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风不疾不徐吹过雁回的发梢，他穿的大衣也被掀起一个翘角。

渐无书在他旁边站定，他皱着眉拿出裤袋里振动的手机，一通电话在半空中嗡嗡响。

渐无书瞟了一眼，伸手直接挂断，他朝雁回的脸上看去，“走吧。”

雁回收回视线，继续朝前面走。

渐无书刚把手机放到衣袋里，又出现了振动声，雁回再一次停住脚步，“你接吧，万一别人有急事呢。”

渐无书朝他无声笑笑，接起那通重复打来的电话，刚刚将电话附到耳边，对面传来一阵又一阵嘈杂的电流声。

对方迟迟不开口，渐无书干等了一分钟，像是别人故意的恶作剧，他没有这种耐心。

又一次挂断电话，“广告推销的。”

“嗯。”

雁回走到自家门前和渐无书分开，渐无书挑了下眉头，“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雁回拧动门把的手一顿，但想到渐无书帮了自己的忙，进了房门后，用手撑住门边示意渐无书进来。

渐无书走进门，“安姨还没回来？”

“嗯。”雁回起身去了厨房，刚进厨房他就懵了。

茶叶在哪？！

茶杯又在哪！

厨房被整理的很干净，白瓷碗一摞一摞规矩的放在那，阳光顺着窗棂倾泻照在一张玻璃上，无色的光被分裂成一道微弱的彩虹。

最后，雁回僵着一张冷脸回到客厅，渐无书已经顺着矮沙发坐下了，窝在那里，腿随意的搭放着，显得沙发更为矮小。

看见雁回的时候，渐无书将手机移到大腿上，一句话也没说。

雁回站在他的不远处，“茶叶过期了。”

“那还有别的喝的吗？”渐无书问他，眉眼弯了弯。

雁回想渐无书的眼睛看去，明亮，璀璨。

他匆匆收回眼，“白开水。”

渐无书似乎有些失望，很轻的“哦”了一声。

雁回转过身，给他倒了水，他将水杯放到茶杯上，“你先坐一下，我去热……做饭。”

“需要帮忙吗？”渐无书喝了一口水。

雁回已经走开了，听到渐无书的话，转头拒绝。

雁回在厨房忙活了一阵，渐无书放下手机走进去，就看见雁回一手拿着锅盖，一手拿着铲子，在炸什么东西。

样子颇为好笑。

油炸物在滋滋作响，雁回没注意到倚在门边的渐无书。

那油爆一下，雁回就抖一下，最后直接将锅盖盖上，也懒得管了。

他准备那帕子先揩一下溅在灶台上的油脂，一转身和渐无书撞了个满怀，雁回身上沾染了一些油味，和他白兰花味的洗发水混合在一起味道形容不出来。

渐无书听到那锅里咕噜咕噜响，微低下头看向雁回，“炸的什么？”

雁回默默移开身子，“鸡排。”

渐无书走到放帕子的地方，拿起帕子“我来吧。”

雁回没动。

渐无书：“怎么了？你还想被吓一次吗？”

“我没被吓到。”雁回狡辩说。

渐无书依着他的话，用锅铲给鸡排翻了个面，“好，没被吓着。”

雁回想走到前面看渐无书的操作，刚移了一步，渐无书开口：“就站那，这个油容易溅出来。”

雁回不动了，渐无书看到活跃的油，将火关到最小，“有没有被油溅到？”

“没。”

“嗯。”

等到鸡排变了颜色有一回后，渐无书用锅铲戳了戳鸡排的中间，好了。

他让雁回端了个盘子，将鸡排盛出来。

雁回将弄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渐无书也刚从厨房出来。

他挽起了袖子，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

雁回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放到他面前。

渐无书看着冒尖的白米饭：“……”

雁回：“饭蒸多了，不能浪费。”

“所以你就全部添给我？”

“没有全部。”

“哦，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