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以后，我本来想断得干净一点，但是……”江远有些哀伤地停顿了一下，轻轻地抚了抚樊凡的肩，“我们的那个孩子……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因为是我提的离婚，所以也找不到好的理由跟你亲近，就只能在网上关注你的公司。

“你公司制作的广告，我全部都看过。我对广告是没有兴趣的，但那个广告很特别，很动人。我之前对广告是有偏见的，还有你，我一直觉得你很功利，有能力，但没有心。那之后我才知道，商业广告也可以做得很有意义。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才华。”

江远对自己作品的肯定让樊凡很受用，但她还是不服气地说：“功利有什么不对吗？我现在也很功利的。而且，我怎么没有心了？说得我好像不是人一样。”

“你当然是人，一个特别自以为是的人。”江远轻轻地在樊凡脸上揪了一把，“不管怎么样吧，那个广告真的很有影响力。我那时候就想，也许形式没有那么重要，关键是我们可以达到什么目的。你知道我一向讨厌抛头露脸跟人交际的，可是你做的事情让我反思了很久，好像过去有的想法都很偏激。所以后来我才了接电视台的节目。结果也很不错，很多人说因为我的节目去读了原来不感兴趣的书。特别是你，也听了我的节目，还说要买书。你以前从不喜欢读这些‘没用’的东西。”

樊凡不好意思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因为老师讲得太烂了，没意思。”

“其实我有好几次都不打算做了，因为被一些观众骚扰过。但是想到你会看我的节目，我又想再坚持一下，也许可以多拯救几个你这样‘文科文盲’。”

樊凡捶了江远一下：“谁是文盲！虽然我的学校不怎么样，我的成绩可都是达标的。”

“我也不太喜欢拍广告，但是我愿意跟你拍广告。我总觉得你的广告可以拍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你是因为我的广告喜欢我？”樊凡又骄傲，又觉得不可思议。

“我只说喜欢你的广告，可还没说喜欢你。”江远胳膊还搂着樊凡，身体却坐正了一些。

“你什么意思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爱我吗？”樊凡想起了正题。

“你刚刚说爱我。我能问问你爱我什么呢？”江远还是没有回答樊凡的问题，而是又抛出了那个古老的问题。

“当然是长得帅。”樊凡有心戳江远的命门。

江远居然没恼，点头道：“这也是。还有呢？”

江远总是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还不断给她扔问题，樊凡有了脾气：“没了。就因为你长得好。从前是，现在也是。”

“如果别人，比如那个卢振羽长得更帅一点，你会喜欢他吗？会跟他结婚吗？”江远不屈不挠地追问。

江远有点认真起来，樊凡也不好再胡说：“不会。他不爱我，他有喜欢的人。”

“所以你才会回来找我。你认为我是爱你的。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呢？”江远收回了胳膊。

樊凡没见过江远这么小器的一面。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从容大度的样子，不屑于跟任何男人比较。他会在你比较权衡之前，率先放弃你。樊凡想到了江远的过去，他的家庭，原谅了他的只问不答。

“卢振羽聪明能干也能帮我，我很愿意有这样一个朋友。但我是真的不爱他。否则不管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我都一定会去争取的。就像我现在来找你一样。”樊凡郑重地说。

“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如果说是你的灵魂，你肯定会觉得很假。我只能说，我想到你的时候是你的学识才华，你的诚实正直，你为我做的事情，还有你的自负迂腐，固执不变通……”

樊凡没能继续说下去。江远吻住了她。

樊凡被吻得面红心跳，竟然还保持了理智。她喘着气问：“那你呢？你跟洛雅又是怎么回事儿？我不信你没动过心。”

江远偏过头想了想，说：“是动过心的。她很温柔，善解人意，也很知道怎么表露感情。这些都跟你很不一样。”

虽然有一些准备，但樊凡的脸色还是变得很不好看。

“你还想听我说吗？”江远似乎是故意的。

樊凡心里发堵，冷脸道：“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