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瞳走后一会儿,阿秋姐从后厨出来,看了下已经没有客人的店内,说:“诶,都走啦?”
我点点我的头,“嗯。”
阿秋姐没察觉我和金瞳之间的事情,倾身靠在木制吧台上,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说:
“那小姑娘的表姐可太好看了,身材气质什么的,都太出众了。夸张点说,就是她一出现,我感觉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眼睛只看得见她……而且还是N大的学生,要不要这么优秀……”
我笑着,“阿秋姐以前见过的N大学生里没有好看的么?”
“有啊!但好看到这种程度的没有啊。”
阿秋姐站直身子,视线落在我手里握着的手机上,“诶,你的手机壳呢?”
我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注意到了,手指紧了紧,“……不用了。感觉裸机舒服些。”
“啊,可是不用手机壳的话,小心摔碎屏幕啊。”
“应该不会吧?我会注意的。”
她这样一说,我也有点担心了。我手机是好几年前买的二手苹果6,因为比较珍惜,所以现在用起来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摔了的话,我恐怕得花很多钱修。一想到那种可能,我现在就感觉到了心疼。
但渐渐的,也就忘了。
晚上下班后,我第一时间上楼去洗澡洗头。
这一天下来,我总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还有螺蛳粉的味道。虽然阿秋姐后来没再打趣,金瞳也没提,但我还是特别特别在意。
沐浴露和香皂都用了一遍,洗了四十分钟才出来。幸好水电是两位老板承包。
用电吹风小档吹干头发,然后用木梳子梳的时候,阿秋姐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向我伸手,“你的发质好好啊,我可以摸摸吗?”
“嗯?”我一愣,点点头,“嗯。”
我头发也不是特别长,散在背后的话刚过肩胛骨。洗完吹干了,现在垂在锁骨前。
阿秋姐一边动作轻柔地摸着,一边说:“我以前初中时同桌也是你这种头发,天然的浅栗色……是天然的吧?”
“嗯。”
“然后特别柔软丝滑,那时候我就好想摸,一直忍着,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呢。”
她笑着,有点恋恋不舍地放下我的头发,“真羡慕,不像我头发,特别粗硬,又很多,简直像棕刷一样。”
“头发多是好事啊,我这样容易秃……?”
我说的一本正经,阿秋姐却噗地笑出来,“你才不会秃。”
“嗯。”我也笑了。
这一来,我睡觉的时候,就忍不住也摸了会儿自己的头发。
其实不只阿秋姐这样说,我从小到大的亲戚朋友都感叹过。而我自己也喜欢这样柔软的、手感很好的头发,一直没有烫染拉过。
那么,我看起来就很舒服好摸的头发,能不能加点印象分,抵掉螺蛳粉味扣的呢?
……拜托拜托。我再也不吃螺蛳粉了。
坠入梦乡前,我迷迷糊糊、乱七八糟地想着。
第二天,金瞳没有来。
第三天,也没有。
第四天,还是没有。
……
风铃响起的时候,只要我在前厅,不管是在整理吧台,还是摆放面包,都会第一时间看向门口。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翠翠在等傩送。
只有在后厨时,我心里才只有面包没有她。
还好有面包,我才没变成百分百的恋爱脑。
有一天,外面阴阴的。
没有客人,阿秋姐和白钰没什么事做,就一起走了,说是去健身房。
我一个人坐在窗前,泡了杯阿秋姐给的花果茶,看路人牵着小狗经过,看风吹落桂花。
怕摔了自己的手机,我拿出店里的公用手机玩。
我心里没有想的,是手指它自己有主见似的点开了微信,停顿在和金瞳的聊天框上。
她的头像没有变,还是以前那只阿比西尼亚猫。
她那天来,明明留下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话……甚至让我觉得,她对我——三次元出现过一天的那个我,是有好印象、愿意做朋友的。
问会员也是为了更多的来消费。
可为什么,这么多天她都不来了呢?
是因为我当时太不热情了么?
心里明明想靠近,说的话却把她推远了。
我垂头丧气地握着公用手机,桌上的半杯花果茶没心思再喝,渐渐冷掉了。
忽然,清脆悦耳的风铃声响起。
我下意识朝门口看去,一看清来人,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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