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们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虽然合作得很好，但私下没什么来往。后来知道她跟那个书店老板的事情，我对她其实还有过偏见。她应该也有感觉，但她好像完全不会因为别人对她有恶意就改变待人的态度。

“电视台论资排辈，背后勾心斗角很严重，我是编外人员，很多时候很受排挤。我其实倒无所谓，她却很仗义，在各种场合都帮过我好几次。台里有人说她虚伪，但我觉得人前人后都能保持虚伪，也非常难得。后来我们接触多了，慢慢就成了朋友。她比较信任我，很多事情都会跟我说。她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只能说不完全像传言那样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可能双方都有那么一点感觉吧，所以有一天她过来找我，说希望能够试一下。我们当时都有自己的感情问题，所以我觉得，我俩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听江远这样详细地讲述他跟另外一个女人的事情，樊凡非常难受，她不明白江远为什么要说这些，他本可以说得简单点儿的，他不知道这些话会有什么效果吗？熟悉的恶心感让樊凡的脸色越变越差，江远停了下来。

樊凡木着脸：“所以你们试了，不成功？她这么好，怎么会不成功呢？”

江远微微一笑：“没有。我本来应该要答应的，但事实是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拒绝了。她应该也没想到，但她很有气度，很理性地接受了这件事。我们后来稍微疏远了一点，但还是朋友。没多久她又陷进去了，挺可惜的，感觉我也有责任一样，但我也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帮不了她什么。那个时间点过去以后，我就明白了，她不是我想要的人。之前的感情，我不知道，也许更像是错觉，或者冲动。我很庆幸我们没发生什么，虽然做为朋友，我希望她能够幸福。”

樊凡在理智上并不指望离婚两年的前夫会对她念念不忘，矢志不渝，特别是江远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可是听江远亲口承认曾为别人动心，对她还是一个打击，虽然，他说那只是错觉，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江远眼见着樊凡的情绪一点点低落下去，似乎有些不忍，但却没有后悔的意思：“我知道这中间有很多话是你不想听到的，但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会对你撒谎或者隐瞒。我也会希望你能这样对我，不管事实是多难接受，我都想要听到真话。我希望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完全的坦诚和真实基础之上的。感情里，我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不想你因为错觉喜欢我。”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拒绝她呢？你后来想过吗？”樊凡眼前闪过她偷窥到的那个带着感情的拥抱，那是在他拒绝前发生的事情吗？

“嗯……其实有点荒谬，那个时候，突然感觉你在外面看着我。”

“什么时间？是晚上吗？”樊凡猛然抬起了头。

“嗯……后来我想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你刚好给我打过电话。我记得你那时候在参加年会。不过在那个时候想到你，还是在我门外，感觉很古怪。”

原来真是那一天！樊凡被命运的神秘力量击中了。她还以为这是一件永远只有自己知道的糗事，没想到江远居然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冥冥之中，竟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

樊凡心情开朗起来了。她想，也许将来她会跟江远分享这个有趣的真相，但现在她很乐意江远把它当成他内化的爱意。

樊凡忽起的笑容让江远莫名其妙，但她的好心情也让江远的自白轻松起来。

“我跟洛雅最后虽然没怎样，但我也不能确定我对你的感情。我很喜欢你，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也不太舒服，可是我也会喜欢别人。如果我们两人的感情都不是独一无二的，这应该就不能算是爱。但后来我发现，我很担心你会跟别人结婚。我原来以为我不喜欢卢振羽是因为他的为人，但你说没跟他在一起以后，我好像又没那么讨厌他了。在你以前，我没有因为任何女人，跟其他男人比较过。我觉得这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樊凡目不转睛地看着江远，说：“还不够。”

“我爱你，樊凡，”江远向樊凡俯下身来，在她耳畔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