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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季清言往家走的时候已经上午9:00.

幸好是周六，不用上班，

昨天晚上被顾钊说服去他公寓，被100%契合的信息素滋养了一整晚，今天的精气神果然好多了。

季清言对顾钊还是很放心的。

虽然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Alpha在季清言这依旧打一个问号，可顾钊说话算话，不会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做。

顾钊：“你的发热期是被我的压制信息素引起的，我只是想弥补过失。”

季清言：“我可以打抑制剂。”

顾钊：“抑制剂对身体不好。”

顾钊：“戒指不是已经取下来了？还是说......你还在想沈清秋？”

季清言：“我没有。”

顾钊：“嗯，那就证明给我看。”

后来季清言就睡在顾钊的房间，顾钊戴着止咬器睡在客厅沙发；

季清言洗了个澡，

顾钊乖乖巧巧地给季清言吹头，铺床，然后自动退到一米远外，什么都没说地开始释放安抚信息素。

季清言很舒服。

也不知道是顾钊的床太软，还是契合信息素过于柔和，

抑制剂在床头柜里，但他没用，

他原本只是想装睡，等顾钊睡着就趁机溜走，

但软乎乎的白云将他笼罩，伴随着雪山的冷冽和野玫瑰的花香环绕在鼻尖；

他头一次在发热期毫无痛苦甚至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入睡，

等再次睁开眼睛，外面阳光大好，公寓内弥漫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味。

“起了？”

顾钊拿着锅和铲子在厨房里回头看他。

好有家的味道，但季清言不敢多想。

“先洗漱一下吧。”

“马上就能吃饭了。”

..........

钥匙打开别墅的大门，

摆放在家里的白茶味空气清新剂被压抑的墨水味取代。

窗帘没有开，整个客厅内灰蒙蒙、阴森森的，

季清言手指贴墙寻到开关，

‘啪’地一声打开，发现沈清秋沉着脸坐在沙发中间。

他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

应该吧，

季清言其实也不知道他昨天穿的什么，只是微皱的衬衫衣领让季清言觉得这衣服应该不是今天换的。

他的金丝眼镜被取了下来，

季清言记得婚礼当天自己还夸过沈清秋的眼镜来着——

‘很好看。’

‘斯斯文文的，但很有气场。’

在那之后只要见到沈清秋的时候，他都戴着这副金丝眼镜。

季清言走到客厅，

压制信息素越浓，他原本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红润脸色便愈发惨白；

沈清秋看到了他，皱眉，冷笑一声，

一点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知道回来？”

“挺好。”

“不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去哪了吗？”

居高临下的眼神，压迫的语气，

明明之前他自己整整一个月不回来的情况都很常见，

但他就好像没有记忆似的，突然摆起架子讨伐起这个名义上的老婆来了。

“有事。”

“住外面了。”

季清言懒得和他多费口舌，转身想往书房里走。

——季清言是这样的，爱的时候很爱，一旦决定了放手，之前的一切偏爱都会瞬间消失，很冷血。

倒不是这么快没有感觉了，

只是决定好的事就不要来来回回掰扯，

带着情绪分分合合地吵，多难看。

可那道熟悉的黑影忽然挡在了他面前，肩膀被用力一推，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倒在身后的书架上。

沈清秋听到声响像是突然回神，收起犬齿，

他伸手轻抚季清言的背，又自然地挂上了那抹‘温柔’的笑容：

“抱歉，我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吓到你了吧。”

他凑近，闻到季清言身上雪山和野玫瑰相融的信息素味，

凌厉的目光扫到季清言脖颈上的皮肤：完好，

收回目光，微微和季清言拉开一点距离。

“去找谁了？”

他问。

“作为你的丈夫，我想我这点知情权应该还有吧？”

“.......顾钊。”

季清言皱着眉实话实说。

温柔的笑容但冷到让人发颤的目光，

今天的沈清秋很不一样，

本能告诉季清言不要一个人的时候和一只明显有些不对的Alpha硬碰硬，于是他缓下语气，伸手拉住沈清秋的衣角：

“就大学时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喜欢Alpha的Alpha。”

“我们昨天去67酒吧喝了杯酒。”

“仅此而已。”

“顾家的小公子？”

没想到沈清秋注意到的是这个重点，

“还有你昨天下山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说了。”

季清言定定地回望沈清秋的眼睛，

“我还给你打了电话。”

“但你大概不记得。”

沈清秋神色一滞，大概是也心虚吧，忽然收回了墨水味的压迫信息素，退后一步。

“我昨晚......有事。”

他囫囵吞枣地解释了下，

“但事情办完就赶回来了。”

“因为你说想见我。”

季清言：“..........”

沈清秋：“但在客厅等了一晚上你都没回来。”

沈清秋：“打你电话也不接。”

沈清秋：“今早回家身上还有陌生Alpha的信息素味。”

..........

季清言笑了，心里又冷又痛。

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言沈清秋不会真以为他会相信吧？

再早一点还有可能，

但凡再早个几个小时，说不定季清言真的会装傻充愣地说服自己相信他，继续爱。

不过现在一切都晚了。

“嗯，以后会说的。”

“抱歉。”

季清言没心思纠缠，敷衍地顺着沈清秋的意思走，

决定放手后沈清秋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现在只想去书房打开电脑，把离婚协议调出来。

“......阿言。”

在季清言和沈清秋擦肩而过的瞬间，沈清秋拉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不大，但很巧，怎么扭都挣脱不开。

“之后公司不忙，我应该会经常回来。”

“你昨天说的我听进去了。”

“以后会多陪陪你。”

季清言：“。”

季清言：“哦。”

............