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
上次被两姐妹临时抢救之后,江唯鹤的体内还残存抗体,贝缪尔发现一时半会没法下第二次手,就拂开他:“陪我聊一会天。”
“又人格切换了是吧。”江唯鹤早有防备。
贝缪尔的脸很庄重地板着:“我说来你房间坐坐,你脑子就只有这个吗?我以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行行行,不一样行了吧。”江唯鹤觉得这话从贝缪尔嘴里钻出来,颇有种五十笑百的可笑意味,但还是停下来了,“接着造孽吧,你是我祖宗行了吧,迟早给你闹阳痿。”
“我错了。”贝缪尔的身体软软地靠了过去,半湿的发丝搔弄他的胸膛,发出酥透心的摩擦,还没开口,腮上先飞一朵可人的粉云,唇间呢喃,“我喜欢你。”
“挺好。”江唯鹤觉得理所当然,很快回答。
这是他听腻了的调子,不知道多少俊男美女在他的床上如是表白过,还有更多的柔情蜜语,都只是求取名分借以上位的前奏罢了。他还没蠢到把逢场作戏当真的程度。
而且江唯鹤最讨厌捆绑关系,他一定会玩到八十岁的。婚姻?那是人类在习惯势力面前表现出的奴性。
可是贝缪尔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不索取什么,只是说:“所以我才那么关心菱菱。她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好难过。你是她哥哥也不管一下。”
那带着央求的温柔声音,猛然揪住了江唯鹤的心,他亲了亲怀里人的缀满水珠的发梢,说:“小笨蛋,这说的什么话?我不管她还能不管你吗?怎么回事?”
可是一五一十听完了,江唯鹤还是说:“最近太忙了,等这戏拍完再说。”
贝缪尔拳头硬了。他忍无可忍,腾起来打开电视不断换台,在遥控器的按键上发泄情绪,然后开始打游戏。
江唯鹤双国服在榜野王,轻松带飞全场,这两人射野双排上分速度如火箭。
贝缪尔一摸到键鼠就变得很祖安,局势一旦逆风,队友无人双亲健在。
他大喷从不支援的法师:“我在中路栓条狗都玩得比你好,把我气死,你当孤儿?泉水不叫泉水,是给你开的孤儿院。”
0-9-1的上路也挨了骂:“你一个人送的经济能给对面养第6个英雄,屏幕撒把米鸡都比你会走位,帕金森可拉倒吧。求你去玩赫卡里姆好吗?体验有马(妈)的感觉。”
江唯鹤被他逗笑了,操作变形,于是也被毫不客气地问候一顿:“你在野区给你妈采灵芝还在草丛里坐月子?”
没想到那个法师开了麦,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妹子。贝缪尔马上气短,沉默了一会:“没关系,不怪你,只要你技能丢准一点…算了不用,你躲我后面别死就行。”
他说到做到。十人团战爆发,他一个脆皮射手走位最前,把女孩子护在身后,极限走A豪取四杀,一人爆破水晶,教科书般的大翻盘。
江唯鹤仰在床上看他,这人随便穿了一件起毛的黑披风,也好看到不得了。
完美到失真的鼻梁笔直高挺,但鼻背鼻翼窄薄,连鼻孔形状都很精美。那一双迷死人的绿色眼睛,像是古代诗人留下来的珍贵遗产,镶嵌在巴洛克的画框上。他的美与欲是与生俱来的,并且独一无二。
而且性格也好玩极了,江唯鹤见过太多忸怩作态的Omega,而贝缪尔的真实多么迷人。他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新鲜感,身上的每一处特质都很想令人一探究竟。
于是,江唯鹤忽然开口:“你真喜欢我?”
越坦荡的开场,越好收场,这本来是江唯鹤一向的情场准则,可是今天却反常地犹豫了好久。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在名利场的假面舞会上,苹果是蜡制的,鲜花和金鱼是丝绸和纸板做成,所有一切都是。这个圈子里羡煞大众的爱情不过是一场交易,而且其中一个只是在出售假货,而另外一个则在支付□□。
没得到任何回答,他变得更加奇奇怪怪的,以自己也匪夷所思的口吻,继续问:“有多喜欢?”
我喜欢你妈个卵。贝缪尔心里这么恶咒道。
可是,江唯鹤从背后慢慢抱住他,下巴搁在绸缎般光滑的颈窝:“其实我不想骗你。将心比心,你也别和我耍心眼。”
贝缪尔正在枪林弹雨中疯狂点塔,仿佛背后贴着的是一张不相干的网球拍,他懒得在意,更别提动弹了。
当惯了白天鹅的江唯鹤首次体验癞蛤蟆的内心世界,觉得好气又好笑。
但贝缪尔身上有特别纯正的花油芳香,海洋一样多的玫瑰被几十万倍地浓缩,奶油一样甜,让他感到自由自在的精神舒适。
那就像是安定剂,江唯鹤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抱着Omega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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