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刚过,叶书心收拾东西准备出国,这次回来,主要是陪爷爷奶奶过个年,还有就是太想这两个活宝了。
南流景和杨寻意说是帮她收拾东西,一个瘫在床上,一个瘫在椅子上,还念叨着水果不新鲜,叶书心无奈笑了下,继续收拾。
叶书心算是个混血儿,妈妈是中美混血,爸爸是中国人,结婚后爸爸一直陪着妈妈在国外发展,她被爷爷奶奶留在身边。
还是喜欢国内的生活环境,可能是从小呆惯了,如果不是王乐昭,那她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次一走,要一年半后再见了。”
南流景一句话把她从回忆里拽了出来,叶书心恍惚了一下,“一年半而已,等毕业回来就再也不走了。”
“哎,又剩下我跟南流景这个傻子整天待在一起,没意思了。”杨寻意捧着时尚杂志,不急不慢地吐出这句话。
“切~”南流景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和你这个麻瓜待在一起。”
杨寻意目光没有离开杂志,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南流景找准时机,“趁我还不想咬人,劝你赶紧闭嘴,要不然咱两个必有一伤。”
杨寻意闭上嘴巴,耸了耸肩。
“你两个没事斗斗嘴,这不挺有意思的。”叶书心笑了下,这都多少年了,两个人还是这么幼稚。
南流景从床上弹坐站起来,“我可有事,拍摄技术尚未提升,补考课程还没复习,小满哥又没追到,我可不跟他一样闲。”
“好好好,我闲,我就是闲人一个。”杨寻意放下杂志,伸了个懒腰,做个闲人也没什么不好。
南流景都没个着急样儿,倒是闲在得不行,叶书心忍不住发问,“不会等我回来,你这小满哥还没追到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走细水长流的路线。”南流景噘嘴,“也不能追了快两年,还没追到吧。”
杨寻意叹气,虽然没说话,却比说了还明显。
南流景刷着两人的聊天记录,感觉从过完年后,袁满回的消息也多了,有时候还会给她拍拍照片,进步很大。
徐州的风景还挺好看,要是能跟袁满一起去玩玩就好了,而且他奶奶家的大黄狗好可爱啊,‘旺财’这名字取得也好。
‘袁满’,南流景心里念叨着,应该是取‘圆满’的谐音,小满哥的家人很爱他。
袁满在奶奶家呆了一个星期,没事就和老太太下象棋遛弯,生活节奏慢下来。
奶奶这一辈子生了四个孩子,就老四袁野是个儿子,没能应名字里的‘野’字,温润如玉倒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偏偏是个短命鬼也,没能多陪陪老太太。
袁满有意避开二姑回家过年,奶奶能看出来,小满这孩子说到底,命苦了些。
“跟你爸年轻的时候像,真像。”奶奶坐在摇椅上看着袁满。
袁满身体一僵,跟爸爸像吗?
像爸爸一样吗?
奶奶又喃喃了一句,“长得比你爸秀气,小满长得更俊。”
袁满蹲在奶奶身边,低头浅笑了下,“不像才怪了。”
奶奶跟着他笑,这亲生的孩子,怎么会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奶奶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路要靠拐杖,袁满不放心她一个人。老人都离不开这片土地,也不肯跟袁满走。
“担心什么?你这三个姑姑都在。”奶奶拿柺棒敲打了袁满两下,“走吧,不用挂着我,我这身体硬朗得很。没事就打个电话,在外头照顾好自己。”
奶奶说完先转过身去,不再看袁满。
“好,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告诉我。”
奶奶背着袁满摆了摆手,“走吧。”等脚步声越来越小,奶奶又回过头,不舍得瞅着已经快消失的背影。
袁满回到北京的家里,有些失神,哪有什么家不家的,只是一个住处而已,他九岁那年就没家了。
迅速收拾好东西,调整到工作状态,将年后开工的任务捋了一遍,做好细致的工作分配表,开工初期还是蛮轻松的。
《迷踪》离档期还有七个月左右,时间上很轻松,后期宣发工作可能要费些劲,袁满在宣发上不做强求,成功的电影最好是口口相传。
南流景今天这么安静?袁满刚拿起手机,电话就响了,不是南流景,是赵月明打过来的。
“袁满,回北京了吗?”
赵月明那边声音乱糟糟的,袁满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今天刚回来,怎么了?你在哪呢,这么吵。”
赵月明讲话要靠喊,“在酒吧,你现在有空吗?有空就过来一趟,南流景和杨寻意在这跟人打起来了,还挺严重的,我来这逮人正好碰到了,你没事过来一趟,我还有事没法在这呆着。”
袁满听到南流景打架,后面的话都没进脑子,要了酒吧位置,一路飚过去。
这家酒馆是个清吧,轻音乐为主,环境比较安静,治安管理也很严格,看着不像会发生寻滋挑衅的地方。
店内的客人寥寥无几,玻璃渣甩的满地都是,袁满到店内时,南流景已经跟着警察去了公安局。
南流景调转方向坐着,多看王彦科一眼都觉得恶心,杨寻意主动向警察交代了整件事发生过程。
两个小时前。
送叶书心出国结束后,南流景和杨寻意闲来无事,就选了家清吧小酌。
“听说宋闻导演刚敲定下一个剧本,你要不要去试试。”杨寻意拿纸巾重新擦拭一遍桌面。
“我们系的师哥也说过,好像是约谈了编剧,剧本定没定下来还不知道,宋闻导演的戏,多少人挤破脑袋都进不去。”南流景叹了口气,“而且宋闻导演有自己常合作的摄影指导,不过,要是剧本真定下了,硬着头皮也要去试试。”
“我也想去试试妆造。”杨寻意说,“大家都有耳闻,宋闻导演的剧组太压抑,他这个人主意太正,一般轮不到别人提想法,毕竟他又担任制片人,也没人敢跟他反驳。”
南流景扬了下眉毛,既然是冲着宋闻导演去的,当然也要按他的规矩办事,“怎样都值得试一试,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
肩膀被怼得生疼,看着酒水撒了一手,杨寻意放下酒杯,莫名有些烦躁。
“真不巧啊,怎么在这碰到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杨寻意擦拭手指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了动作,没开口搭话。
南流景转过身,一瞬间,有种说不出的恶心,“我说怎么才喝两口,就这么恶心,原来是你在这。”她懒得正眼看他那副嘴脸。
王彦科面色不悦,没打算跟南流景在这吵吵,收回目光看向杨寻意,“微信为什么不加回来,还有上次在学校门口等了你一晚上,你人呢?干什么去了?”
杨寻意冷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转过身,看着他的脸,眼底溢出一丝寒意,“为什么要加你?还有,我有说要你等吗?不是你自己愿意吗?”
‘我有说要你等吗?不是你自己愿意吗?’王彦科听着自己最常说的话,现在从杨寻意嘴里说出来,一时间有些恍惚。
王彦科冷笑,“杨寻意你耍脾气也该有个程度,这都好几个月了,还没闹够?我现在来给你台阶下,你可别不识好歹。”
“真他妈的傻逼啊,你他妈的……”南流景被杨寻意按住。
杨寻意看着王彦科,再也看不到十六七岁的那张脸,“王彦科,分手了这几个字很难理解吗?我不明白你在这自导自演什么,你最好安静的从我眼前滚开,趁我还有最后一点耐心,不愿意和你撕破脸,所以也劝你识相点。”
杨寻意的语气平静,甚至听不出到一丝情感,王彦科攥紧拳头,不甘地看着他,不该是这样的,杨寻意应该和以前一样和他大吵大闹,然后,然后就会好了,“杨寻……”
“彦科,干什么呢?就等你了。”一句话打断了王彦科的话。
南流景看向说话的人,一头短寸,眼睛不老实瞟了她几眼,又看向杨寻意玩味一笑,“吆,这人还对你死缠烂打呢。”小模样长得确实带劲,怪不得王彦科这货分手还舍不得。
王彦科没说话,杨寻意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抬眼看着王彦科冷笑一声,“是啊,死缠懒打真没意思。”
王彦科面上挂不住,杨寻意收回视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彦科变得虚伪、自私自大、逃避问题,再也不真挚。
男人拍了拍王彦科,“怎么还没玩够?看来小白脸床上技术挺勾人啊,男人操起来什么感觉?”之前王彦科还说他玩够了,看今天这个样子倒是不像他说的。
“上男人,挺恶心的。”王彦科为了迎合他那些朋友,这样的话也没少说,“就算他在迎合,也恶……”
南流景的拳头快他一步挥了上去,“你个傻逼,草你大爷,你他妈才恶心,就你他妈还有脸在他面前叭叭。”
一拳一拳挥在王彦科身上,他好像没有感觉,只是双手挡着脸躲也不躲。
挺恶心的?杨寻意愣在一旁,比起他知道王彦科出轨那些男男女女时,现在的心才算是被刮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男人反应过来,没想到南流景不仅长得冷艳,打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他急忙身后去阻止南流景。
南流景被拽起身,一把反扣住男人的胳膊给人甩出两米,吧台上的瓶罐碎成了一地玻璃。
“恶心?谁他妈能有你王彦科恶心?你个傻逼出轨还有脸说,杨寻意有风度,我可没有,敢欺负他,我今天就让你退层皮。”
杨寻意拦住南流景再次挥出的手,“别打了,我可你不想你为这事搭进去。”
“我劝你们别动了,我已经,已经报警了。”倒在地上的男人吃力地站起身,一身狼狈。
杨寻意扫了眼地上蜷缩着的王彦科,本来想狠狠给他一拳,现在也算都过去了。
王彦科的一群狐朋狗友不知道在哪窜了出来,围在他身边将人扶了起来。
气出了不少,南流景拍了拍杨寻意的后背,看着满地狼藉,伸手叫来一名服务员,“算一下损坏了多少东西,要赔多少,我一会都付给你们。”
听到主动提出赔偿损失,服务员面色缓和了些,“好的,我们这边核实一下损失。”他转身前小心瞟了一眼南流景,不只是武力值能杀人,这冷脸的美貌也能杀人。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