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自那次与葵之的偷情险些被太子撞破之后,阿蒲女变得异常乖巧,不再轻举妄动,那只狸猫也仿佛人间蒸发,再无踪迹。太子对阿蒲女的看管愈发严密,几乎是形影不离,无论他前往何处,都会将阿蒲女带在身边。这也不能全然归咎于太子的多疑,毕竟阿蒲女天生丽质,即便失去了双眼空洞,那张勾人心魄的脸庞依旧能令人心驰神往。比如他的四哥,尽管如今已与婆娑炎的关系日益亲密,心中却仍对阿蒲女念念不忘就如同他的四哥,即便如今已与婆娑炎好事将近,却仍对阿蒲女念念不忘,那种情感如同野草般,难以根除。

这日,阿蒲女应太子之邀,步履匆匆前往船舫,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太子再生事端,最终受累的还是自己。然而,他的思绪却如同纷飞的柳絮,难以平静。她不禁想起那日逃离的葵之,担忧他是否已安然返回幽冥河府,是否与孩子们团聚无恙。

思绪越飘越远,阿蒲女愈发觉得自己对葵之亏欠良多。昔日恩爱的夫妻,如今却如同偷情私会的情人,难以见光,这让他感到无比窝囊和愧疚。他对不起葵之,更对不起他们的孩子,让他们在没有父亲陪伴中成长。

他渴望早日回到葵之身边,与儿女团聚,享受家庭的温暖。然而,现实却将他紧紧束缚在这个离不开他的人身边。他变了,变得愈发依赖他,将他看得越来越紧,让他几乎无法喘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从梦中惊醒,拉着他做了好几回,导致他每日精神萎靡不振。

次日清晨,当他无精打采地去向天后请安时,难免会受到天后的指责,这让他更加心力交瘁。他渴望解脱,渴望自由,却又无能为力。

正当阿蒲女边走边沉浸在思绪中时,不慎与一人相撞。他本欲出口致歉,怎料对方出言不逊,举止粗俗,全然没有上神大仙家神女仙娥应有的温婉与端庄。

“呵,你这瞎子,在这乱窜什么?”那人言语间满是不屑,手上还使了股蛮力,险些将阿蒲女推倒。

阿蒲女身形踉跄,连连退后几步,险些失去平衡。身后的暗卫眼疾手快,迅速上前将他稳稳扶住。待站稳后,阿蒲女紧握着手中的拐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微微欠身,以一种略带自嘲的口吻说道“呵呵,是,是我这瞎子不识趣,胡乱走动,冲撞了尊贵的神女,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明知自己是个瞎子,还出来丢人现眼,若让你的主子知晓,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那神女一脸鄙夷,言语间尽是刻薄,趾高气昂的模样令人心生不悦。

暗卫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严厉地制止了神女的无礼言语,沉声说道“你可知他是谁?竟敢如此放肆,大逆不道!”

那神女全然不知阿蒲女的真实身份,反而变本加厉,言辞愈发犀利。旁观之人中,有知晓阿蒲女乃是数月前被册封为王的阿蒲王,且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人,未来的太子妃,便好意上前劝阻神女,希望她能收敛一二。然而,那神女却置若罔闻,依旧对着阿蒲女出言不逊,毫无忌惮。

“我怕什么?一个瞎了的废物,也敢骑到我头上?你可知道我的夫君是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他把你的仙骨抽出来!”神女依旧嚣张跋扈,全然不顾暗卫的警告,对阿蒲女威胁道。

“哦?本王倒要听听,你的夫君是何方神圣?”阿蒲女被神女的无礼逗笑了。

“我姑母说了,我日后便是太子妃,太子殿下的正妻!”神女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然而,这话却让阿蒲女心中不快,他不想与这位神女继续纠缠下去,于是转身欲走。

“喂,你跑什么?难道是怕了不成?”神女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大声叫嚣着,试图阻止阿蒲女的离开。

阿蒲女不欲与她继续纠缠,便冷声道:“呵,莫要在此聒噪。且不说你身为女子,额上似可跑马,在下自然是不会与你一般见识的。毕竟,我可是你口中那位太子殿下亲自纳征,上赶着要娶的人。”

“切,就凭你?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干瘪无劲,一点味道都没有?”

阿蒲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缓缓走到神女身边,附耳轻声说道“哈哈哈,你呀,真是太不了解你的太子哥哥了。他呀,从小便对我这身子情有独钟。我再悄悄告诉你哦,他其实并不喜欢女子,就偏爱我这类。每晚若是不把我‘吃干抹净’,他是绝对睡不着的。哈哈哈~”言罢,阿蒲女笑得花枝乱颤,转身离去,留下神女一人愣在原地,面色铁青。

神女被阿蒲女的话气得全身发抖,她怒声道“你……你不知羞耻!”说着,便不顾一切地冲上前,要与阿蒲女对打。然而,神女哪里是阿蒲女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已败下阵来。阿蒲女虽然一直让着她,但神女依旧被摔得七荤八素,狼狈不堪。

神女趁阿蒲女不备,猛地一拽,将她的帷帽摘了下来。待看清阿蒲女的面容,神女不禁愣住了,原来对方的眼眶内竟全都是阿芙蓉花,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与那羊脂般的肌肤相衬,却显得恰到好处,更添了几分异样的美感。

“呵,原来不过是个怪物罢了。”神女虽然心中惊艳于阿蒲女的美貌,但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软,试图用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呵呵,是怪物又怎样?你又能拿我如何呢?”阿蒲女轻笑一声,丝毫不将神女的言语放在心上。他踉踉跄跄地在原地摸索着,试图找回被神女丢远的帷帽。而暗卫则不满地瞪了神女一眼,迅速转身去捡那遗落的帷帽。

“真是不知好歹。”神女怒不可遏,再次想要与阿蒲女厮打,但阿蒲女已无心与她纠缠。他轻巧地避开神女,迅速取回帷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留下神女一人在原地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围观的一名仙君见状,摇了摇头,对神女说道“看你这模样,似乎少有来天界走动吧?连他都不认识?他可是我们天界第一位能成功走完六轮鬼域道的阿蒲王,蒲碧天殿下,而且,他是太子殿下定过亲的小君殿下。”

“哼!他?就他?”神女望着阿蒲女离去的背影,满脸不屑地嘀咕道。

“怎么?本太子的小君还需要你来认可吗?”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他们惊讶地回头,只见太子殿下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正冷冷地盯着神女。

“可是,太子哥哥,姑母明明说了我才是你的正妻呀。”神女一边说着,一边试图挽住太子殿下的手臂。

太子殿下厌恶地瞥了神女一眼,冷声道“本殿的人何时成了你?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我的正妻唯有蒲碧天一人,你今日已经惹得他不悦了。”说完,太子嫌弃地甩开了神女的手,大步流星地朝着阿蒲女离开的方向追去。

神女被太子殿下的话气得在原地直跺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极为难看。周围的人都努力憋着笑,不给她面子,私下里纷纷议论,说她不自量力,自讨没趣。

“阿蒲,怎么还在生气呢?是那个神女惹你不高兴了吗?”追上来的太子殿下温柔地牵起阿蒲女的手。

“太子哥哥,你还是去找你的正妻吧!免得我这怪物惹你嫌弃。”阿蒲女挣脱了太子的手,与他保持了两三步的距离,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正妻不就在我跟前闹脾气嘛。”太子殿下说着,想要再次上前靠近阿蒲女,可他却又退后了几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哥哥你又何必只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的好阿蒲,哥哥我可是巴不得就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

阿蒲女推了他一把,嗔怪道“呸呸呸,什么话都敢说,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分寸。”

“与你在一起,我还要什么分寸啊?”太子殿下笑着摇了摇头。

“别胡说了,你哪里像个储君的样子。”

“那未来的太子妃呀,你就别生气了,答应我好不好?”

阿蒲女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拗不过太子,只好答应不再生气。

太子殿下仅凭几句话,便哄得阿蒲女展颜,随后两人相携而行,一同前往船舫。

云熙殿内光线幽暗,空气中弥漫着缕缕檀香,阿蒲女几乎日日卧床,饱受呕吐之苦,食欲全无,原本清癯的体态更是日渐消瘦,几乎到了脱形的地步,这让太子心疼不已。天帝因此频繁地亲临泽翊宫,而祖母禄天神更是索性长住于此,以便随时照料。一时间,这素来冷清的泽翊宫,竟变得热闹非凡,人流不息。

为他看病的天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却始终无人能找出病因,更无法医治。这让太子殿下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这日,大统使前来泽翊宫询问阿蒲女的病情。他步入寝殿,正巧看见侍从们端着药膳进来。大统使叫住了宫人,凑近食盒,仔细嗅了嗅药膳的气味,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问道“这药膳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侍从老实被大统使瞪了一眼,涨红了脸,诚惶诚恐地答道“回…… 回大统使,此中皆为寻常药材无疑。这碗乃是精心熬制的人参粥,温润滋补;这道则是藕片炒什锦,清新爽口;另有海松贝与西兰花巧妙烩制的佳肴,鲜美异常;果仁排骨,香酥可口,果仁的香脆与排骨的醇厚相得益彰;更有八珍炖鸡汤,集天地之精华,滋养身心;最后,鸳鸯炸山药,色泽金黄,外酥里嫩,寓意美好。以上便是今日备下的全部菜品。”

大统使听后,哭笑不得,再次向侍从确认道“你可知晓,小殿下如今根本无法进食荤腥之物?为何这药膳与菜肴中还会有肉食的存在?”

“回……回大统使,这个奴才真的不知道。而且后厨已经特地将肉都挑出来了,小殿下肯定是吃不出来的。”侍从结结巴巴地回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统使无奈地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拿走了原本的食盒,吩咐宫人重新准备,并且强调所有食物都必须是素食,不得有丝毫荤腥。

等食物重新准备好后,大统使提着食盒步入寝殿。见太子亦在侧,他便恭敬地行了礼,随后将方才在膳房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禀告给了太子。

“太子殿下,这分明是有人要加害于小殿下啊!”

自阿蒲女苏醒以来,他便只能进食素食。荤腥之物对她而言,只会引发无尽的呕吐,那些肉味总会让她回想起在六轮鬼域道中,自己被铁浆灼烧□□的痛苦经历。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如同噩梦一般挥之不去,导致她对荤腥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明明知道阿蒲他无法食用荤腥,却还故意在他的碗里放置肉食,即便做得与素菜无异,但如此堂而皇之地加害于他,这人也未免太过大胆,简直是不要命了。”太子殿下脸色阴沉。

“那……殿下,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下去吗?”大统使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太子的意见,生怕触怒了这位已经怒火中烧的储君。

“查!本太子定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太子殿下悠悠地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同时轻抚着阿蒲女的脸庞。

又经过半个月的精心调理,阿蒲女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虽然与之前相比,他依旧显得清瘦,但脸上已经能够看出些许肉感,脸色也较之前红润了许多,透出一股健康的光泽。

大统使手捧一盘聚满灵气的仙果步入寝殿,这些仙果食之可令仙力大增,是难得的珍馐。他细心地挑选出一颗最为鲜靓的仙果,用金叉轻巧地送至阿蒲女的唇边。阿蒲女轻启朱唇,品尝着这珍贵的仙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赞道“真是美味至极。”大统使见状,欢喜异常,连声笑道“我的王喜欢就好,这仙果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我的王啊,好吃就多吃些,咱们不急,慢慢品尝。”

“是,大统使,呵呵,今日感觉身体好多了,也多亏了您将老祖宗劝了回去,不然,我这脑袋可真要被那些念经的声音给搅得更疼了。”阿蒲女感激地看向大统使,这些时日祖母禄天神为了给他祈福,请来了许多法师念经,虽然心意是好的,但对她来说却成了额外的负担。

“哪里的话,只要小殿下能与太子殿下恩爱如初,我这作为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心里也是高兴得很呐。”大统使笑眯眯地回道。

“不过是念及往昔的情分罢了,并无他意。他或许只是觉得自己对我有所亏欠,想要弥补一二。”阿蒲女淡淡地笑道。

“哎呀,我的王啊,您这可是多虑了。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对您情深意重,您可别让这些无端的猜忌影响了您与太子的感情,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去。”大统使也连忙上前劝解。

“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呢?若非如此,又怎会有人明知我食不得荤腥,却还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呢?”

“我的王啊,太子殿下已经在全力调查此事了,您可千万别再一味地认为他只是在补偿您。咱们这位太子殿下,从小心里就认定了您,这么多年,他的心意可从未变过。您想想,当初听到您从六轮鬼域道传来的噩耗时,他气得都吐了血。不顾一切地冲进那鬼域,却只找到了一副骨架,之后他又因长时间疲惫不堪,甚至昏迷了很久。醒来后,他又立刻赶往幽冥河府寻找你的魂魄,来来回回在数十万年间把那儿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找不到您。这足以证明,太子殿下对您用情至深啊!”大统使拍着阿蒲女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并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在数十万年间不停地寻找我,但我知道,他确实曾经寻找过我。”阿蒲女无助地抬起头,仿佛是在向大统使求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太子殿下可是把您当作了自己的命根子,您俩一定要好好的呀。我的王啊,您也别再辜负太子殿下的这片痴心了。话说回来,您现在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子了。我看啊,你们还是趁早把亲事给办了,这样一来,旁人也就难以插足了。”

大统使对于四殿下与阿蒲女之间的事是有所了解的,同时也知晓阿蒲女曾经倾心于幽冥河府的大主。然而,据他所知,那位大主早已嫁作他人妇,六殿下也曾前往幽冥河府提亲,却遭到了拒绝。甚至还被那位大主的驸马爷调侃了一番,场面颇为尴尬。

阿蒲女垂下头,低声说道“真的只有成亲这一条路可走吗?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挺好的呀!一旦成亲,就会有许多麻烦接踵而至,我真的不想那样。”

‘我其实还挺想回幽冥河府,与葵之还有孩子们团聚呢。’

“唉,我的王啊,您怎么还是这么糊涂呢?你们成亲之后,天后娘娘肯定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而且我相信太子殿下会为您扫清一切障碍的,你无需过多担忧。”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就算如此,我终究是个瞎子啊……他们会嘲笑太子殿下,说他娶了个瞎子回家?如果真是这样,我宁愿不……还是回我的阿蒲山,当个逍遥自在的王也挺好的。”

“唉,傻孩子,那我来问你,太子殿下可曾有过半分嫌弃你的意思?先不说这些,太子殿下是不是每日都留宿在云熙殿......”

大统使的话还未说完,阿蒲女便红着脸,急匆匆地打断了他“大统使!不要再说了。”

“呵呵,这不就对了吗?太子殿下心里还一直念着你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如既往地爱着你,护着你。”大统使见阿蒲女害羞,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继续耐心地劝解道。

“嗯…”阿蒲女颔首。

大统使见状,又细心地挑了一颗鲜美的仙果,用金叉送至阿蒲女的唇边,他欣然接受,轻轻咬了一口。

阿蒲女细细品味着大统使的话语,不禁思索。或许,自己应该给对方一个承诺了。否则,对方那种致命的缺失感,又会让自己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他不忍心看到对方难过,更不想自己再被他深深揉进骨髓般的疼痛,那种窒息的错觉,他再也不想经历。

傍晚时分,阿蒲女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他缓缓地踱步至九曲回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这才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太子殿下,您找我有何事吗?”虽然暗自欣喜,但阿蒲女的嘴上却依旧保持着冷冰冰的语气,似乎有意与对方保持距离,不让人轻易接近。

“今儿你的精神可还好?”太子殿下温柔地问道,同时拉起了阿蒲女的手,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暖驱散他的寒意。

“嗯,应当是好些了……”

“怎么看起来没了生气,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适,泽郎……或许,我搬去陛下赐给我的那座宫殿居住,可好?”

“怎么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生气吗?你放心,我一定会揪出那个加害你的人,绝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就安心住在泽翊宫吧。你……是我年少时就认定的人,我将来的妻子,我的正妻,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这座宫殿,也从未住过其他人,唯独你,把它占得满满的……”太子殿下深情地望着阿蒲女,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只愿你心里也只有我一人便好。我知你平日里不轻易表露情感,是害怕再次被人陷害,也因此对我产生了些许隔阂。但今日见你这般模样,我便知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我们和好吧,好吗?”

“我…你…和好…”

阿蒲女的心里被两种情感撕扯着。他无法拒绝太子的深情,每次都会被他的情话深深打动,沉醉在他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之中。然而,又害怕太子给他那种束缚感,渴望能够自由地待在自己的妻儿身边。他现在既想与太子共度时光,又想陪伴在妻儿身旁,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痛苦不堪,难以抉择。

太子听到阿蒲女说出“和好”二字,脸上瞬间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真乖,”他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宠溺,“你怎么能把我的心占了那么多年呢?看着你出落的粉面俏郎,我怎么能让旁人夺走我精心呵护的这朵花呢?我的花,只能为我绽放,为我采摘,为我所赏。”说着,他拦腰抱住阿蒲女。

‘没错!我的花,只有与我才是相配,旁人若是胆敢染指,即便是坠入阿鼻地狱,也不为过!’

“我那时年少无知,还不懂得情爱究竟是何物。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原本以为那只是想要报恩。可后来,你为了我承受了钉锥之刑,我心痛得无法呼吸。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者更早之前,我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你……只是我自己一直都没有察觉罢了。让你苦等了这么久,我真的很抱歉……”

‘这可该怎么办呀?怎么稀里糊涂地又沉沦在他的浓情蜜语中了,我真是太没出息了,真是该死。’

“我的好阿蒲,你生病的那段时间,我真以为你又要离开我,幸好你还是回来了。我已经等怕了……那数万年在黑暗中无尽的等待,是世间最难熬、最痛苦的事。你的归来,就像是从深渊中拯救了我。你是我的踏血而归的王,更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泽郎……”阿蒲女轻声呼唤。

‘若是你真觉得是我将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那么……倘若有一天,你知晓了葵之和孩子们的存在,能否请你放她们一条生路?若能如此,我便愿意永世陪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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