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要,要回来。”
围在四周的同伙轻蔑的看着玄羽,似乎对这种欺辱良家妇女的行为很是习以为常且极其享受。
玄羽默不作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的厌恶已经甚嚣尘上。
“想要金子,我可没有,不过如果你们想玩儿点别的游戏,我倒是愿意奉陪!”
为首的男人摸了摸下巴,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玄羽,他侧目对同伴道:“这小娘子别看穿的严严实实,那小腰倒是挺细,脸也白嫩,就是不知□□了没有。”
玄羽对于他们的露骨调侃没有露出一丁点不耐烦,反而压低声音在为首的男人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男人立刻两眼放光,拍了拍玄羽的屁股,带着几个兄弟离去。
同伴不解追问了一句,为首的男人便重重的跺了他一脚怪他多管闲事。
等人走远了,玄羽敲了敲门,大门厚重的好像是冬日里被冻实了的冰壳子,任谁摸,都会一脸的冷意。
小鬼在门里歉疚的看着进门的玄羽,想解释什么却又张不开嘴。
玄羽则没那么多表情,将那身衣裳扔到小鬼的身上,冷冷的道:“去洗澡,换上。”
小鬼不肯,他拦住玄羽的步伐,急迫的想知道她同那为首的男人说了什么。
“这些人都是恶人,杀人不眨眼,你落在他们手里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别招惹他们。”
小鬼的担忧之词并没有得到玄羽的正向反馈。
反而是玄羽,她侧着头轻笑着说:“好像是因为你不开门,才惹了那些人注意吧,你现在又在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小鬼又低下头。
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玄羽就不太高兴了,“怎么,我说的不对?”
小鬼摇摇头:“我,我只是太害怕了,那些人……总之,总之我不会让你去受我惹来的麻烦。”
他身子单薄的站在那里,脖子好像没了支撑,头软软的耷拉着,也不知是不是流了泪,但拳头捏的紧紧的。
玄羽便好奇的追问:“那,你预备怎么做?”
小鬼抬起头,似乎对这个问题没有设想。
“我,我也不知道。”
末了,眼神闪烁着补充:“兴许,我们尽快离开这里?”
玄羽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叹息,“别说逃,就算能活着离开这个荆川,保不齐也会踏入别个荆川,你都逃吗?”
“可……”
小鬼对于这说辞毫无招架之力。
他反驳不了,因为无比认同。
天色暮绛,玄羽按照她在那男人耳边说的,如约到了城东的破庙。
这里人烟稀少,实在是个玩游戏的好地方。
还未踏入门,庙里就传来了几声浪笑,玄羽背着胳膊,轻快的踢门而入。
庙里,为首的那个男人提起半边唇角,站起身,行至玄羽身边上下打量。
“我老费也算见过世面,你这样自投罗网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玄羽抱起胳膊,对这一群人不怀好意的打量,没有丝毫介意。
“我说过我会来,就一定会来。”
老费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边恭维道:“里面请。”
等落了座,老费又追问她:“不知姑娘要跟爷几个玩儿什么游戏?”他转动眼珠,笑里藏不住旖旎之色。
“游戏?自然是会让你们血脉偾张,流连忘返的游戏。”
老费急不可耐:“那还等什么?我第一个来?”
说罢,咸猪手就要摸向玄羽的后背。
玄羽一只食指摇了摇,指了指破败的神像后面,“不不不,这个游戏两个人玩儿才有意思,我们去里面。”
说罢,老费站起身,两眼放光就要拉着她的胳膊进去。
正在这时,小鬼竟然从外面跑进来,他指着玄羽怒斥老费:“放开她,我跟你们走。”
老费眯起眼睛,嬉笑声立刻停止,眼睛里是求仁得仁的痛快,以及杀人前的凶光毕露。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坏老子的好事?”
说罢,他的胳膊搭在玄羽的肩头,粗重的臭气喷在玄羽的脸上,“你和他,我都要,老费我今天,就算洞房花烛了!”
手下的几人瞬间围住小鬼欲将他捆起来,可小鬼实在太弱,反抗了没几个回合,就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身上的旧伤崩开来,一身鲜红都不知是哪个伤口流的。
玄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二人行至神像的后面,老费一溜烟将自己上衣脱个干净,玄羽望着那身肥肉啷当的模样,捂着鼻唇,扔过去一方手帕。
“蒙在脸上,你若抓到我,你说怎样就怎样!”
老费捡起帕子,完完整整的打开,这手帕似盖头大小,上面似乎还存有丝丝香气,他把帕子放在脸上,深深吸上一口,香气由鼻入脑,好似情|欲的催化剂。
他按照预想朝着玄羽铺来。
扑了个空。
“小东西,还挺会躲。”
老费又扑了几次,仍旧没有扑到,他便有些急了。
正想掀开手帕看看,玄羽猛地站到他身后,伸手抓住手帕的两个角,左右一旋转,老费的头便被手帕整个包裹住。
玄羽抽出袖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划向老费的喉咙,只见鲜血喷出又被手帕压紧,老费喉咙里贯满了鲜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发出隆隆的哽咽声。
“这种死法,你可还喜欢?”
玄羽抱着老费的头,等着那些鲜血流尽流空,被杀的人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消失,他会打冷战,会失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感受对于生命的消逝却无能为力的后悔。
等人没了挣扎的动作,玄羽将老费扔到地上,捡起手帕擦了擦手,老费的眼睛张的老大,似乎死不瞑目。
玄羽将用过的帕子又回扔到老费的脸上,被鲜血浸湿的帕子正如新娘子的红盖头,猩红,凌乱,像洞房后铺在床上的白布一样荒唐。
神像外面的几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觉得动静好像有些不对劲。
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来探,刚迈出几步,就见玄羽一头一脸的鲜血从里面走出来。
好像是杀神,又像是阎罗。
那人惊的后退了几步拔腿就跑,剩下的几人发现了情况立刻拔刀相助。
“她杀了老大!”
那几人做事没有章法,刀胡乱砍,拳头胡乱出,仗着人多,一时也没有吃亏。
不一会儿,玄羽逮住机会捞住一人的胳膊,左手迅速在他下颌一横,便将人抹了脖子。
余下几人神情更为紧张,他们拽起地上侧躺的小鬼,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胁玄羽:“你住手,再靠近,我就杀了他!”
玄羽杀红了眼,轻笑着一步一步的逼近。
一人看吓不住她,伸出刀来,在小鬼的腰上来了一刀。
小鬼痛的龇牙咧嘴,却还是嘴硬劝道:“杀了他们,我死无所谓,杀了他们!”
另一人被逼急了,胡乱在小鬼身上砍了两刀:“我们死,也拉他做垫背,你若是再靠近,我立刻抹他脖子。”
玄羽的脚步缓缓停下,“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她抬起头,把手背到身后,趁着这些恶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她的袖中预备了几根箭。
玄羽望了小鬼一眼:“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别怪我。”
说罢弯腰扫箭,那些箭无不命中敌人的额心,刀剑应声落地,恶人也随之倾倒。
不多时,恶人们横陈在破庙之中,而小鬼,在预想毙命的威压下活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玄羽。
只觉得天底下没有比她更厉害的人了。
玄羽架着已经懵了的小鬼回家。
半路停在一处河湾。
玄羽朝小鬼道:“等一会儿,半刻钟就够。”
说完就隐匿在漆黑的夜色下。
小鬼在岸上,河里的情况他看不到,但是可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一下接一下,有规律的扬起又消失。
小鬼猜到她在干什么了,他闭上眼睛,虽然夜幕下,他什么也看不到。
不一会儿,玄羽从里面钻出来,她的身上湿答答的,一路过去,留下一串水印。
“为何不等……”回家在洗?
玄羽没有藏着掖着:“臭,受不了。”
小鬼就没在问了。
他们趁着夜色回了家,玄羽找出干爽的衣服换上,又来看小鬼。
“看过那箱子,就该知道我不是常人,你不该去。”
去了又受了新伤,差点殒命,何苦来哉?
小鬼却道:“因我而起,我岂能逃避,假如真的死了,我也无怨无悔,只是怕连累姑娘,我……”
玄羽拍拍他的头:“行了,你的心意我懂,以后叫阿姐吧,这宅子你可以常住,无须担心以后的事,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
小鬼嗯了一声,难得的露出一个笑意。
玄羽一边查看伤口,一边又问:“这么久了,你叫什么?阿姐好称呼你。”
小鬼闭上眼睛想了想,抬眼朝玄羽道:“阿姐叫我小鬼就很好听,我没名字,就叫小鬼!”
玄羽轻笑,笑声越过纱帐,好似穿过了几个光年,又随风飘进雨里。
宋舒月举着伞,在苏喜的催促下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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