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尘的眼神温柔而炙热,司念被他盯得脸红心乱的,一对闪亮的眼珠转了转,问他:“周越尘,你还清醒吗?”
那人点着头,一下一下。他“嗯”了一声,沉着声音说:“我是认真的”。
他温柔的眼神中多了些侵略性,向下扫了一眼司念微微敞开的领口,嘴角抑不住扬起一抹笑,有点坏坏的。
好犯规啊,司念搂住他的脖子继续吻了。
这是她的默许。
“宝宝,伸手拉一下抽屉。”
周越尘解她的衣服,他们是斜着躺在床上的,司念斜上方就是床头柜,她熟悉这个位置,伸手拉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买的,上次还没有。”
“有人喝多了说我不行的时候。”
“我吗……”司念迟疑了一下,终于知道他上次隐而不谈的真相了。
“啊……”她轻声抱怨,羞的整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周越尘还要继续挑逗她:“还把手放在这里。”他握住司念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问我,自己是不是没有魅力。”
司念受不了,扯过一旁的被子蒙在脸上,低声嘟囔道:“本来也没什么……”
“明明有。”
周越尘扯开被子,垂眼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从精致的眉眼到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一呼一吸间微微隆起的胸部,一点一点地靠近了。
他没说假话,他太喜欢她了。
她的灵魂,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很致命的诱惑。
周越尘的手从肩膀一路抚摸到她的腰腹。他很喜欢这样抚摸她,皮肤很滑,每一寸触感和香气都诱人。
黑暗里,声音就尤为明显。
他的重的喘息声,枕头被子床单,周身都是他的味道,司念被他磨得全身都痒,想抓住点什么,想咬住些什么。
她紧紧抓住他手臂上的肌肉,一定是抓疼他了,可是她松不开手。
他吻她的侧脸,鼻息热热的,就在耳旁。
痒死了。她忍不住咬了他的肩膀,轻轻一口又松开。
而周越尘只能听见她低声的呜咽,还有温暖柔滑的身体,欲拒还迎,让他很想欺负,又怕弄疼她,控制着身体的冲动。
许是前戏足够长了,她的身体并不十分抗拒。
灵魂在上,body也自然而然地交融了。
然而,有些疼痛不是被爱和欢愉埋没了,而是后置了。
司念早上起床的时候,身体像散架了一样,尤其是后腰那里根本直不起来,比每次开学上恢复课搬腰时还要痛。
真的很奇怪,明明都是那个人在用力啊。
一觉过去,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周越尘见她醒了,赶紧把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到她脚边,到了洗手间,连牙膏都挤好递了上来。
司念刷牙,他就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像是做错了什么的小孩,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昨晚,到底为什么哭啊,宝宝。”他侧头看她,柔声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一点情绪。”
第一次的人,连位置都找不好,怎么知道什么是PCD。所以,司念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绪低落。
那时候她刚洗完澡,不知道是水温太热,还是酒劲上来了,好不容易换好了睡衣,身上彻底没有力气了。
她喊了周越尘过来,一看到他,眼睛就红了,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来了。
周越尘有点慌了,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问:“对不起啊,是不是不舒服了。”
司念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说了一个字“抱”,说完,就张开双手像树袋熊一样挂了上去。
一直到入睡前,她都这样挂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肯分开。
“就是有点害怕,虽然不知道在怕什么。”司念擦完脸抬头看着周越尘说。
她的鼻头还点红呢,眼皮也肿着,刚洗过脸,睫毛湿漉漉的。
我见犹怜。周越尘只想到这个词。
“一起回上海好不好,上次不是说想回去吗?”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没有安全感,就带她一起到有安全感的地方去。这是周越尘琢磨了一晚想到的办法,正好也是时候去拜访一下了。
司念也同意了。
前两天外婆还来电话,问她忙不忙,什么时候回去来着。正好忙完了这一阵,两个人都有时间。
早餐时,司念喝粥用不惯筷子,就问周越尘有没有勺,他递瓷勺过来的时候,右手袖口翻起了一小块,露出了虎口处一小块疤痕。
伤口虽小,但是缝的像蜈蚣一样,一看就是手术伤口。
周越尘注意到了司念的视线,把勺子塞到她手里就打算抽手。而司念根本没给他机会,站起身来,迅速抓住了他想要逃走的手腕。
伴着椅子推开的摩擦声,一声清脆响亮的 “叮” 声也在寂静的空间里炸开了。
“这就是你说的外表看不出来的伤?”
温顺的小猫发了飚,声音一下提高了几分。
一看瞒不住,周越尘只能招了。
他拉起衣服来给司念看,然后反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诚恳和歉意,语气真挚地说:“别担心,已经恢复好了。”
“为什么瞒我?”
她说话的时候眉头微微隆起,眼睛都红了,看得出担心是多过愠怒的。
“一个小手术,上周去复诊医生说恢复的很好,真的。”
他把手插进她的发间,用大拇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好。” 司念扭过头去,摆脱了他的手,深深地出了一口气以后,抬头问他:“连这种事都没有知情权,我还做什么女朋友?”
她在努力克制情绪,但声音还是颤抖了,讲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有些哽咽。
“你不要觉得我年纪小,就受不住事情!”
我们之间,我不想只是依靠你,而你却只能依靠自己。这才是司念真心想说的话。
其实周越尘一认错,她心就软了,想着他才做完手术不久,就只剩心疼了。
她这样讲,只是希望明确自己的态度以后,他再有什么事不要再瞒着自己了。
“我错了,真的,以后有什么事我都第一时间告诉你。”
他没有找理由,语气真挚,眼神认真,认错态度非常好,让司念再不忍心责怪下去了。
“还疼吗?”她看着他的疤痕,轻轻摩挲了几下,笑着,眼睛里的泪水已经蓄满了。
见她笑了,周越尘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拥进怀里轻声说:“早不疼了。”
吃过午餐,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休息,床单被罩都是他们一起新换的,清香舒爽。下午的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暖洋洋的,身边躺着爱的人,特别幸福。
司念抓着周越尘的手举起来,仔细看他的伤口,他的无名指和小指微微内扣着。
他用力,想把它们伸直,但是有些徒劳。
这两根手指从什么什么开始伸不直的,他已经不记得了。他试过无数次,只有另一只手强行掰的时候才会直,自然状态下根本没办法。
他把自己的手和司念的掌心对在一起,没办法完全贴合,有一点光漏下来。
阳光打在两人的手上,念念的手白皙的细长的,指尖也是粉粉的。周越尘的手很大,宽厚的骨节分明的,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是不是丑?”他问。
“明明就很好看,很有安全感啊,这是荣耀的勋章!”司念将自己的手和他的交扣到一起,拉至胸前,用下巴蹭了蹭:“不丑,健健康康就好。”
难得的休息时间,他们去做了很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
逛街购物看电影,买情侣睡衣,还拍了很多合照,记录这些短暂的小幸福。
逛街时,购置了很多礼物,给外公和舅舅的茶具和茶叶,给外婆的丝巾。周越尘知道外婆喜欢翡翠,还特意去选了一只冰种飘花镯子。
本来说好一起做晚餐的,逛到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实在不想动了,就在外随便找了家私密性还不错的茶餐厅,打算吃一口就回家休息。
两人刚点完餐,菜还没上来,司念这边就接到了舅舅肖成的电话。
“念念,还在忙吗?”舅舅声音有点急迫,语气也奇怪,司念一接起电话就发现了。
“没有,这两天休息,我正打算明天回家呢。”
“看看今晚还有没有飞机,先回来吧……”
司念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也说不上预感,她已经很确定了。
他们是凌晨一点多到上海的,天在下雨,空气中渗着彻骨的寒意。医院门口灯亮如昼,车来人往间,竟没有一点深夜的感觉。
周越尘收了伞,用保安递过来的一次性塑料袋收好。司念站在一旁等他,眼睛有些失神,左一下右一下攥握着手指。
“走吧。”他握住她的手。
指尖太凉了,凉的周越尘心里一颤。
“和我一起去吧?”她终于开口了。
原本路上说好,司令宇在,他就送到楼下,不一同过去的,司念突然改了主意。
“我想让外公见见你。”
舅舅说,外公是二次脑干出血,前两天做了手术,但是术后反应不好。
这次住的是特需病房,一路过去走廊空空荡荡,只有外公那间门口站了一排人。有认识的舅舅姨姨、一些年长的长辈,除了亲戚外,还有一些很久没见的外公单位的爷叔们。
见司念过来,大家没有怎么寒暄,都说外公在等她,让她赶紧进去。
他们都留意到了她身后跟着的男人,没有说什么,眼看着她拉着他进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外婆舅舅和司令宇在,外公拉着司令宇的手说着什么,不太清楚,司念只听到一句:“不能让念念和肖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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