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守口如瓶

徐衍行就觉得自己挺冤的,早知道刚才还不如看见点什么呢。

严律的名字在医学界享有盛名的同时,还有一件众所周知的八卦。

那就是严院长年岁四十,至今尚未婚配,也从没听与谁交往过。

以至于大家私底下都在传严律是不是“不行”。

有人拿这事在私底下打趣的同时,还真有几个有那方面想法的Alpha,或公开,或私底下追求过严院长。

至于结果吗……

不知为何,还没见坚持一天,Alpha们就统一更改了口径,说只是开个玩笑,不了了之。

如今看来,严院长不是不行,是有奸情呀。

也让不知道先前躺床上装睡的人是谁,可惜了,没看到。

闻春躺在床上,脑袋偏移,视线看向房门,那扇留有细缝的门在他的注视下发出轻微的震动。

闻春松了一口气。

浑然不知已经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的徐衍行,还在费头巴脑的想,要怎么做才能让闻春消气。

神经一放松下来,脑中的那根弦又开始阵痛了,于是闻春对徐衍行说:“你可以走了。”

徐衍行……

他觉得他还可以再待一会。

“渴吗,要不要喝水?”

徐衍行捧着伤痛的右手,可怜巴巴的问。

闻春……

“你过来!”闻春说。

徐衍行眼睛一亮,乐颠颠的就走到了闻春的病床前。

“唉,什么吩咐,你说。”

闻春手指向床头:“看到那个红色按钮了吗?”

徐衍行点头:“嗯嗯,看到了。”

“你摁一下。”

徐衍行照做,摁下后,问闻春:“好了,然后呢?”

闻春闭起了眼睛,假装睡觉,不搭理徐衍行。

徐衍行摸摸鼻子,碰了一鼻子灰。

床边放了一把椅子,徐衍行准备坐下陪陪闻春。

舔狗,舔狗,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陪伴。

只是屁股还没有挨到椅子,房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把徐衍行拦在大门外张毅。

昨晚的事情发生后,为了以防意外,闻海狄就将张毅派来保护闻春的安全。

张毅的后面还跟了两个保镖,进门后,张毅先是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闻春,见闻春没什么指示这才走到徐衍行面前。

道:“得罪了,徐少爷!”

手一挥,身后的两个保镖上前,一人一边,架着徐衍行就往门外走。

徐衍行……

徐衍行扒着门框,回头张望,不忘与闻春说:“闻秋,你先好好休息哈,我有空了再来看你……”

闻春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烦躁的用被子蒙住头,装听不到。

“以后尽量不要让他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

张毅回答:“好的少爷。”

闻春午休醒来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听见张毅说宋程风和宋弋已经在楼下等了挺长时间,闻春立马让张毅把人带进来。

似乎每一次见面小宋弋总是在哭,红红的鼻子,红红的眼睛,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每次见到闻春的第一眼,小宋弋眼睛也总是亮晶晶的,而后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爸爸……”

“抱……

“抱抱,爸爸抱,爸爸抱……”

带着奶音的哭声,似是陈年的老醋,打翻在了心窝,酸的人忍不住心跟着发紧。

闻春心疼极了。

从宋程风的手里的接过哭声不止的小宋弋,闻春将小小的人儿在怀里搂紧,轻声细语的在小人儿耳畔叮咛,掌心顺抚,轻柔的安慰。

小孩子总是很好哄的,只要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不消片刻,便又抱着你的脖子乐呵呵的笑。

小宋弋不难过了,闻春脑子里的那一根紧绷的弦,便松了。

闻春伸手,想要去够床头的纸巾,替小可怜擦拭满脸的泪花,可他一动,小人儿便生怕他消失了一样,用着两只短短的胳膊将闻春的脖子交缠的更紧,脸窝在闻春的锁骨处僵着不动。

那双小小的眼睛里像是安装了水龙头,“哗啦啦”的眼泪止也止不住,一汪酸涩的泪水就这样阴湿了闻春的锁骨。

刚刚哄好的小人儿便又无声的,哭的委屈。

闻春叹息一声,将脸靠在小宋弋的头上,软软的发丝瘙的人眼睛发痒。

眼前蓦的闪现一只手,闻春惊了一下,瞪大眼睛顺着手向上看去。

这才发现,宋程风正以复杂的眼神望着他。

闻春惊慌一瞬,又迅速收敛心神,从宋程风手里接过纸巾,表情冷淡的说:“谢谢。”

宋程风也不吱声,给完纸巾就开门走出了病房。

闻春长舒一口气,没了宋程风在场,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视线,闻春安抚似得拍拍小宋弋的脑袋,将人从脖子上弄下来,架着小家伙的胳肢窝,让两人以面对面的姿势对望。

闻春的脸向前,鼻尖抵着小宋弋的鼻尖,柔声哄他:“抱抱你,不哭了好吗?”

小宋弋抽抽鼻子,露出一排锃亮的白牙,抱着闻春的鼻子就亲了一下。

留下一道闪亮的口水。

“你呀,小可爱!”闻春无奈的亲亲小家伙的脸蛋,将人抱紧,爱不释手。

宋程风出去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又回来了,同时手里多了一束散发着馥郁浓香的茉莉花束。

宋程风走近,淡笑着说“送给你。”

闻春抿唇,接过那束花,心中闪过讶异。

他看看宋程风,又看看手里的花,不发一言。

闻春的眼神太过奇怪,满目愕然,像是不可置信。

宋程风被他看的不自在,视线落在花上,问:“怎么了,不喜欢?”

闻春的目子亮晶晶的,半眯着,带着审视:“不,很喜欢!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花。”

他嘴上说上说着喜欢,眼里却闪着不明意味的光。

听见闻春这样说,宋程风的眉目舒展,说:“你喜欢就好。”

宋程风果然是记得。

没错,闻秋是喜欢味道浓烈的花香,特别是茉莉、桂花、栀子花一类的香味浓郁的。

可问题是,宋程风为什么知道闻秋喜欢什么花。

还一记就记了九年。

闻春握着手里包装精美的花束,膈手极了。

将怀里的小宋弋搂紧,闻春将手里的花放在床头。

他的下巴搁在小宋弋的发顶,一双大而明媚的眼睛直视宋程风,语调软软:“谢谢你的花,也谢谢,你来看我。”

宋程风的眼神游离,战术性的偏离目光,不与闻春那过分动人的眼睛对视。

“其实我今天过来也是顺路。”话说到这里宋程风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还要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小弋。”

强烈的发情期刚过,宋程风身体内的信息素的水平尚未得到恢复,仍处在虚弱状态。

本来他在闻家休养,由严律安排的专业人员定时上门看护。

可自打昨夜听说闻春被人打伤后,宋程风就一直处于心神不宁的状态,怎么也安睡不好。

正好小宋弋又一直哭闹着找“爸爸”,借着这个借口,宋程风就带着小宋弋光明正大的找来了。

他也是真的需要找严律好好聊一聊,这次突发的发情期让宋程风感到不安。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与严律对面而坐,宋程风说出心里的疑问。

“你说你当时很想标记他?”严律拿笔记录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将拉长笔画的字划去。

宋程风皱眉,回忆当时的感受。

每当靠近时的心潮澎湃,血液涌动,极致的信息素渴望以及无法忽视的□□萌动。

都在叫嚣着,撕扯着他的理智,万千感受,只剩下脑海中不断盘旋的一句话。

标记他!

“是的,我想标记他,占有他。”宋程风毫不避讳自己的真实想法,没有忌讳的全盘脱出。

在宋程风的认知里,严律一直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严律是他妻子的舅舅,七年来,自从信息素出现紊乱开始,他的身体一直由严律帮忙调理。

严律与他,既是医生,也是一位朋友。

宋程风认为,只有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才能更好的得到救治。

“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吸引我的东西,每当靠近的时候,我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想要不断的释放信息素企图,引诱一个Beta。”

说到这里,宋程风的声音里带上一丝苦笑。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才会出现这样荒唐的想法。

被一个Beta,他讨厌Beta吸引就算了,竟然还想要试图标记那个Beta。

这也是宋程风真正慌张的理由,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

严律食指与大拇指握笔,手指向上,中指抵住鼻梁上的眼镜框,眉目低垂,借助手指的遮掩,掩下满目冷寒。

一秒钟,手指放下,严律又恢复了一派精英淡然的模样。

“可以说说是什么东西吸引了你吗?”

宋程风摇摇头,他自己也说不清。

若真要说,那种渴望,真的很像是他与妻子刚刚互相标记时,对彼此的依赖。

那种依赖感,不断的吸引着宋程风靠近,只想时时刻刻的与他认为的闻秋贴近。

“你之前开的药,好像对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管用了,用没有别的。”

“效果好一点的药物。”宋程风补充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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