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走走停停，他踩过地上杂草，喃喃自语：“在哪呢。”

直到一柄剑光晃到了他的眼睛，他停住，往那处看去。

百米之外，青色的剑划破天际，带动蓝色的衣摆迎风而立。另一个虽蒙了面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又见面了。”

姜竹放下剑，身前的貘兽已经倒下。

貘兽喜群居，常常一大群待在水中，很少见到落单。而且性格温顺，但这只却独自走在灌木丛中，而且暴躁攻击性也高。

姜瑜听到说话的人，抬起头，果不其然是当时在客栈里一面之缘的少年。“是你？”

“云昭。”他主动报上名来。

“祈水姜氏，姜瑜。”姜瑜指向身边的女子，“我阿姐，姜竹。”

云昭看向地上的貘兽，身上的切口平整，用剑的人果断狠厉，且丝毫不拖泥带水，一击必杀。

“有缘的人果然会再次相遇。”他笑着道出这句话。

“未必是有缘，也有可能别有用心。”姜竹冷声道。

“与你同行的那个人呢？”姜瑜记得，客栈里，他旁边还有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

云昭露出伤神的表情，“正说呢，一进来就走散了。路上所遇的人都不良善，还好我跑得快。”

“他是你的朋友？”

“偶然所遇，算朋友吗？”云昭回答。

应该不算，而且看样子，他是被对方抛弃了啊。

“不然你们带上我吧。”他请求。

“不……”姜瑜想拒绝。

“我知道秘境入口在哪。”

拒绝的话就此打住，姜瑜止声。

“我太弱了，要是单打独斗，怕是活不下过去。带你们去秘境，得到的东西我也不要，怎么样？”

姜瑜看向姜竹：“确实很难拒绝。”

姜竹剑出鞘三分：“不用拒绝。”

云昭跳开，“不考虑一下吗？姜瑜。”他眨巴两下眼睛，让自己显得单纯又无害。

不过姜瑜怎么看，他也不像没有准备，柔弱得需要别人的模样。

蓝黑色的外衣，袖口绑住显得利落，对方不笑时眉眼都是带着侵略性的。比起上次见面，他的装扮明显是来干架的。

云昭长叹一口气，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好吧，那我只好一个人上路了。如果你们将来看到了我的尸体，记得帮我捧些泥土。”

在他走出第三步时，姜竹开口了：“等等。”

姜瑜接话：“我们不会特意保护你，如果性命攸关，你最好自己跑快点。”

“好啊。”云昭一口答应。

如他所言，他真的知道入口。

南褚秘境是近来才有传闻，此前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也不知为何，气息外露，引来了各大势力。

姜瑜她们想要的，是月影草。姜瑜处在突破的境界，月影草对于人境突破有奇效，所以她们不远千里，绕路过来。

姜瑜不求一定能拿到，来的人不少，不过月影草不是特别珍贵，不会很抢手。

有阿姐在，她不担心。

秘境的入口平平无奇，云昭靠在树边，语气懒懒道：“地带到了，能不能进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面前有一面巨大的透明屏幕，姜瑜伸手感知到阻力，但眼睛上看，内外景物没有什么区别。

姜竹拔剑来，寒光一闪，面前的屏障有了裂痕。

姜瑜再度伸手，却被划伤，裂开的地方竟像镜子一般锋利。

裂开的碎片倒映出三人的影子。

“躲开！”

云昭拉住最前面的姜瑜，按住她低下头来。

一道猛烈的灵力炸开，打空了落在空地上。

姜竹剑横劈而下，被反震开的灵力震得她手发麻。她呼了一口气，垂了一下眸。剑脱手，在她指使下挥了一剑，剑气层层荡开。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从裂口开始寸寸裂纹。

声音响起没有停歇，不止这处，姜瑜和云昭抬头去，天像碎了一般，掉下诸多透明的碎片，未落到地上，便化作流光消失了，应当也算奇观。

那把青色的剑回到姜竹手中，其上有了一丝裂痕。都说剑是剑修最珍贵的东西，然而她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放回了身后的剑鞘。

结界破碎，流光逐渐消失，隐藏的东西也随之出现。赤红的天，蔓延一片。

“这是……秘境内？”

此地原来与秘境联系如此紧密，打破结界便能进入其中。

树木诡异，似长着人脸，待仔细看，又只是时间留下的痕迹。树林里腾飞的鸟，长着獠牙，红色的眼珠转动诡异异常。

一直藏于暗处的东西也爬了出来，比如肥硕的老鼠，一眨眼间就被一只鸟叼走，从高处上落下，摔成一摊烂泥。

这副场景，荒诞诡谲，而出现在此地的人更是有些慌乱。

原本有重重密林作掩护，其实也没见着多少人，现在场地空余，只有零零散散几棵树，一望下去，所有人都看见了彼此。

少虞瞧见了客栈的两位姜姑娘，以及坑了他一把的云昭。他和那两位姑娘在一起，看样子关系还挺近。

他别开眼，他手中拿着自己的剑，谨慎观察着周围，一步也没妄动。

直到第一个人踏出了一步，他刚才还在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像进入了其他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

“那么大个活人不见了，这么邪门的吗！难道我们进南褚秘境内了？”

“你往他那里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不去，你要去你去！”

人群里有不少声音，不是没有勇敢前进的人，但都是转瞬消失。跃跃欲试的人越来越多，但害怕的人还是不敢踏出一步。

“走吗？”姜竹问道。

姜瑜点了点头。

*

姜瑜手一空，她是跟着姐姐进来的，而今她孤零零站在一块石碑前，再无他人。

她环顾四周，有风声，有远处鸟的鸣叫，她这是到哪了。

她偏过头，旁边的大石头规整立着，让她想起每到一地，都会有的地标石。她抬手触上石碑，字顷刻浮现——南褚。

果然是地标石。

正这时。

有人在背后喊道。

“池央。”

修士境界分：人境、灵境、本真境、混沌境。

一境分六重，灵境已经是普通人穷极一生的追求，所以灵境一重被大多数人细划分为原灵阶，追灵阶，灵印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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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