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衿甩甩被按的发疼的肩颈:“您先别急着荣幸,您荣幸我不太荣幸。”
周璃轻笑:“您似乎对我知道您姓名这件事并不惊讶。”
将此衿白眼:“我是疯,但我不傻。”有本事查出将佩,就有本事把他也调查清楚。毕竟,将家这个大家族除了将佩,也没什么秘密。
“行吧,我破一次例。画给你,但你要遵守承诺。”他要的回报太简单了……
“当然,不过我改主意了,这幅画您还是挂到您的画廊里去吧。”周璃轻笑:“您的价值,可不止这些。”
“我就知道,说吧。要什——”
将此衿还没来得及说完,后脖颈一疼,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有心理问题的艺术家很多,但像将先生这样的,很有趣……”这是将此衿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将此衿做了个梦。
一个白发女孩站在大雪里,就那么站着,没什么动作,只有雪白的睫毛上下颤动。
那是……将佩!
“将……将佩!……你——”他声音颤抖,想伸手去触碰她。
“将佩姐姐!”
一个与他长相相同的少年向将佩跑过去。
少年约莫十**岁,头发自来卷却打理得干净整洁,左眼下方颧骨位置有一颗痣,被雪堆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将此衿,你多大了,能不能别这么冒失。”将佩的声音低沉暗哑。
这个情景……
“嘿嘿,记住了。”少年脸一红,嬉笑道。
他想起来了……
“姐姐来找我什么事?”
是将佩出事的那一天!
“没事,来和你道个别。”她脸上是释然。
“不……不要!不要走!回来!”将此衿想喊住她,疯了似的想冲过去,但却被什么禁锢在原地无法移动。
“道别?姐姐要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不……不要走……求你……”
“我没有时间了,谢谢你。……帮我画张画吧。”她脱掉大衣,里面穿了一件纯白的礼服裙,上面染了些血迹。女孩地一用力,从裙摆上
扯下了一大块白布,却把沾着血迹的那一片留在了身上。
“姐姐,你这是……”少年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
她把布料递给将此衿:“用这个画吧。”然后走向一棵被雪覆了枝丫的枯树,坐在树下:“画我,和雪。”
那条裙子……是顾暇给她的婚纱。
“好,那我尽量快些画,姐姐小心别着凉了。”
虽然喜欢,但她从小到大没穿过裙子,唯一的希望,是在她的婚礼上穿着顾暇亲手为她缝的婚纱,走向自己一生的归宿。她喜欢下雪天,喜欢站在雪里听风铃的声音……她把自己喜欢的一切集中在了这一天、这一刻,等着将此衿将她完完全全记录在她的婚纱上……然后在奔向幸福的瞬间走向她人生的结尾。
“不……别走……”将此衿此刻泣不成声。
等少年起身时,将佩早就停止了呼吸,安安静静的靠在树上。白色成为了主色调,她的睫毛不再应声而动,轻柔如雪般附在她的眼睑……
她成功了,用最残忍的方式杀了自己,也锁住了将此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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