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予孤独的人羊群。

这是交易。

“你醒了。”

说这话的时候，吉恩手里还拿着锅铲，目光冷漠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亚人，虽然没办法具体分辨，但应该是精灵，最近人类和精灵的关系很差……已经到了单方面狩猎的程度了。

“你是人类……”精灵起先试图坐起来，后来因为身上的伤过于疼痛，放弃了，躺会床上，只是硬板床，躺起来并不舒服。“我放弃了，你想怎样？”

“什么怎样？”吉恩长叹一声，攥着锅铲回到锅边，上面煎着肉排和面包，一旁的案板上放着蔬菜和水果，简单组装之后就是三明治，然后对半切开。

“精灵都吃什么？”回头看精灵还躺在床上，眼睛都闭上了。

“是你救了我吗？明明是人类。”

“对我有什么好处？能让我吃饱吗？”吉恩把另一半留在盘子里，端到精灵旁边。“这座山是神的地界，那些人不会追过来。安心养伤。”

“我在这里闭塞久了，是因为什么来着？”他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魔法？永生？”

“那只是侵略的附属品。”

“这样……那还真是，人类会做出来的事。”

“你为什么不在乎？你不效忠人皇吗？”

“就算人类成功得到精灵的一切，对平民来说也没有意义，永生与魔法不过是王室的另一项特权。”

吉恩浅笑着，深蓝色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什么。

“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很深的那种，人类中有这种眼睛吗？头发也是，天空的颜色。”精灵看向窗外，远山与云。“这里真安静，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人类造成的伤吗？精灵的魔法没法恢复吗？”

“他们用了奇怪的工具，”精灵说，“本来这种伤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的，人类真是在奇怪的地方下功夫。”

精灵拜托吉恩扶他坐起来。“你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平时都做什么？”

“除了放羊也没什么事情做了，需要的物资都是神赐予的，最近的话……在尝试着种葡萄，想试试酿酒什么的。等你伤快好了的时候，来帮帮忙吧。”

“真是的，怎么都打算好了。”精灵笑笑，“等我能自己行动的时候吧。”

精灵的伤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吉恩不懂药理，虽然有药材，但是没什么用，研究药理书是他最近经常做的事情，也算是弄出可以加速恢复且对精灵有用的药。

天上的云走的很慢，在散步一样。

吉恩手里的牧羊杖挥舞着，为了让迷途的绵羊回到正途。

从窗户看去，远远的山头上一片白色缓慢的行动，精灵躺在床上就能看到，有时也看不到，吉恩会走到很远的地方，远到看不见，但总是会回来，带着神赐的食物或是什么别的，带着羊群回来。

“回来了。”精灵说

“回来了。”吉恩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