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痛苦的面对

她直接回了宿舍,趴在床上哭的那么伤心。一个室友回来后听到了陈梓甜的哭声,问她怎么了?陈梓甜抽噎着告诉室友没事,不要管她。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了,电话是欧邵阳打来的,她又想到欧邵阳因分手而痛苦的画面,不禁心疼起来。她挂断了电话,边哭边给欧邵阳回短信,告诉他自己有些忙,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当天晚上陈梓甜都没有接欧邵阳的电话,全由信息传递他们的话语。当天半夜陈梓甜突然醒来,想起了这件事,她忍不住蒙头再次痛哭起来。第二天她的情绪恢复了很多。这天晚上她原本计划着去医院陪欧邵阳。她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无法面对欧邵阳,她要明天去,并要告诉他自己将要出国的事。

下午放学后,陈梓甜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宿舍,她先打电话告诉姥姥,今天有个同学过生日,大家晚上要为她庆祝 ,所以今天先不回去了。她又电话告诉欧邵阳,说今天很累,就不过去了,累的原因则是跟同学讨论设计灵感时,声音大了些导致嗓子有些哑了。这便也有了嗓子变哑的原因,她不敢多跟欧邵阳聊天,欧邵阳听到她沙哑的嗓子,也不忍心让她多说话。两人短信聊了会,陈梓甜便以想睡觉为由结束了聊天。

陈梓甜上午回到家后,应欧邵阳的要求,近中午去了医院,她在路上思忖着和欧邵阳见面后的谈话内容,预想着会出现的结果。她调整着自己的心态,要求自己藏起所有的真实感情。但谈何容易!想到他还不知道将要面对的一切,眼中便会泛起泪光。她努力克制着,让自己想其它事转移注意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不能红着眼睛去见他。可是到时候自己忍不住哭起来怎么办?该找什么理由呢,不舍得跟他分离吗?自己哭得特别伤心怎么办?他接受不了怎么办?他支持自己去美国又该怎么办,自己怎么会开心?他安慰自己怎么办,自己哭的会不会更凶?这个可怜的人,他要怎样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呢!

陈梓甜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她想等吃完饭再谈这件事,她提醒自己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是因为欧邵阳给她打电话听到门外她的手机铃声,她可能还会在门外待上一会。她推门走了进来,欧邵阳坐在床上,向她伸开双臂,陈梓甜积攒的勇气,因为他的这个动作而从她的体内飘走不见了踪影。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双肩抖动着抽泣了起来。她这一哭,把欧邵阳吓到了,他忙拿起放在床边的拐杖,边下床边问:“怎么了,宝贝?”

陈梓甜背过身站在原地伤心的哭着,欧邵阳来到她身边时,她抱住了他,任由眼泪浸湿欧邵阳的衣服。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欧邵阳焦急地问着:“不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欧邵阳心疼哭泣的陈梓甜。

陈梓甜突然想起欧邵阳的身体可能支撑不住,便松开了欧邵阳,抹掉眼泪,努力地挤出微笑,摇了摇头。然后扶着欧邵阳坐到床上,她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脸。

“怎么了?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他抚摸着陈梓甜的脸。

陈梓甜努力让自己恢复着情绪:“没事啊!”

“没事怎么突然哭了?”

“有件事要告诉。”

“嗯!”

“我要做为交换生去美国了。”

这是欧邵阳万万不会想到的,陈梓甜从来没透露过什么交换生的事。这突如其来的通知让欧邵阳没能理解,他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学校有个交换生名额,给到了我,我同意了。”

欧邵阳听到她这么说后,因她没跟自己商量而冷下脸来。“去多久?”

“一年。”

“确定了吗?什么时候走?”

“确定了,下周走。”

欧邵阳推开了陈梓甜:“为什么这么突然?”

“只有一个名额,如果我当时不做决定,这个名额就会给到别人。”

“所以你就连商量的过程都省了,直接通知我是吗?”

“我没时间跟你商量。”

“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交换生不需要走流程吗?不需要时间吗?是当天就能决定的事吗?”

“对不起,我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野心了?你去跟学校说清楚,不要这个机会,我不允许你去。”

“我已经决定了。”

“好我告诉你,你的决定没用,你听好了,我不允许你去。”

陈梓甜没想到欧邵阳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她选择了沉默。

欧邵阳看到陈梓甜难过的表情语气软化了很多。“你的最终目的无非是事业,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干嘛非得出国呢!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起码欧邵阳认为自己可以保护她,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说过了,不允许你去。”陈梓甜坚决的语气,又让他变得专横起来。

“你没有权力替我做决定,这是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中有没有我?如果你去了美国,就意味着我们要长时间的分离,这个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谁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信心,我明确地告诉你,我没有,如果你执意要走,那我们就只能分手了。”

“好啊!分手就分手。”陈梓甜起身便离开了。欧邵阳看不到她眼里的泪光,看到的只是她坚决的态度。

她走的那么干脆,不带任何的感情。欧邵阳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绝情。他既气愤又心痛,这种感觉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越想越气,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便狠狠地向正前方的电视砸去。响声引起了护士的注意,门刚开时欧邵阳带着期望的眼神看了过去,他以为是陈梓甜回来了。但当看到是护士时,无疑让他感到更加气愤了,他带着怒气对护士大声喊道:“滚!”

护士关门后带着满腹的委屈去了邵青的办公室,将她看到的事讲给了邵青听。她先是看着陈梓甜哭着走了,然后就听到病房里传出了响声,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便开了门,谁知道欧邵阳居然很凶的让她滚。

邵青代儿子向护士道歉,解释说两人肯定是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这时她直接走了进去,儿子有气便迁怒于她了。护士倒也通情达理,表示能理解欧邵阳的心情。

邵青进来时,儿子正在床上躺着,她看到被砸出裂痕的电视机和四溅的玻璃碎片后没有说话,而是检查儿子有没有受伤,欧邵阳甩开了邵青抓着自己的手。这是邵青第一次看到儿子发这么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看到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发泄情绪。她了解儿子的心情。她先去衣柜拿了件衣服,想为儿子换去湿掉的上衣。儿子却不配合。她放下衣服,捡起了溅在床尾的碎玻璃后,又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琉璃。

“先把衣服换了吧!”邵青边捡碎玻璃边温柔的对儿子说着话。

欧邵阳并不理会妈妈。

“跟甜甜吵架了吗?”

“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不管甜甜有没有错,你作为男人都应该大度点。”

“该发泄的也发泄了,有问题解决问题,不开心就出去散散心。”

“她要做为交换生去美国了。”这是欧邵阳对妈妈说的第一句话。

“甜甜吗?这就是你发脾气的原因?”

“你知道吗,她都没跟我商量,还说什么这是她的未来,我没权力替她做决定。”

“你可以多点耐心好好的跟她沟通。也许她会改变想法。”

“她态度很坚决。”

“你不支持她去吗?”

“她是去美国,而且是一年,她在那里谁保护她,出什么事怎么办?”

“甜甜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该怎么做。她是成人,你不应该过分保护她。她能获得这个机会,也是因为她优秀,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能猜想的危险阻止她呢?”

“我不想让她去。”

“甜甜想提升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国内一样能提升。”

“我认为如果你能真诚的挽留她,也许她会留下来。但是,你真那么做了,你们的关系难道不会受到影响吗?你会觉得亏欠她,而她也会心有遗憾。也许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让她去体验另一种生活,感受另一种文化,她会在这个过程中收获很多,这对她是有利而无害的。你了解甜甜,应该相信她。”

“可我没信心。”

“你怎么会没信心呢?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你恢复好后,可以随时去看她,假期她也可以回来。”

显然邵青的话是有效果的,欧邵阳坐了起来,换下了妈妈放在床上的衣服。邵青继续开导着儿子。

陈梓甜这边,等眼睛没那么红时,回到家已经下午了,这中间欧邵阳给她打了电话,但她没接。后来欧邵阳发了短信,内容主要是向她道歉。陈梓甜没有回复。回到家后,她将要出国的事告诉了二老,姥姥听说孙女获得了这个难得的机会很是高兴,但听到时间这么赶这么突然就有些接受不了了,不断地责备学校。老萧问她欧邵阳是不是知道了,他有没有意见?陈梓甜告诉他们,欧邵阳很支持自己。二老倒没说什么,只是萧老太不舍外孙女离开。好似陈梓甜明天就要离开般,她开始嘱咐陈梓甜一个人在外面的注意事项。她不舍地拉着外孙女的手,眼里泛起了泪光,这泪光让陈梓甜的眼睛产生了共鸣,萧老太的眼泪还没出来,陈梓甜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了出来。老萧责备老伴不应该当着外孙女的面伤心,这是好事,高兴才对。老萧何尝不是眼含热泪呢!孙女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他们,突然去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会舍得呢?。

萧老太看孙女哭的那么伤心便安慰起她来,她说外孙女离开前,要每天为外孙女做她喜欢吃的饭菜,要为外孙女准备好出国需要的东西。说着便拉着家里的保姆出去买东西了。陈梓甜没说什么便回房间了。

她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顶部的灯出了神。电话铃声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欧邵阳的电话,她接听了,但两人却都没有说话,一阵沉默后,欧邵阳先开口说道:“我想见你,到医院来好吗?”陈梓甜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来这边好吗?我需要你。”这句真诚充满爱意的话,证明陈梓甜的第一步已经成功完成。但这句话却让陈梓甜感到无比失落和伤心,她的内心深处渴望着邵阳的挽留。

“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你是不是在家?我去找你。”

“不要来了。”

“如果不我让过去,那你就来,我不能让你自己待着,我也无法自己待着。我让司机去接你。”

陈梓甜没有回复,欧邵阳当她默认了。挂断电话后,欧邵阳便联系司机,让他立刻去陈梓甜家把她接过来。

陈梓甜进入已经清理过的病房后径直来到欧邵阳床边,欧邵阳拉住了她的手问道:“一脸的不高兴,是不是还在生气?”

陈梓甜摇摇头。

欧邵阳让她和自己一起靠在床上,陈梓甜照做了,她像以前一样头靠在他的肩头,却无比的安静。

“怎么不说话?”欧邵阳抚摸着她的脸问道。

陈梓甜抱住了欧邵阳,以示回答。

欧邵阳因为她的这个暖心的动作,语气也变得温柔很多:“我只是舍不得让你离开。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就算你去了美国,我们也可以见面,我可以一两个月去看你一次。”看到陈梓甜抱的更紧了,他接着说道:“我会乖乖地等你回来。”

陈梓甜微抬头两人吻在了一起。她不想再听这些感人且让人痛心的话,她提醒自己忘掉分离的痛苦,在她离开前,他还是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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