就已经看过了，虽然此刻自然不会觉得很惊讶，但是，还是真的替博士高兴啊，灰原哀这样想着。

只是，小哀却忽然感觉到，那带着杀意的冰冷，就在不远处......只一瞬间，像是要窒息一般的恐惧蔓延全身。

这种感觉对于灰原哀来说太熟悉了。

是琴酒！

灰原哀向窗外更远处看去，果然，她看到隔着一条街的地方，琴酒的保时捷356A就停在那里。

灰原哀只觉得一时无法移动一步，那几个孩子叫她的声音，她也完全听不到，因为极度的紧张，她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琴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灰原哀理所应当的想到了她最担心的事。一种危险的感觉向灰原哀逼近，只是，还未及她再多想什么，突如其来的爆炸的确让他们猝不及防，好在炸弹并没有被安装在这一层，而这幢大楼后来也没有完全在爆炸中塌掉，灰原哀尽力稳定心神，及时将他们带到一扇门后，这扇装着保险的门非常坚固，替他们挡住了掉落的残砖瓦砾和爆炸引起的热浪冲击力。

只不过，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却是爆炸过后，这幢大楼内的一片火海和不知会从何处落下的残破重物。他们在三楼，此时坐电梯已是不可能，他们只好小心翼翼走出去，灰原哀走在那三个孩子的身后，随时注意着周围的危险，之后，果然有一块钢板从他们上方掉落，灰原哀拼命推开他们，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倒退了很多步，那块钢板没有砸到任何人却挡在了灰原哀和步美、光彦、元太中间，而小哀被那块钢板挡住，无法移开，无法出去了。

灰原哀强忍着浓烟带给她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劝他们先离开那里，再找人过来，但是，小哀心中非常清楚，在此刻的这幢大楼里，想要在这里等来救援，是一件可能性并不大的事情。

没错，在这幢大楼外，所有人的判断亦是如此，警方虽然已经联络了消防救援，但要等他们赶到这里来还需要时间，况且，此刻这幢大楼里，还有多少不能立刻排除的潜在危险，比如，看上去极难扑灭的烈火、因为爆炸已经不稳的大楼、大楼内部随时会落下的重物......而且，这起爆炸案很明显是人为的，所以，现在甚至，不能确定所有的炸弹是否已经全部被引爆，不能确定是否还会发生爆炸。

即使是消防救援，也不能就这样没有任何措施的贸然进入。

正当大家都手足无措时，小兰从所有人面前快速跑过，冲向那幢正在燃烧的大楼。她戴着一个摩托车头盔，那是刚才新一拿给她的。

“小兰姐姐，如果要进去的话，戴上这个比较好，这样可以保护头发跟脸不被火烧。”

新一和小兰永远都是这样懂得彼此的，只需要一眼，新一就能明白小兰的想法，所以，新一在小兰想要直接冲进大楼的时候，把这个头盔给了她。虽然没有人会赞成贸然进入火场这种做法，但是，在不断涌出的浓烟之中，小哀还能坚持多久呢？新一和小兰非常清楚，这样下去，小哀很难等到消防人员来这里。

小兰接过头盔，快速戴上后，却直接抱起新一，打开毛利小五郎租来的那辆车子的门，将新一放进了车子里。小兰又快速关上车门，用车钥匙将车门锁住，没错，因为这是毛利小五郎租来的车子，小兰怕毛利小五郎将车钥匙弄丢，就替他保管了。小兰将车钥匙留在车顶，才一个人冲进了大楼里。

“小兰！”新一没想到小兰会这样独自一人去冒险，而等到阿笠博士用车钥匙打开车门，让新一走出车子的时候，小兰已经跑出去很远了。毛利小五郎跟新一都要追上去，目暮警官和高木警官拼命的拦住了他们。

灰原哀在大楼里，三楼没有其他出口，她一个人无法移开堵住了唯一出口的钢板，她捂着口鼻，却没办法找到水来弄湿手帕，还是吸入了很多浓烟。她的身体越来越无力，不自觉的倒在地上。

要在这里结束生命了吗......灰原哀想，不过，如果琴酒这次真的是因为发现了她的踪迹才来这里，这样大家是不是也就能安全了，她只是不知，此刻她自己究竟是否希望有人来救她出去。之后，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没错，虽然此刻，她连自己是否想要被救出去都不知道，可是，她却能感受到，意识愈发模糊，心中对一个人的感觉却愈发清晰。

后来，灰原哀想起这天，她只是感叹这种感情至此从未如此清晰过，不过有些可惜的是，那时她意识渐渐消失，连自己的心都没有力气去看清。

或许当时只要再有一点点保持清醒的时间，就足以明白了。

而那时她唯一看清的，大约是，自己想回到那个人身边，可是，她却不想那个人来这里找她。

后来，她似乎感觉了，她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正向她赶来，不顾一切。

只是随后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小兰越过烈火和断壁残垣，小心翼翼的躲着不时落下的石块，却没有犹豫半分或减慢一点速度。

她不敢去想小哀一个人留在烈火包围的大楼里，是怎样的孤独绝望，她此时根本感受不到一点恐惧，她只想立刻赶到小哀身边去，带小哀离开这里。她赶到小哀所在的三楼，拼尽全力踢开那块钢板之后，她看到了已经昏迷的小哀。

于是，她跑过去抱起小哀，将头盔取下来，为小哀戴上，带着她离开了那幢大楼。

其实，如果小哀之后想知道，那时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被救出去的时候，问小兰是最好不过了。

因为，那个时候，小兰在赶到小哀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无比清晰，小哀在等她，却还想着这样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或者，可以说，怀着不希望她来，却又知道她一定会来的心情，在等她。

所以，无论如何，都是想要活下去的啊。

因为一个人，和这个人在她心中点亮的光，还有，她们之间感应着彼此的灵魂。

是了，因为生命里有了毛利兰，所以，灰原哀再与绝望无关了。

不过，自然是不会问的，这大约只能由她们在以后的岁月里，慢慢去懂。

灰原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其实，在她醒来之前，小兰也是刚刚恢复清醒啊。

小兰抱着小哀跑出大楼后，将小哀交给阿笠博士，就忽然松了一口气，却什么都不记得的昏迷过去。

当然了，在烈火与残砖瓦砾中穿行，就已经用掉太多体力，后来，小兰将头盔给了小哀，那弥漫在大楼里的浓烟，即使小兰已经尽力的不让自己吸入了，但是，还是做不到完全避免啊。

在那之后，新一、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还有步美、光彦、元太都去警政厅录取口供了，园子留在医院陪小兰。

“小哀呢？”小兰醒来后，没有任何停顿的问了。

“小兰，你不要急嘛。”园子说，“你看，她正睡在那里啊，虽然还没有醒来，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她有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现象，不过只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就没事了。”

接下来，医生也为小兰检查了身体，确认小兰没事。

“小兰，你想不想喝饮料啊？我到下面的自动贩卖机，买点什么喝的给你。”园子说。

“那就可乐好了。”

“好。”

园子去给小兰买饮料后，小兰走下床，向路过的护士借了一壶温水后，就坐在小哀床边的椅子上。

经历了那样的危险，她担心小哀会害怕，所以，她想要陪在小哀身边。

过了一小会儿，灰原哀也醒了过来，只不过，是从一个噩梦里。

她自己像是仍在烈火燃烧的大楼里，躺在地上，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心中却忽然升起一阵恐惧，她抬起头看时，琴酒正站在烈火的另一端，看着她，像是看着猎物一般，眼中是那样让她毛骨悚然的，残酷嗜血的笑意。

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她却又看到，小兰穿行过烈火与残砖瓦砾，出现在了她面前，小兰想要扶她坐起来，要带她离开那幢大楼。

而此时，小哀看到，站在小兰身后，琴酒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枪。

小哀大喊着让小兰躲开，小兰却好像根本听不到一般。

她分明已经清楚的看到，琴酒的手已经扣在扳机上。

“你快走！”小哀声嘶力竭的喊着。

“小哀。”小兰说，她仍然扶着小哀，“别怕，我带你出去。”

“你放开我，快走！”灰原哀只能拼命的想要挥开小兰的手，让小兰离开那里。

这是梦里，而在灰原哀睁开眼睛，从昏迷中醒来时，却一时没能让意识完全脱离这个梦。

似乎当她睁开眼睛，周围仍是烈火燃烧，小兰在她身边，而琴酒，就站在离她们那样近的地方。

小兰在小哀将要醒来时，已是听到了小哀沉重的喘息声，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她猜到小哀是在做噩梦，她握住小哀的手，想要让小哀平静下来，想将小哀从噩梦中唤醒。

“小哀。”小兰轻声说，“小哀，醒醒。”

“你......快走。”小哀慢慢睁开眼睛，声音有些微弱的这样说着。

“小哀，没事了，你别怕。”

“放开我！”灰原哀忽然用力挣开小兰的手。

“小哀！”小兰又伸出手，想要再次握住小哀的手，让她平静下来。

“别碰我！”这次，灰原哀在小兰还没有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忽然坐起身来，挥手打开了小兰的手。

当然，在这个还未全然清醒的梦里，灰原哀只想让小兰离开那里，无论用什么方式。

而后，灰原哀头部的一阵痛楚，让她的意识渐渐从那个噩梦中脱离。

她按着眉间，慢慢的让自己意识到周围环境的变化，身体却又因为没什么力气，一时没能坐稳。

小兰扶住小哀的双肩，想要扶她坐好的时候，小哀却再次推开小兰的手。

“麻烦你不要碰我。”

灰原哀这样说的时候，眼神都瞬时变得冷冽。

如果说，前几次的推开，小兰还能想到是小哀尚未完全清醒，只是，这一次的拒绝，却是......像是真正的讨厌了吧。

只不过，这其实是灰原哀在心中极度不安时的反应而已。

就像她曾经在学校里，心中极力克制着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中，琴酒带给她的恐惧时，步美忽然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想要跟她开玩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现在也是一样，琴酒带给她的恐惧非比寻常，她需要竭力让自己渐渐从恐惧中恢复冷静，在这个时候，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这样拒绝任何其他因素，哪怕只是声音......

不过，这一次，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后，却有一种更让灰原哀无法忽视的感觉，瞬时充斥于她的脑海，竟然，让她心中连恐惧都无处可躲，被埋没的彻底。

她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毛利兰渐渐收回的手上。

她终于完全相信，这是医院，而此刻她们并没有什么危险。

而此时，小兰的目光，也因为不想被小哀察觉到其中有难以掩饰的失落，渐渐看向了窗外。

所以，小兰没有看到，小哀的手微微向前，有那样一瞬间，想要握住她收回的手。

只不过，也还是，没有握到。

灰原哀看向毛利兰，眼中竟有了一丝惊慌无措，虽然只是瞬时。

为了那渐渐收回的手和目光，还有她无比留恋的，来自于小兰的温暖，她竟有些怕这温暖也会这样离开她。

她担心，她留恋的温暖，就这样被她自己推开......

她第一次这样想要对一个人解释，可是，对此她终究是不习惯的，她不知道该怎样绕开黑暗组织的事来解释这些。

“小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还是小兰先打破了沉默，一直是这样。

“刚才有点头痛，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小兰稍稍放下心，“如果觉得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

“好，我会的。”小哀说，“我......他们......”

“他们去警政厅录口供了，放心，大家都没事。”小兰说，她眼中微微一动，“消防员赶来的很及时。”

小兰知道，那时会这样说，也只是提前回答了小哀可能会问的一个问题，其实这句话却也算不上答案，不过，这足以暂时掩饰一个事实。

毛利兰自己还不曾意识到，她早就不只是在以对待一个小孩子的方式，来和小哀相处了。

小兰刚刚和小哀说话的时候，早已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只是落在了大门那边。

灰原哀正想说什么，却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

“小哀，你醒了啊。”是步美的声音，灰原哀也看向门外，新一、博士、步美、光彦、元太在警政厅录完口供之后来了这里。

“博士，你们回来了。”小兰笑着说，看起来是那样若无其事，仿佛那些失落的情绪不曾存在，而灰原哀知道，当然不是不曾存在，只不过，只有她和小兰自己知道而已。“那我就先走了哦。”小兰这样说着，她站起身，拿起放在一边水壶，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小哀手边的桌子上。

“嗯，这里就交给我好了，你和柯南就先回去吧，毛利已经在楼下等你们了。”博士说。

“小哀，我走了哦。”

明明是像往常一样的告别，灰原哀却觉得，她此刻是那样的不习惯。

不是不习惯这样的告别，只是不习惯告别时，小兰有些躲闪的眼神。

之前从未有过的躲闪......带着只有她能够察觉的失落。

小兰和柯南到了楼下，遇到了买饮料回来的园子，因为医院的自动贩卖机出了故障，所以，园子只好到医院外的贩卖机去买，这才多花了一点时间。

“小兰，你要回去了吗？”园子说，她将手中的一罐可乐递给小兰。

“嗯。”小兰接过可乐，喝了一小口，“博士已经回来了。”

“也对，你今天也够累了。”

是了，小兰今天的确是有些累了。

虽然已经洗漱过，在烈火中穿行时，脸上留下的烟尘已经被洗掉了，可是，生死博弈后的疲累感觉却不是那样容易消失。

其实，如果是往常，她应该能感知到，今天，她们之间，灰原哀的欲言又止。

可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有些无奈的阴差阳错，虽然只是暂时。

小兰知道，她们之间，今天在刻意躲闪的人，是她，可她却一时没有别的办法。

曾经那些将要靠近的瞬间，会是错觉吗？

可她明明觉得不是。

只是一时不知道怎样去做才好了。

她坐在车子上，轻轻闭上眼，就这样休息片刻。

一切都还需要时间吧。

那天，医生说，小哀明天早上就可以出院，不过今天晚上还要在医院观察。

新一之后也告诉了灰原哀这次爆炸的真相，是一个组织里的程序设计师窃取了那个组织重要的情报数据，又存在了这家公司的主电脑里，所以，黑暗组织才会炸毁整个公司大楼，以此保证组织数据的安全。而新一也在道路的一个监控里看到了琴酒的车子，保时捷356A的身影，不过，那辆车子很快就避开了其他监控，没法继续追踪下去了。

那天晚上，灰原哀有些失眠，虽然大约只有夜的一半。

她看向自己的手，上面仍有小兰为她留下的暖意，可是，今天，她却自己将小兰的手挥开了......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弃的温暖啊。

还能再次拥有吗？她想。

不过，她很快就会得到答案了。

“如果，今天晚上又做了噩梦，你......会知道吗？”

在睡意终于渐渐笼罩时，灰原哀这样想着，随后，她又在自己还来不及对这个想法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入睡。

其实，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她一定会说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只是，现在，她对此有些底气不足了。

那曾经仿佛快要触及到的心，却又忽然变得有些远......有些看不清。

若我独自一人在黑暗中哭泣，如今的你，是否还会呼唤，我的名字。

从未远离的温暖，即使无言有时，亦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68章 第十二章：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